"不可!"袁紹斷然否決。
"主公。"田豐出列拱手。此人麵容清臒,目光如炬,素來持重:"公孫瓚龜縮易京,築高壘自守,日漸消沉。兼之幽州民心儘失,已不足慮。"
"暫退既可使士卒休整,又能積蓄糧餉。即便大軍難返,亦可遣顏良、文醜二將鎮守魏郡。許衡不過布衣起家,縱封縣侯,豈配據守鄴城?"
郭圖聞言大笑,眾謀士亦麵露譏色。袁紹神色漸緩,背手而立,腰杆挺得筆直:"慌什麼?"
"嗬..."他冷笑兩聲,"閹豎之後,鄉野莽夫,也敢覬覦我魏郡?"
“我在疆內,民心所向,士族豪強莫不歸附,縱使此刻不回,他們又豈能在短短數月之間,攻克我的魏郡?!哈哈哈!!”
袁紹冷然一笑,眉宇間透著倨傲:“莫非,我魏郡軍中就無大將可用了?真是荒謬……”
“有呂曠、高覽、張合三將坐鎮魏郡,何懼之有?!”
話音未落。
又一名傳令兵疾步入內,雙手奉上竹簡,低聲道:“主公恕罪,此乃張合將軍加急戰報。”
“另,許衡部將典韋已連斬我方六員戰將,陣前無人能敵,張合將軍隻得暫借客卿劉備麾下將領周旋。我軍將領皆不敢應戰,數次奇襲皆被識破。敵軍在蕩陰一帶的伏兵,對地勢竟如指掌。”
“兩位將軍與許軍師皆懇請主公先定北方局勢,再率大軍徐徐南下,以免陷入腹背受敵之勢。”
“怎會如此?!”
袁紹麵色驟變,方才的得意之色蕩然無存。
連折六將!
這意味著鄴城守軍士氣已然崩潰。
這典韋究竟是何方神聖?!
許衡帳下何時冒出這等悍將!
“荒謬!斷無可能!”
袁紹猛然拂袖,怒視傳令兵:“為何現在才報!”
偏在我穩定軍心之言說罷才來稟報。
“屬下在帳外候了多時不得通傳,情急之下才冒昧闖入。懇請主公速閱戰報,早定大計!”
傳令兵單膝跪地,抱拳時指節發白,眉宇間儘是焦灼。
堂上諸公遠在後方,怎知許衡兵馬之銳。
那支鐵騎來去如風,我軍唯有據城死守。若非兩位將軍指揮得當,加之敵軍似不願以精銳強攻堅城。
或許,是舍不得折損這般精兵。
故而始終徘徊不前。
隻是封鎖要道,據守各處驛路。我軍亦無法突圍奪回官渡與白馬津。
長此以往,待曹操大軍在黃河沿岸集結完畢,再想收複失地更是難上加難。
袁紹強壓心緒展開竹簡,待看清內容時,瞳孔猛然收縮。
“曹孟德,安敢如此用兵!!”
《冀州烽煙》
"曹賊安敢欺我!"袁紹怒發衝冠,將戰報重重拍在案幾上,"即刻整軍,吾要親手剮了這奸雄!"
鄴城內外人心惶惶,官吏們雖竭力安撫,卻止不住街頭巷尾的竊竊私語。許衡的鐵騎來去如風,猶如幽靈般遊弋在郊野。此人放出狂言,要替袁本初向黎民百姓討債,除非歸順其麾下方能幸免。眼下蕩陰全境已儘數落入其囊中。
"主公萬萬不可啊!"郭圖與辛評麵色煞白,連素來沉穩的鞠義也急得直搓手。
這仗都打到易京城下了,豈能說退就退?若此刻回師,豈不是放虎歸山?隻需再圍困數月,待糧草補給到位,公孫瓚必成甕中之鱉!
袁紹斬釘截鐵道:"留重兵駐守涿郡,大軍分批次撤退。另調三萬精銳馳援,命並州、青州兩部即刻進犯徐州與河內。既然開戰,定要叫曹孟德付出代價!"
他轉頭對傳令兵囑咐:"速回鄴城告知張合、高覽,一切軍務悉聽許攸調度。援軍月內必至,務必穩住軍心。鄴城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末將領命!"親兵抱拳欲走,卻被袁紹喚住:"且慢,休整一日再啟程不遲。"
待帳中重歸平靜,謀士們紛紛進言。眼看幽州各郡望風而降,此刻撤軍實非良策。那些郡守不過是叛離公孫瓚,並非真心歸附。若此時退兵,先前布局都將功虧一簣!
田豐突然冷笑:"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那許衡所求不過魏郡彈丸之地,又有天子詔書在手。不如遷走百姓商賈,留座空城予他。既全了朝廷顏麵,又保全了主公愛民如子的美譽。"
袁紹眼中精光乍現,指節輕輕叩著案幾,似在權衡其中利害。
“慢著!”
他再次喊住傳令兵,神色間滿是躊躇。
此刻大軍調度確實棘手。
若貿然撤兵,眼看就要到手的幽州半境恐將功虧一簣。
但公孫瓚已退守易京要塞,麾下數萬精兵嚴陣以待,強攻絕非良策。
正當袁紹沉吟之際,郭圖急切進言:"主公!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要麼立即回師,要麼放棄南方全力北進!"
"每拖延一刻,曹操就能多集結萬餘人馬。單是許衡、夏侯惇兩部就有三四萬精銳。"
"那許衡出身寒微,如今卻能統領三萬之眾。其中至少萬餘是其嫡係精兵,餘下兩萬雖是臨時招募,但戰力不容小覷。"
"再加上夏侯惇的兩萬勁旅,這三萬虎狼之師已對我魏郡構成致命威脅!若再不決斷,悔之晚矣!"
袁紹麵色一沉:"慌什麼?我帳下謀士如雲,猛將如雨,豈會因這點變故就自亂陣腳?"
"許衡遠在魏郡,我等駐紮幽州,鞭長莫及。軍情雖急,但也不差這一時三刻。"
袁紹負手沉思片刻,覺得眾謀士所言各有見地。這些人雖常爭執不休,但在大事上倒也不會因私廢公。
田豐的建議確實最為高明。
若從並州、青州調兵南下與曹操交戰,必定陷入持久戰。消息更會走漏到公孫瓚耳中,使他和黑山軍重燃戰意。斷不能讓公孫瓚看到半點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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