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明鑒!絕無此事!"
楊修渾身劇震,慌忙俯首作揖。
怎料初次覲見,竟撞上這般場麵。
此人手中,竟攥著楊家的把柄!
至於衣帶詔真偽,楊修實在難以判斷——既未親見,父親也從未提及。
此刻他心亂如麻。
許衡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抑或隻是恫嚇?
"君侯,楊家確實......"
許衡咧嘴一笑:"簡單,替我辦件事,那些陳年舊賬便一筆勾銷。"
"什...麼事?"
楊修愁眉輕抬。
這位君侯,與傳聞大相徑庭......
分明是專程來拿捏他的。
楊修暗自叫苦,卻不敢宣之於口——畢竟對這位君侯,他向來心懷敬仰。這些年來許衡諸多決策,他都參詳不透。
自幼聰慧的楊修,最喜揣摩上位者心思,借此推演天下大勢。
唯獨許衡的謀略如同天馬行空,毫無規律可循——除了劫掠之時必定現身。
倒有一樁特質:天下佳麗所在,這位君侯倒是了如指掌。
楊修暗自思忖,這番相助必然要與君侯牽扯不清。初次過後,恐怕還會有下次。
"君侯直言便是,隻要不違本心、不悖家訓,德祖定當竭力而為。"
"何必如此嚴肅......"許衡搭著他的肩輕拍幾下,笑道:"袁熙現就在城外,他對鄴城熟稔無需向導。不過......"
話音稍頓,楊修暗自鬆了口氣。既非背叛家族之事,倒可相助,正好在君侯麵前留個情分。
"君侯但說無妨?"
許衡笑道:"我懶於應付。聽聞你二人是表親?不如替我招待一番。袁紹所贈糧械已命典韋送往軍營,這些銀錢與五十龍騎隨你調遣,帶他在城內轉轉。"
"這差事既不損你楊家,也無甚風險。"
楊修沉吟良久,忽然眸色微動,顫聲道:"君侯,此時與袁氏子弟同遊,縱然有親緣關係,也難免惹人猜疑......"
許衡撫掌笑道:"妙啊!但在我的地盤奉命行事,許都隻會當是我脅迫於你。我避而不見卻收其禮,正是避嫌。幫不幫?"
"幫。"楊修暗自苦笑,這哪由得他推辭。
你把我叫到這兒來,我要是不答應怕是走不出這個門。更何況家裡那些把柄都攥在你手裡。
還能怎麼辦?
拖人下水!
這是君子乾的事?
哦,他不是君子。
那沒事了。
楊修長歎一聲:"行吧我答應,君侯放心,我定能讓袁熙在鄴城寸步難行。"
"錯了,"許衡豎起食指晃了晃,"你要冷言冷語使勁嘲諷,讓他在這兒待不下去才行。"
"眼下開春了,主公隨時會來鄴城。要是讓他知道袁熙在這兒過得滋潤,咱倆這些布置不全穿幫了?好好一樁買賣非讓你攪黃不可。"
楊修聽得直。
這唱的是哪出?
就算知道又能怎樣?何必多此一舉?
袁熙回去肯定要破口大罵,對君侯更是恨之入骨。你剛訛了人家那麼多糧草軍械——
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也太......
"知道該怎麼做了?"
許衡笑得意味深長。
這哪是商量,分明是下命令。
"明白。"
"很好,最近我要帶家眷踏青去。事情辦妥的話......"許衡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不光之前那些事能一筆勾銷,還能替你謀個官職。年少有為,青史留名也說不定。"
楊修眼神閃爍。
最終鄭重行禮:"君侯放心,德祖定當竭力。"
驛館裡,袁熙正望著窗外發呆。
這次帶了幾個門客同來,心裡卻揣著念想:要是能去許衡府上做客,說不定還能......見她一麵。
哪怕隻看一眼也好。
她已嫁入許衡府中,卻不知有人仍在為此黯然神傷。
癡心總被無情負。
縱使她從未正眼看我,可我深知,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
思及此,袁熙心頭猛然一緊,五指不自覺地攥成拳頭。
那顆心仿佛要衝出胸膛,激蕩得難以呼吸。
門外忽然響起腳步聲。
"二公子,許君侯派人來了。"
"當真?"
袁熙霍然起身,喜形於色。
來了!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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