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文武幕僚皆噤若寒蟬,無人敢勸諫半句,垂手肅立恍若木偶。
幸而袁本初雷霆之怒來得急去得快,兼之無人接茬添柴,不多時便雲收雨霽。
見主公怒氣漸消,機敏如郭圖方出列進言:"明公何必掛懷?許子遠背主投敵,實乃自掘墳墓之舉!"
"此等愚鈍之徒,豈知明公屢次寬宥之德?當日其所犯大罪,縱使梟首亦不為過,明公僅責以三十軍棍。"
"明公待士之義,上昭日月。該是許攸負愧於明公才是!"
這番言語熨帖非常,袁紹眉間陰鬱漸散,望向郭圖的目光愈發欣賞:"公則真乃吾之股肱也。"
"願為主公效死!"郭圖撩袍深揖,額角幾乎觸地。
"善!大善!"
袁紹撫掌三歎,胸中鬱氣儘消,轉而憂色浮現:"然則許攸既投曹賊,我軍機密......"
"主公多慮。"郭圖成竹在胸,"許攸獻密不過苟且求榮。然曹操縱知我軍虛實——"突然冷笑,"其兵不過五萬,我大軍二十餘萬,更兼青州糧秣供給。即便十人換一,亦能耗儘曹軍!"
"彼聞我軍戰期,非但難喜,反當懼我天兵驟至。更遑論......"郭圖目露輕蔑,"那許子遠與神鬼莫測的許文休聯手,又豈敵我河北虎狼之師?"
"昨日偶遇文醜將軍,見其殺氣淩霄,顯是渴望建功多時。天時在我出師吉日,地利在我正麵摧敵,人和在我三軍效命。此戰——"陡然提高聲調,"必勝無疑!"
袁紹此刻愁雲儘掃,撫須含笑,儼然已見凱旋旌旗。
袁紹點頭道:"郭圖建議甚好,就依此計行事吧,諸位可有異議?"
他看似征詢眾人意見,實則態度已明——隻信郭圖一人。
帳中謀士相顧無言,最終齊聲應道:"主公英明,我等無異議。"
"唉!"
沮授長歎退至一旁。既然主公執意要與曹操決戰,再多勸諫也是枉然。
剛出大帳,身後傳來郭圖的呼喚:"沮授請留步!"
沮授轉身,見郭圖快步追來,皺眉道:"公則有何貴乾?莫非來看我笑話?"
郭圖似笑非笑:"同為主公效力,獻策乃分內之事,何來笑話之說?隻是有些軍務想與兄台商議。"
沮授臉色驟沉,這分明是存心挑釁!
......
泰山郡華縣。
臧霸營帳內美酒飄香。
新獵的野鹿剛煮好,鮮嫩多汁。臧霸大口吃肉,痛飲美酒,正享樂間——
"報!"
親兵匆忙入帳:"寨外有人求見。"
臧霸嚼著鹿肉,含糊道:"進來。"
營門外來客求見?你們不清楚我向來閉門謝客嗎?"臧霸撂下碗筷,淩厲的目光掃過麵前士兵,不悅地問道:"來人可曾自報家門?是袁軍還是曹軍?"
"稟報將軍,來客非袁非曹部屬,隻說呈上此物,將軍自然明白。"士兵雙手奉上一支羽箭。
臧霸初時不為所動,待看清箭矢模樣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十.
百七十回:典韋將軍想耍玩?讓某來教教你【求票】
這箭乍看與尋常箭矢無異,常人確實難辨玄機,但臧霸隻一眼便認出來了。
他怎能認不出來!
臧霸當即擲箸而起,一把抓過箭矢。當他粗糲的手掌握住箭杆時,虎目中已然迸發出灼熱光芒。
"將軍恕罪,屬下眼拙,這箭究竟有何特彆?"
傳令兵暗自嘀咕,這箭除了比尋常箭矢更精良些,實在看不出特彆之處,何至於讓主帥如此失態?
臧霸小心翼翼將箭矢收入懷中,睨著滿臉困惑的士兵:"蠢材!營外來客可是個個身披重鎧,連戰馬都全副武裝?"
"將軍怎會知曉?"
"還不快滾!"臧霸霍然起身,一把推開呆愣的士兵,大步流星衝出軍帳。
營門外,鐵塔般的龍騎兵小隊靜立等候。僅是肅立之勢,那股撲麵而來的鐵血氣息就壓得守軍喘不過氣。
真真是貨比貨該扔,人比人該死。
龍騎兵往營門前一站,兩相對比之下,勝負強弱立判,根本不在同一層次!
"貴客臨門,臧某有失遠迎!!"
臧霸大步流星從營帳踏出,周遭兵卒皆瞪圓了眼睛。隻見他徑直迎向龍騎小隊,抱拳朗聲道:"諸位風雨兼程而來,不知有何要務?不過天大的事也得先緩緩——看這戰甲都蒙了層灰,快請入營歇腳!"
"軍情緊急。"為首龍騎掀開護心鏡,抽出一封火漆密信,"主上囑咐必須親手交予臧將軍。"
信箋入手刹那,臧霸指尖微顫。那錯不了的臘梅紋漆印——許衡大人的親筆!他當即以掌撫胸將信貼緊:"大人可還有口諭?"
"我等隻管送信。"龍騎話音未落已調轉馬頭,鐵蹄在黃土上劃出半弧。
臧霸急追兩步:"好歹飲盞熱茶!"卻見六匹戰馬已揚起沙暴,眨眼間隻剩天邊幾粒黑點。他低頭凝視信函羊皮封套,忽地笑出聲來,驚得帳前親兵麵麵相覷。
"龍騎傳書!"臧霸攥著信衝進大帳,劃開封蠟時手都在抖。待看清那力透紙背的字跡,竟仰天大笑三聲:"主公且看末將手段!"
......
鄴城庭院裡,許衡正捏著骨牌偷瞄趙雲。賈詡突然甩出三張六加對子,驚得典韋手中茶盞咣當落地。
"要不起。"趙雲皺眉推牌。
"哈!"許衡摔下大小鬼,牌桌震得梅枝亂顫。典韋撓頭嘟囔:"這王炸比真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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