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黑塊是墨，這個方的是硯台，這個黑色碎瓷圓盤是筆洗。”戴桃花一一指給他們看。
三個人還是一臉似懂非懂。
戴桃花心裡直罵娘，三個文盲。這個小的也就罷了，這兩個大的難道也沒見過？
朱冬梅、沈銀林其實見過又細又小的墨條和巴掌大的硯台，和包裹裡長得不一樣，再說學渣根本不把這些放在心上。至於筆洗這麼高級的東西愣是沒聽過。
“這些也不值什麼錢，可以平時練練毛筆字。今天天氣不錯，適合學習。我這兒有筆和紙，你們今天就跟著我先練字吧！”戴桃花興致勃勃地去堂屋找筆和紙。
殺了我吧！我還要去摸河歪兒賺小錢錢呢！沈銀林這個學渣一邊溜一邊說：“桃花姑太奶奶，我去摸珍珠啦！小燕和冬梅跟您學啊！”
朱冬梅趕緊跑到灶台邊生火做飯，“姑太奶奶，我幫您做飯。小燕都沒上過托兒所，您要好好教教她。”
“是托兒所外麵有個呆長贏我才不去的。”肖燕狡辯著。
肖大鳳和許蘭鳳找來的時候，肖燕正跪在長凳上趴著寫字。
那蚯蚓一樣的“一”和“十”看得戴桃花腦門直抽抽。戒尺一會兒拍一下手背，激起劈裡啪啦的電花。當然，隻有戴桃花能看到，肖燕隻感覺手背生疼。
毛炸得像個煤球一樣的有錢嚇得從桌上跳下來，飛奔到灶台邊朱冬梅的腳下窩著。
許蘭鳳對於桃花姑奶奶願意屈尊教肖燕識字，並嚴厲懲罰的行為感激涕零。覺得桃花姑奶奶簡直就是女菩薩轉世。
兩個人相談甚歡，臨走時戴桃花還掐了一把莧菜放在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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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蘭鳳推辭著：“這怎麼好意思呢，又是桃子又是莧菜的。戴九幫了我們大忙，您又這麼照顧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您？”
戴桃花擺擺手說：“我這兒桃子熟的早，結的也多。小九都是賣一半，爛一半。你們不吃就浪費了。莧菜自家種的不值錢，嘗嘗鮮。”
肖燕對吃了拉紅屎的莧菜有深深的心理陰影，她決定省給銀林表哥吃。
“蘭鳳你要多吃蔬菜水果，孩子才水靈。我這兒洋柿子也快熟了，你過兩天摘了拌糖吃。”戴桃花摸著許蘭鳳的手叮囑道。
此時，有錢在眾人的腳邊繞來繞去。
肖燕仰著花貓臉問：“姑太奶奶，我能請有錢到我們船上做客嗎？”
“有錢怕水，就不去你們船上了。不過，你每天來學習，有錢會去岸邊喊你的。”戴桃花笑著，第三百八十次把肖燕頭頂的呆毛理順。
肖大鳳左右看了看，“咦？怎麼最近沒有看到招財？”
“招財啊，夜裡捉老鼠，估計累了，不知道躲到哪個犄角旮旯睡覺呢！”戴桃花摸了摸鬢發，有那麼一點點心虛。
遠在鎮上賣魚、賣桃子的戴九猛然打了個噴嚏，這忽冷忽熱的天，還讓不讓喵過啦！
晚上，許蘭鳳高興地和肖年成分享桃花姑奶奶教肖燕識字的事情，尋思著要不要弄點什麼當作學費。
……
盤結的老樹根，肖燕四仰八叉地躺著，嘴裡念著：托兒所有呆長贏，金魚鎮有呆長贏，好多呆長贏……
關二啃著桃子，看著小娃娃，“蒼蠅，這凡間的蒼蠅甚是煩人。”
於是加快了啃桃子的速度，就怕桃子被蒼蠅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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