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場政治宣講和雷電安全演練,傍晚一場殺豬宴,熱鬨了一天的鳥村徹底靜下來。
台燈下,戴山摸著肖一橫寄來的信和一遝子符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一橫兄在信裡說目前隻記得四種符的畫法,來不及畫很多,也不知道真實效果如何……
一橫兄真是太謙虛了,效果肯定好啊!
比馬道長的符威力大得多!雖然馬道長昨天也大發神威,不過應該是偶然,具有不穩定性。
一橫兄太不容易了,就跟著叔叔學了一年,還時刻謹記叔叔的話,隻收材料費和加工費,要不然怎麼這麼多年還住在船上,子女連個房子都沒有。
要是有證,憑一橫兄的能力,肯定比馬道長賺得多。
明天就去給年成他們拉個電線杆,買幾台電風扇回來,順便給他們修個廁所,再造個休息室,改善一下工作環境。
喜滋滋的戴山把十二張消災解厄符單獨拿出來,看了又看,心臟砰砰地直跳。
要不要找個時間再出去浪一圈?
……
西廂房,推開新世界大門的馬老頭接連畫了很多種新符,掐訣念咒,一張又一張地扔到銅盆裡的鐵塊上,“劈裡啪啦”的像放鞭炮,濺起一片火花。
然後又一張符射出,一盆水兜頭而下,火花瞬間熄滅……
馬老頭特彆有成就感地笑了,這滅火符是無意之間畫的,效果杠杠的。
盆裡的鐵塊上陰氣越來越少,不過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全部解決。
這是戴村長給他練手的,說是村裡人挖的倒黴玩意,請他順便處理一下。
以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個壞了的冥器,某些禦鬼一族會用到,普通人拿著確實不好,會引來不乾淨的東西。
反正最近睡得多,手都生疏了,還是要勤加練習。術業有專攻,遲早有一天,他能穩定地發揮昨天那樣的效果。
……
海市的洋樓,一個打著赤膊的年輕人在院子裡“嗬嗬哈哈”地打著木人樁,後背一個大大的豬頭紋身,隨著肌肉的鼓動,仿佛張開嘴巴笑著。
渾身流著黑色汗液的朱春庭也打著赤膊坐在客廳,朱四不停地用毛巾給他擦洗。
老太爺的瘋病好像好了,但是卻患了嚴重的臭病。
朱清朝從廚房小心地端著一碗茶湯,遠遠地繞過朱春庭,走進院子。
透過玻璃,朱春庭看到他大兒子那二十四孝好爹的樣子,“嘖嘖”兩聲,扭頭閉上眼睛。
沒眼看,真沒眼看!
大孫子見到了,姓也改回來了,可是這個豬頭紋身能不能洗了?
辣眼睛啊!
也不知道杜家什麼品味?你學嶽飛他媽刺個字也好啊!非要弄個豬頭,還紋那麼大。
他嚴重懷疑,兩任死去的孫媳婦是被這豬頭嚇死的。
哎吆喂!愁死個人了!
一回來吧,天天逮著個木樁子打,早也打,晚也打,這海市嬌滴滴的姑娘哪個敢嫁給他?一看這一身的腱子肉,怕不是個家暴男哦!
……
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李彤呆愣愣地坐著,手裡拿著一個小木盒,裡麵是一枚扇形胸針。
昨天,麒麟玉佩離身以後,這枚胸針就散發出陰冷的寒氣。
今天,扇麵上甚至結了一層冰霜。
好在,柏峰跟著去了翁梅鎮,不然根本解釋不了,她怎麼會擁有這麼詭異的東西。
這胸針是媽媽上個月給她的,讓她經常戴著,說是尋找媽媽失散多年的親哥哥的憑證。
離了個大譜了,她怎麼不知道還有個親舅舅,憑一枚胸針就能感應到,然後找過來?那早幾年怎麼不拿出來?
合上蓋子,李彤閉了閉眼睛,深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