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女賓部的竹床上,陳美芳舒服地都不想起來了,“丁嬸嬸,你搓背太舒服了,怎麼這麼舒服?”
用一小桶溫水把陳美芳的後背衝了一下,丁兔粉開始賣力地揉揉捏捏,“一般人我可不給她搓,我們這個浴室除非過浴蘭節,都不對外開放的,你是村長的準兒媳婦,當然要享受最高級彆的待遇。”
陳美芳把頭埋在臂彎裡不做聲了。
“哈哈哈……丁嬸嬸,你彆再打趣她,萬一她後悔了溜走,戴魚就找你要人了。”許蘭鳳和肖大鳳洗好澡,在擦拭頭發,看到陳美芳那慫樣都笑了。
“你們也彆笑話我。”陳美芳轉過腦袋,“大姐夫、三姐夫、肖年成這幾天都補成球了吧!”
“噗!”丁兔粉忍不住笑出了聲,“哎呀!那一天我和靜荷在浴室忙瘋了,錯過了精彩劇情,那個後悔啊!你彆說,小燕那丫頭還挺孝順的。”
“是啊!”許蘭鳳忍不住又哈哈笑起來,“太孝順了,差點把她爸送走。”
“三姐夫也是個神人,居然拿著大喇叭報名,你說那天我們幾個是不是都昏頭了,怎麼就臉皮那麼厚呢?”陳美芳事後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這叫性情中人!”丁兔粉又拿溫水衝了一下,“好了,去穿衣服吧,你這身上寒濕氣還挺重的,要多熏熏艾,吃點暖宮的食物,來年生個大胖娃娃。”
“圓圓跟我,再生就超生了。”這也是陳美芳一直十幾天都沒有鬆口答應戴魚的原因。
戴魚是個好人,不會發脾氣,又細心又勤勞,對孩子也很有耐心,如果結婚,他們是不能要小孩的,這對戴魚不公平。
丁兔粉覺得她杞人憂天了,“嗨,你擔心這個就多餘了,大不了生好了以後罰點錢,戴魚去結紮。”
“是啊!年成都答應去結紮了,戴魚肯定願意的。就算不生孩子,他也會把圓圓當自己的孩子的,你這幾天不都看在眼裡嗎?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你了。”
肖大鳳勸著陳美芳,受了那麼多苦,終於遇到個好的,得趕緊抓緊了。
出來了一年,肖大鳳長了見識,也知道自己以前的眼界是多麼的狹隘,如果把蘭鳳抓起來結紮,他這個弟弟就真不是個東西了。
“肖年成真願意去結紮了?”陳美芳不太相信地看著許蘭鳳。
“嗯,有兩個姐夫陪著呢……哈哈哈哈……”許蘭鳳忍不住又笑出聲。
“蘭鳳,你們還是把船開到彆處躲一陣子吧!”陳美芳覺得這幾天的見聞有點超出她的常識,“大不了我媽來了撲個空,你們補償她一點錢,讓她把工作辭了,反正她也快退休了,這麼奔波也怪累的。”
“沒必要。”肖大鳳冷哼一聲,“人鄧醫生說了,男人結紮好處多,三個打三折,劃算。”
想到家裡那個死男人這幾天作天作地,肖大鳳就想拿把刀把他也剁成蓮葬大師。
“小燕那丫頭拿自己的工資給他們訂了營養餐,一千塊錢呢!人陳繼祖那是拿出看家本領做的菜,居然還嫌棄上了,一會兒這個淡了,那個鹹了,這個有點腥,那個有點苦,不好吃彆吃啊!十幾天漲了十斤,褲子都扣不上了。”
肖大鳳越說火氣越旺,“特麼的,這個衣服沒洗乾淨了,那個椅子擺得不齊了,枕頭有味道了……女人做月子都沒有這麼麻煩,以為自己是慈禧呢!這還沒結紮呢,就矯情上了,等你媽來了,直接拖過去剁了!哼!”
許蘭鳳和陳美芳眨眨眼睛,聳動著肩膀不敢吱聲,兩人都沒有想到,最應該反對的人反而恨不得親自上陣操刀,這是氣狠了。
“對頭!”丁兔粉坐著喝了一大口茶,“這男人就不能慣,你越順著他,他越犯賤。”
“嗯!丁嬸說得對!”肖大鳳對著許蘭鳳說:“你和美芳去食堂,冬梅把小月也帶去了,陳繼祖在食堂忙,三大男人沒晚飯吃,我回去煮營養餐。”
營養餐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陳美芳都感覺像要做斷頭飯。
村委會食堂裡,戴魚和韓樹至忙前忙後地布置成自助餐的形式,中間是用餐的桌子,兩邊是放食物的桌子。
陳繼祖和翁靜荷把用心做的孩子們喜歡的食物放到兩邊的桌子上,解開圍裙,功成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