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水，你坐著，姑姑出去。”肖老太摸了下鬢發，走出門，看著自家孫女像趕狗一樣用掃帚招呼鞋拔子，運氣吼道：“賣西瓜的，明天上午，把你們家七大姑八大姨，所有男的、女的，老人小孩都喊過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中年胖女人眼睛一亮，“啊吆！老太太，你終於想通啦！”
肖燕放下掃帚，思考著明天要帶哪些武器……
第二天，雙方人馬在人民橋下會晤。
裡下河鎮對南澤鎮。
先禮後兵。
肖五鳳不裝作精了，直接貼臉開罵：“哪個薔逼往我家紫蘇身上潑臟水的，我家堂堂孵蛋大學的高材生，會看上一個賣西瓜的，還是這麼醜的賣西瓜的？”
“五鳳，不是你自己說讓年輕人自己談的嗎？”中年胖女人站在中間，好像和事佬一樣。
“就是！”不講究姑姑也附和：“天天跟我家阿旺有說有笑的，這會兒不承認了，大學生了不起啊！我家還沒嫌你家有神經病，還嫌我家阿旺醜！”
王家二姑跟著陰陽怪氣，使出了傳統藝能——蕩婦羞辱：“哼！那丫頭，見我家阿旺就笑，花兒似的，一看就不正經！水性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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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水性揚花”這四個字就像扔進火藥桶的煙頭，“嘭”一下就把葛紅水點著了！
隻見他扛著扁擔往王家那邊衝去，“我打死你們這幫不要臉的。”
戰爭一觸即發。
雙方男人各種扁擔、掃帚、竹竿一頓招呼，然後撤退得很迅速。
好吧！
雖然兩敗俱傷，但都是皮外傷。
肖燕撇撇嘴，沒用的男人們。
此時，紅燒肉老太太對著肖老太喊話，“老妹妹啊！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也吃穿不愁，你家侄孫女嫁過來，就能當家做主了。”
肖老太笑了，有點瘮人。
她對著紅燒肉老太太招招手，“老姐姐，你走近幾步，咱們聊聊。”
老太太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肖老太閃上前，使出了自己金盆洗手多年的絕學——九陰白骨爪，一手薅住一把頭發，一手使勁兒抓，“火葬場的鍋爐沒燒死你，你擱這兒找死啊！看老娘不撕了你！”
王老太隻覺得頭皮一緊，臉皮發燙，“嗷”一嗓子就破了功。
大戰，正式爆發！
“媽！”
王家兒媳婦、女兒六個人一看老娘挨打，全部下場。
肖家大鳳、三鳳、五鳳和許蘭鳳順勢上前。
尖叫聲、罵聲、哀嚎聲，聲聲入耳。
鎖喉、踢襠、抓臉、掐胳膊、擰大腿、咬耳朵、薅頭發、扯衣服……
雖然五對七，但是肖家女人的戰鬥力太強悍了，一點都不落下風。
肖燕張大嘴巴看著老妖怪奶奶一對三，手就跟裝了發動機一樣，一抓一個準，有個老女人都露點了。
怪不得今天奶奶、姑姑和媽媽穿了三層衣服。
“親家母，我們來了！”張紅小和沈老太也加入戰場，肖老太抽空回了一句，“青草，你到邊上去，你有哮喘……”
“桂珍，抓她，踢她……”高老太太在旁邊像個小迷妹，“麻辣戈壁的，用力抓啊……”
一旁觀戰的人有偷偷鼓掌的，有叫好的，還有指點方位的……
孩子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混亂的場麵。
戴圓圓此刻對肖老太佩服得要命，湊近肖燕說：“原來你這麼會打架是遺傳你的奶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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