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深情相擁。
肖燕看著三姑父的頭埋進戴魚伯伯的貂的——毛裡麵,腦中突然閃現不太美妙的回憶。
“小燕,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我叔叔?”
順著朱英俊的手指,肖燕看到圍著黑色貂皮圍脖的杜子騰。
“他叫杜子騰,是冬梅姐姐的對象。”
“要是我叔叔不回上海就好了,就能領著他認識一下這位哥哥。”朱英俊表示非常遺憾。
沈記小酒館裡,這會兒坐滿了肖家的親戚,喜氣洋洋地相互寒暄著。
遠在鳥村的戴山這次讓戴魚帶了兩件油光水滑的貂皮大衣。肖老頭那件是沉穩的玄黑色,肖老太那件則是貴氣的深棕色,毛尖在燈光下泛著盈盈的光澤。
老兩口穿上新貂皮,走路都拘謹起來。
肖老頭咧著嘴,露出粉紅的牙花子,缺了半顆的臼齒都看得一清二楚;肖老太笑得眼睛眯成兩道縫,假牙差點從嘴裡蹦出來,慌忙用手捂住嘴。
更絕的是肖月,她也換上了一件米白色狐狸毛大衣,袖子像唱戲的,衣擺都拖到腳踝,蓬鬆的毛隨著走動泛起波浪,簡直像雪山洞裡鑽出來的長毛妖怪。
這是肖燕的技術骨乾的獎勵,肖燕嗬嗬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她十分抵觸,所以就贈送給了肖月。
戴圓圓也有一件同款,穿著稍微正常一些,像一隻直立行走的雪熊,她這會兒正和肖月玩互相擁抱的遊戲。
杜子騰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給每個親戚都帶了貂皮的圍脖,目的嘛,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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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魚和陳美芳做為翁靜荷的娘家人是來商量朱金平和翁靜荷結婚的事,如今政策提倡晚婚晚育,倆人都沒到法定結婚的年齡,但是可以先結,後領證。
沈得福摸著脖子上的貂提議,杜子騰和朱冬梅也可以先結,後領證,肖家的親戚們都點頭附議,下巴不時磨蹭脖子上清一水的黑貂的——毛。
肖燕縮在角落的椅子上,一直在糾結組詞的問題。
同樣是長毛的動物,為什麼狐狸的叫狐狸毛而貂的要叫貂皮?
看著滿屋的座山雕,她突然用力地搓著手指頭,拚命壓抑住往鍋裡下冬日戀歌的衝動。
那邊翁靜荷和親戚們聊了一會兒,趕緊湊到技術骨乾的身邊,籠絡感情。
兩年不見,那個圓圓壯壯的爆炸頭小姑娘一下子抽條了,圓臉成了鵝蛋臉,雙眼皮變寬了,鼻梁高挺了一些,嘴唇像隻菱角。
都說女大十八變,走在路上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
“小燕,鳥村的人可想你了,暑假你和圓圓回去玩一玩吧。”翁靜荷摟著肖燕的肩膀,脖子上紫色的貂的毛柔軟得一塌糊塗。
肖燕忍不住蹭了蹭,特彆無奈地說:“靜荷姐姐,我也想去啊!可是我暈車,要是開船去就好了!”
“等你大一點估計就不暈車了。”翁靜荷從棉襖裡掏出一個盒子偷偷塞進肖燕的手裡,然後低聲說:“這個是山爺爺送給你的小隨身聽,你可以放磁帶聽歌、聽英語。我還給你帶了衣服和鞋子,還有小虎他們的信,都放在新家裡麵,等明天拿給你。”
肖燕感動得鼻子都有點酸了,“靜荷姐姐,待會兒你跟我上船上去,我送你一些打老公符。”
晚飯過後,許青蝦送來了很多煙花爆竹,也如願收獲了一個黑貂圍脖。
碼頭的石台階上,黑黢黢的天空忽地一聲響,一團火球衝上去,在半空裡炸開來。那火球原是紅的,炸裂時卻分出許多顏色,金、銀、紫、藍,霎時間照得滿天通明,仿佛白晝驟臨,卻又比白晝多了幾分妖豔。
這聲響仿佛是個信號,久憋在家中的鄰居們紛紛走出家門,寂靜許久的人民橋碼頭突然熱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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