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畫舫一樣的大船靜靜地停在荷花塘,肖燕捧著陳皮紅豆羹站在窗口看著一群在煙雨連廊裡打坐的大師們,內心表示非常不爽。
本來就是鳥村大眾賞荷賞景聊天的地方,居然為了幾個外人玩意兒本地人要刻意避開。特麼的,有本事你彆長耳朵,到彆人的地盤嗶嗶叨叨,害得她這個故地重遊的遊子滿腔的熱情忽冷忽熱,不上不下。
“丫頭,你這次打算玩多久啊!”戴山喝著菊花茶,看著一臉憤慨的小姑娘有一瞬間恍惚,模樣變了,但還是那個性子。
“山爺爺,這些大師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們是把鳥村當作寺廟了嗎?什麼玩意兒,果果這麼小的娃娃都能在吵鬨的環境裡秒睡,這些還得道高僧呢,都不如少林寺掃地的,沒本事還裝逼。”
“咳咳,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說臟話。”戴山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女大十八變,那個軟糯的小丫頭變得這麼生猛的嗎?難怪一橫兄總是打電話來訴苦,說兩個孫女管不住,還想向他取經怎麼能讓兩個丫頭變成淑女。
看樣子,得多留些時日,好好教教。
“我又沒說錯,電視裡正兒八經的得道高僧都穿得破破爛爛,吃糠野菜,天天坐著念經。哪像這些家夥,吃好的穿好的,出門陣仗那麼大,規矩一大堆,彆人的好東西就想劃到自己碗裡。誰給他們那麼大的臉?”
肖燕越想火氣越大,高低想呼個雷來,把這些光頭變成炭烤芋頭。
不是想清修嗎?就留在鳥村修成避雷針好了!
喝了一大口菊花茶,戴山壓了壓突然冒出來的邪火,去年接到小藕精的時候他還高興了一會兒,哪知道接了個麻煩精,這些鳥人隔三差五的就來遊說他要有思想覺悟。特麼的,他們一家都滅得剩他這個七十的老醬瓜了,還覺悟不高嗎?
這又搞了個荷花法會,還是國際的,把鳥村弄得像自己的後花園,真是越想越生氣。
“都是杜子騰那個家夥惹的禍,他在送小藕精的時候拐彎去了一趟部門,結果被有心人盯上了。就那個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慈眉善目的本土光頭——采智大師,他們部門今年剛升上來的副部長,跟李長川那家夥蛇鼠一窩,說小藕精有慧根,最好種到寺廟裡……切,誰不知道這些家夥打的什麼鬼主意?”
肖燕突然轉身看著戴山,一臉嚴肅:“山爺爺,要不我還是把小藕精帶走吧!萬一這些光頭要吃了小藕精怎麼辦?電視裡不是都演的嗎?吞了精怪的內丹,就能功力大增。”
戴山扶額笑了,“你這丫頭,小藕精因緣際會開了靈智,可是離變成真正的精怪生出內丹還差十萬八千裡,他們看中的是小藕精身上自帶的香火佛光和功德,跟著一起修煉對佛修來說大有益處。所以這些家夥才想著借此地修行。”
“不過這半年,我這幾百畝荷花倒是受益匪淺,今年的蓮子產量頗高啊!到時候給你分成!”
有錢拿!
“那還是種在鳥村荷花塘吧!說不定明年還有藕粉可以賣。”
“當然了,以後荷花塘還會擴建的,最起碼有個幾千畝。我稍後就讓樹至去擬合同,關於村裡的生意現在都是他在打理,我們村現在的農副產品除了蓮子和藕粉還有葵花籽、甘蔗和南瓜。草木精怪靈力精純,小藕精對其他的植物也是有益處的。你稍後去看看你的桂花樹,長得可好了。”
“怪不得田裡的向日葵的臉那麼大,我還看到了一個七八十斤的大南瓜,原來小藕精這麼有用的啊!那小藕精在荷花塘安全嗎?萬一有人來把小藕精偷走怎麼辦?”
“這個小藕精可精明了,似乎會幻術,它一入荷花塘就不知道哪裡去了,除非它自己出來,否則連杜子騰都找不到它。放心,安全著呢!就算把整個荷花塘的水都抽乾了也不一定是找得到它的本體。何況,也沒人有那麼大的權力費那麼大的精力來我這兒找一截藕。”
“爺爺雖然年紀大了,還能再戰二十年,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我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咯咯咯咯,山爺爺真厲害,就拇指那麼大的一截藕,他們還不把眼睛找瞎掉。”肖燕把手伸到窗戶外,搖著一朵粉紅的荷花,輕輕說道:“嗨,小藕精,你還記得我嗎?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就叫紅寶怎麼樣?”
“紅寶!”
這一聲喊——
整片荷花塘仿佛活了起來。
滿池的荷葉如碧綠的浪潮般翻湧,化作翩翩舞裙。千朵萬朵的荷花從流動的碧雲之中探出身姿,像害羞的少女的臉,花瓣忽開忽合,仿佛在低聲細語。
從眼前蔓延到天際的荷花仿佛在舉行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往船上餐廳輸送渾然一片的香陣,濃鬱卻不甜膩,不禁讓人感受到那磅礴的生命力。
戴山忍不住深呼吸再深呼吸,胸腔裡的濁氣仿佛都被滌蕩殆儘,他有預感,他肯定能活到九十加。
“我家紅寶真棒!”肖燕笑了,手上牽引著無數的小水珠在荷塘上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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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葉是帷幕,風是旋律,荷花是舞者,而肖燕是指揮家。
連廊裡盤坐的日子國、大象國、檳榔國、棒子國等外賓大師們狂熱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此刻也沒有彆的心思,專注打坐誦經,拚命想把那股遊走的生命力往自身劃拉,能蹭一點是一點。
茶室裡長發小姑娘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立馬盤腿坐下,難怪叔叔堅持要來這裡,果然人傑地靈。要是能把靈源帶回去就好了,水戶家族肯定能夠重新興旺起來。
“怎麼就沒把小光帶過來?”陳柏峰拍著自己的額頭,後悔得一批,兒子要到蘇家武館集訓,說有什麼比賽。比賽年年有,這股不亞於天降甘霖的福澤可是難得遇見啊!
他隱晦地看了一眼盤腿打坐的小姑娘,走到茶室門邊用腳踢了一下杜子騰的手下綽號“光頭”的光頭,悄悄說:“光頭,跟我來!”
倆人鬼鬼祟祟上了畫舫的船艄,找了個隱蔽的角落盤腿坐下。
“陳隊長……這裡?”光頭張大嘴巴,“乖乖……這裡有吸鐵石嗎?”
“閉嘴,快打坐,對你修行有益。”
光頭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和尚,但是曾經拜過一個雲遊的和尚為師,後來索性就以怒目金剛的佛修形象加入特殊部門。
這是他第二次來鳥村了。
陳柏峰看著瘋狂往光頭體內湧入的靈氣,肚子裡一陣酸水,連靈氣都挑人,知道這個光頭是杜子騰的手下,而杜子騰是肖燕的姐夫。
到底是禦獸一族的,禦妖也有兩把刷子。她一來,這滿塘的荷花都活了。采智那個花禿驢估計就是想要這種效果吧!可惜花兒不是為他開。
就不知道隱世的禦獸一族和日子國的禦鬼一族比哪個更強一些。
聽說那個女孩是水戶一族少有的天才,是家族重點栽培的對象,有望成為下一個大陰陽師,重現她祖師水戶次郎的風采。
對於接下來幾天的法會,陳柏峰表示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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