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感覺自己不過是網中一隻微末的飛蟲,被腥甜的氣息浸透,被沉重的雨聲淹沒。
顧南城那張臉在渾濁的玻璃上明明滅滅,如同沉在深水中的印記。
我僵在陰影的囚籠裡,肺葉承受著水汽的碾壓——原來最深的牢獄,並非磚石鐵柵,而是這窗外的雨幕與心頭的陰翳,它們裡應外合,將魂魄牢牢釘在這片無法掙脫的、被雨水舔舐的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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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仍在下,腥氣如影隨形。這雨幕如牢籠,這腥甜是刑具,無聲地消磨著每一寸清醒。它用潮濕的觸手纏繞你,用沉悶的聲音捶打你,最終隻留下一個被侵蝕得千瘡百孔的空殼,在窒息的寂靜裡,聽憑那腐蝕的節奏滲入骨髓深處。
林若曦看著顧南城眼底的紅血絲,突然想起訂婚夜他接到電話時瞬間煞白的臉——當時他說去接個重要客戶,原來是去赴死亡之約。
“你為什麼不告訴警方?”她的聲音軟了下來。
“警方裡有他們的人。”顧南城的聲音發顫,“若曦,你以為沈墨完全可信嗎?他的警校導師就是委員會的外圍成員。我們現在誰都不能信。”
林若曦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點開是段視頻:老陳坐在書房裡,手裡把玩著一枚和顧南城一模一樣的領帶夾,鏡頭慢慢移到他身後的牆上——那裡掛著一張放大的照片,年輕的老陳站在林淵身邊,兩人中間站著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眉眼和顧南城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不是什麼守護者。”林若曦把手機扔到顧南城麵前,“他是林淵的私生子,對不對?所以你才和外公長得那麼像,所以你才知道那麼多秘密!”
顧南城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雨點敲在玻璃上的聲音越來越響,像無數隻手指在抓撓。林若曦突然注意到顧南城的後頸——那裡除了新添的疤痕,還有一個淡青色的印記,形狀和張啟明手腕上的紋身驚人地相似,隻是小了很多。
“這個印記是怎麼回事?”她伸手想去碰,卻被顧南城猛地躲開。
“彆碰!”他捂住後頸後退,聲音裡帶著恐懼,“這是……這是‘回聲標記’。接觸過湖心樣本的人都會有,隻是我的不一樣……”他突然壓低聲音,“若曦,其實我也是‘容器’之一,隻是失敗了。委員會留著我,是因為我的基因能暫時穩定你的‘回聲’……”
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林若曦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角——沈墨的警車停在樓下,車旁站著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個正是老陳。
“他們來了。”林若曦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顧南城突然從床底拖出一個旅行包,拉開拉鏈:“我早有準備。蘇蔓已經幫我們訂好了去國外的機票,現在走還來得及。”包裡放著兩本護照和一疊現金,還有那枚失蹤的完整領帶夾——斷口處果然和張啟明手裡的碎片嚴絲合縫。
林若曦盯著領帶夾,突然想起錄音筆裡張啟明的話:“顧南城知道的太多了,他不死,我們都得死……”
“你早就知道他會死,對不對?”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去湖邊不是為了阻止,是為了確認他死了沒有!”
顧南城的動作僵住了。
樓下傳來門鈴聲,沈墨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上來:“林小姐,顧先生,我們需要你們配合調查。”
顧南城突然抓住她的手,把懷表塞進她掌心:“若曦,相信我最後一次。懷表能打開湖底的實驗室,裡麵有能毀掉所有樣本的裝置。密碼是你的生日。如果我被抓,你就去找蘇蔓,她知道該怎麼做。”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轉身衝向陽台。
林若曦看著他翻過欄杆跳下去,落在樓下的遮陽棚上,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是沈墨的喝止聲和急促的腳步聲。她握緊掌心的懷表,金屬外殼在雨中透著冰涼——表蓋內側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刻字:“回聲不息,彼岸同歸”。
雨點順著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血淚。林若曦突然想起外公錄像裡驚恐的眼神,想起張啟明扭曲的笑容,想起顧南城後頸的印記——原來他們都一樣,早已被“湖心”的陰影纏上,誰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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