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塵封的真相(下)_霸道總裁把假死的我骨灰吃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54章 塵封的真相(下)(1 / 2)

溶洞實驗室。

應急燈的光線,與其說是照明,不如說是在這巨大的溶洞空間裡製造著更深的恐怖。

它們並非穩定地亮著,而是以一種令人心悸的、毫無規律的節奏在“掙紮”。

有時是短暫的、刺目的慘白爆發,將嶙峋的鐘乳石和濕漉漉的岩壁瞬間照得纖毫畢現,如同手術台上無影燈下的解剖現場;有時又驟然熄滅,將一切沉入濃得化不開的、帶著水汽和鐵鏽味的黑暗深淵。

更多的時候,它們處於一種瀕死般的、極不穩定的閃爍狀態,光線忽明忽滅,每一次明暗轉換都伴隨著燈管內部發出的、如同垂死昆蟲振翅般的“滋滋”電流聲,在這空曠死寂的溶洞裡被無限放大,敲打著緊繃的神經。

正是這垂死掙紮的光源,在巨大的、布滿千年水痕的岩壁上,投下了無數扭曲、蠕動、變幻不定的影子。那些影子被凹凸不平的岩壁和垂掛的鐘乳石切割、拉長、變形,如同無數從地獄深淵伸出的、狂亂揮舞的鬼魅觸手。它們隨著燈光的明滅而瘋狂地生長、收縮、扭曲、融合,仿佛擁有獨立的生命,正貪婪地舔舐著冰冷的岩石,伺機撲向溶洞中僅存的活物。每一次燈光的劇烈閃爍,都讓這些影子產生一次劇烈的痙攣和變形,帶來一種整個溶洞都在活過來、正在呼吸、正在捕食的錯覺。

林若曦半跪在冰冷潮濕的地麵上,她的手臂正支撐著顧南城沉重的上半身。他的身體冰涼,皮膚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冷汗,觸手滑膩而冰冷,如同剛從深水裡打撈出來。她自己的狀態也糟糕透頂,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不斷帶走體溫,四肢百骸殘留著潭水刺骨的寒意和肌肉過度使用後的酸痛與顫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溶洞特有的、混合著苔蘚、礦物質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陳舊腐朽氣息的冰冷空氣,刺激著她剛剛被潭水灼傷的喉嚨,帶來陣陣刺痛和乾嘔的欲望。

她的目光,卻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鎖在顧南城的臉上。

他靠在她臂彎裡,頭顱無力地垂著,額前黑色的碎發被冷汗完全浸透,濕漉漉地貼在蒼白的皮膚上,勾勒出他緊蹙的眉心和痛苦的神情。他的眼睛緊閉著,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兩小片不安的陰影,隨著他紊亂的呼吸微微顫動。他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微微張開,每一次艱難的吸氣都伴隨著胸腔微弱的起伏和喉嚨深處壓抑的、破碎的呻吟。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流逝。每一次應急燈刺目的亮起,林若曦都緊張地注視著他緊閉的眼瞼,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每一次燈光熄滅,沉入黑暗,那攥緊心臟的手就猛地收緊,帶來一陣尖銳的恐慌——她怕他就此沉淪,再也無法醒來。

終於,在又一次劇烈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慘白光線爆發中,顧南城濃密的睫毛劇烈地顫動了幾下。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仿佛在抵抗著某種來自意識深處的巨大痛苦。一聲壓抑的、帶著濃重鼻音的悶哼從他喉嚨深處溢出,微弱得幾乎被電流的滋滋聲淹沒。

林若曦屏住了呼吸,手臂下意識地收緊了支撐的力量。

他的眼瞼,在掙紮中,極其緩慢地掀開了一條縫隙。

最初映入他眼簾的,必然是頭頂那盞正在瘋狂閃爍、垂死掙紮的應急燈。那刺目、混亂、毫無規律可言的強光,對於剛從深度昏迷或某種更可怕的狀態中蘇醒的視覺神經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衝擊。顧南城猛地倒抽一口冷氣,身體在林若曦的臂彎裡劇烈地一顫,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他本能地想要抬手遮擋那酷刑般的光線,手臂卻隻是徒勞地抽搐了一下,沉重得無法抬起。一聲痛苦的低吟不受控製地從他緊咬的牙關中泄出。

“南城!”林若曦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沙啞而急切,“看著我!是我!若曦!”

她的呼喚,像投入混沌泥沼中的一顆石子。

顧南城那雙剛剛勉強睜開的眼睛,瞳孔在刺目的光線和深沉的痛苦中劇烈地收縮、擴散,如同兩潭被狂風攪動的、渾濁不堪的堰塞湖水。眼神空洞、迷茫,找不到任何焦點,隻有一片被強光撕裂的、混亂的空白。他的視線漫無目的地掃過林若曦近在咫尺的臉龐,卻仿佛穿透了她,落在某個遙遠而虛無的黑暗角落。那眼神裡沒有任何屬於顧南城的熟悉神采,隻有一種被徹底掏空、被強行剝離了靈魂後的麻木和茫然。

林若曦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她見過這種眼神!在那些金屬床上,在那些眼眶裡燃燒著幽藍鬼火的軀殼上!難道……難道那藍光已經……?

“南城!顧南城!”她幾乎是吼了出來,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絕望而撕裂,帶著哭腔。她不顧一切地騰出一隻手,冰涼的手指帶著微微的顫抖,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捧住了他冰冷汗濕的臉頰,強迫他的視線聚焦在自己臉上,“看著我!是我!林若曦!你聽見沒有?!”

指尖傳來的冰冷觸感和皮膚下微弱的搏動,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她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在那片混沌的迷霧中找到一絲熟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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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她的觸碰,她掌心的溫度儘管她自己也是冰涼的),如同投入混沌泥潭中的第二顆石子,終於激起了更深層的漣漪。

顧南城那雙空洞的、如同蒙著厚重水霧的瞳孔,在接觸到厚重水霧的瞳孔,在接觸到林若曦近在咫尺的、寫滿驚恐和絕望的臉龐時,猛地一顫!那層厚重的、隔絕一切的迷霧,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撕開了一道縫隙!

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光亮,如同在無儘黑夜中掙紮亮,如同在無儘黑夜中掙紮著點燃的第一顆火星,驟然在他瞳孔的最深處亮起!

那光亮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劫後餘生的震動,一種在徹底迷失的深淵邊緣被強行拉回的驚悸。他的目光不再是穿透林若曦,而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艱難地聚焦在了她的臉上。瞳孔深處那點微弱的光,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卻無比執著地鎖定了她的眼睛。

“……若……曦……?”一個破碎的、沙啞到極點的音節,艱難地從他乾裂的嘴唇間擠了出來。那聲音粗糙得如同砂紙在生鏽的鐵皮上摩擦,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和巨大的不確定,仿佛這個名字是從一片記憶的廢墟中,被強行挖掘出來的最後一塊碎片。

僅僅兩個字,卻耗儘了顧南城剛剛凝聚起的所有力氣。他的身體猛地一軟,幾乎要從林若曦的臂彎中滑落下去,沉重的頭顱無力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灼熱而紊亂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帶著一種病態的滾燙,與他冰冷汗濕的皮膚形成了詭異的反差。他急促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胸腔深處拉風箱般的雜音,每一次呼氣都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的顫抖。

“是我!是我!南城!”巨大的狂喜和如釋重負瞬間衝垮了林若曦的防線,垮了林若曦的防線,滾燙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湧出眼眶,混合著臉上的冷汗和溶洞的濕氣,滾落下來。她用力抱緊了他下滑的身體,手臂因為激動和用力而劇烈顫抖,聲音哽咽,“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彆怕,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她語無倫次地重複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認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她能感覺到他靠在自己肩上的重量,能聽到他痛苦而真實的呼吸,能觸摸到他皮膚下雖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脈搏跳動。他還活著!他的意識還在!那幽藍的鬼火沒有奪走他!

然而,狂喜的浪潮尚未平息,林若曦的目光在應急燈又一次亮起的慘白光線中,無意間掃過了顧南城無力垂落在她身側的手腕。

她的呼吸驟然一窒。

在他蒼白的手腕內側,靠近橈骨的位置,赫然印著幾道清晰而刺目的深紅色淤痕!那痕跡邊緣整齊,帶著明顯的勒壓特征,深深嵌入了皮肉,甚至能看出束縛帶邊緣粗糙的紋理印記。淤痕周圍的皮膚因為缺血而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青白色,與旁邊完好的皮膚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有幾處地方,皮肉甚至被磨破,滲出了暗紅色的血珠,在慘白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這痕跡……和她自己手腕上殘留的、被冰冷金屬床束縛帶勒出的傷痕,一模一樣!

記憶的碎片如同冰冷的刀鋒,瞬間刺穿了短暫的喜悅。那冰冷的金屬囚籠,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那眼眶燃燒幽藍鬼火的“人”,那後頸灼熱的刺痛……還有那試圖吞噬一切的詭異藍光!顧南城也經曆了!他同樣被束縛在那地獄般的金屬床上,同樣暴露在那致命的藍光之下!

“我們……在哪?”顧南城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濃重的困惑和揮之不去的恐懼。他艱難地抬起頭,試圖從林若曦的肩膀上離開,混沌的目光帶著劫後餘生的茫然,開始打量四周這完全陌生的、如同噩夢場景的環境。

他的問題像一塊巨石,砸在林若曦的心上。在哪?她也不知道!從冰冷的金屬床,到刺骨的深潭,再到這鬼影幢幢的溶洞……他們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隨意拋擲在恐怖片的不同場景裡。

就在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這簡單又無比沉重的問題時——

“喀……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金屬刮擦聲,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滑入了這片由喘息、低語和電流滋滋聲構成的背景音中。

聲音來自溶洞的深處,那片被閃爍不定的應急燈光和濃重陰影分割得支離破碎的黑暗區域。距離似乎不算太近,但在這死寂得隻剩下水滴聲和電流聲的溶洞裡,這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穿透力。

林若曦和顧南城的身體同時僵住了。

顧南城混沌的眼神瞬間被一種本能的、原始的警覺所取代,那瞳孔深處剛剛凝聚起的微弱光亮劇烈地閃爍了一下,如同受驚的燭火。他下意識地想要撐起身體,卻因為虛弱和劇痛而悶哼一聲,再次軟倒,隻能死死抓住林若曦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皮肉裡。

林若曦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擂動,每一次搏動都撞擊著肋骨,發出沉悶的巨響。她猛地扭頭,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射向聲音來源的黑暗深處,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進入了高度戒備狀態。那聲音……太熟悉了!在金屬囚籠裡,那拖著殘腿向他們逼近的“東西”,發出的就是這種金屬刮擦地麵的滯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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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咕嚕……”

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清晰!伴隨著金屬刮擦聲的,還有另一種令人作嘔的、如同粘稠液體被攪動、或是濕重物體在粗糙地麵上拖行時發出的“咕嚕”聲!而且,聲音在移動!它在靠近!

應急燈恰在此時劇烈地閃爍了幾下,最終頑強地穩定在一個相對明亮的狀態,將一片慘白的光暈投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在光與暗的交界處,一個模糊的、佝僂的輪廓,被投射在濕漉漉的岩壁上,被扭曲拉長,如同一個巨大的、畸形的蜘蛛。緊接著,那輪廓的本體,緩緩地從一片鐘乳石柱的陰影後,“挪”了出來。

那是一個人形生物……或者說,曾經是。

它的動作比之前在金屬囚籠裡遇到的更加僵硬、更加破碎。一條腿從膝蓋以下完全消失了,隻剩下一個包裹著破爛布片和凝固汙血的斷茬。它依靠著一條相對完好的手臂和另一條嚴重扭曲變形、如同枯枝般的手臂,以及那條僅存的、同樣扭曲的腿,以一種極其怪誕而艱難的方式在冰冷濕滑的岩石地麵上“爬行”。每一次“前進”,都是那條相對完好的手臂猛地向前探出,扒住地麵或凸起的岩石,然後那條獨腿和扭曲的手臂同時發力,將整個殘破的身軀向前拖拽一小段距離。斷腿的茬口和扭曲手臂的關節在粗糙的岩石上刮擦、拖行,發出那令人牙酸的“喀嚓”聲和粘膩的“咕嚕”聲。

它的身體呈現出一種死屍般的青灰色,布滿了潰爛的傷口和深褐色的汙漬,一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骨頭。破爛的衣物早已無法辨認原貌,隻是些沾滿汙穢的布條掛在身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依舊是它的頭顱。

那顆頭顱以一個幾乎要折斷的角度歪向一側,下巴無力地耷拉著。臉上同樣覆蓋著汙穢和潰爛,一隻眼睛隻剩下一個黑洞洞的窟窿,邊緣凝結著黑紫色的血痂。而另一隻眼睛……在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那隻僅存的眼睛猛地轉向了林若曦和顧南城所在的方向!

渾濁的眼白上布滿了粗大的、深紫色的血絲,如同蛛網般密布。瞳孔則是一種粘稠的、不斷翻湧的暗紅色,如同一個微型的、汙穢的血池。而在這血池的最深處,一點幽藍色的、冰冷而邪惡的光芒,如同沉在血汙底部的毒火,正死死地、貪婪地鎖定了他們!

“嗬……啊嘢啊……”一聲非人的、飽含無儘痛苦和原始饑餓的嘶啞喉音,從那咧開的、露出殘缺黃黑色牙齒的嘴裡發出。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惡意,清晰地回蕩在溶洞中。

它發現了他們!而且,它正朝著他們,用那怪誕而緩慢、卻無比執著的爬而緩慢、卻無比執著的爬行方式,一點一點地逼近!

“走……”顧南城的聲音帶著極度的恐懼和虛弱,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身體卻像散了架一樣不聽使喚,隻能徒勞地抓緊林若曦,“若曦……快走……”

林若曦的血液幾乎要凝固了。眼前的景象比金屬囚籠裡那個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絕望!

她看著那在慘白燈光下緩慢爬行、獨眼中燃燒著血與幽藍的怪物,又低頭看了一眼臂彎中虛弱不堪、連站立都困難的顧南城。

逃?往哪裡逃?在這迷宮般的、鬼影幢幢的溶洞裡,拖著一個重傷員,能逃得過這個執著獵食者的追蹤嗎?

那“喀嚓……咕嚕……”的爬行聲,如同死神的喪鐘,一聲聲,敲打在兩人瀕臨崩潰的神經上。獨眼中那點幽藍的光芒,在血色的瞳孔裡,閃爍著冰冷而饑餓的光。

“若曦……”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手腕上還留著束縛帶的紅痕,“我們在哪?”

“在你外公的實驗室。”沈墨靠坐在岩壁上,左臂不自然地垂著,剛才為了擋住撲來的“失敗受試者”,他被鋼管砸中了肩膀,“或者說,是怪物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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