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改進過的符文泡泡格外舒服，靈力凝成的沙發軟軟的，靠上去像陷進棉花裡。“我想去看海。”
他望著月亮說道，語氣裡帶著點孩子氣的向往。
距離成都最近的海足有兩千多公裡，林雪卻隻輕輕應了一聲：“好，我們一起去看海。”
符文泡泡突然加速，如離弦之箭般向西南方向疾馳。
加速度瞬間將兩人牢牢按在沙發上，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和靈力摩擦空氣的嗡鳴。
“李子涵，你越來越瘋了！”林雪的聲音帶著被氣流衝擊的微顫，“以前的符文泡泡像坐戰鬥機，這次簡直像坐火箭！這速度，跟宇航員飛向太空都差不了多少了！”
“是吧，我覺得挺好玩的。”李裕被加速度按在沙發上，嘴角卻掛著興奮，眼裡映著下方飛速倒退的燈火。
林雪一陣眩暈，氣血翻湧得厲害，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拍著胸口順氣，說道：“跟你出去玩，不是異能者根本扛不住，剛才那一下，普通人怕是直接背過去了！”
“再過七個月，我們就不是高中生了，也許青春也快結束了，總要留點回憶。”李裕望著下方翻湧的雲海。
“你彆說得這麼滄桑好不好，我還要小半年才滿18，正是大好時光呢。哈哈。”林雪笑著推了他一把，靈力沙發輕輕晃動。
飛了好一回，符文泡泡在空中漸漸減速。
“你這符文居然能自動導航了？不錯呀，技術越來越進步了。”林雪看著前方清晰的海岸線輪廓。
“閒得沒事的時候改進了下，加了星鬥和太陽感應。”李裕指尖在泡泡壁上輕點，飛行軌跡自動調整，朝著月光下泛著銀光的海麵飛去。
“李子涵，你會回到你來的地方去嗎？回去做神仙或者太子？”林雪突然問道，“你會一直一直和我做朋友嗎？”
李裕笑著抬手，輕輕拍了下她的頭：“林雪大小姐，你會一直在這裡嗎？一直這樣和我打打鬨鬨？”
“我會！”海麵上的月光灑在林雪臉上，她的眼神亮得驚人，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我想，我要，一直這樣！李子涵，有個問題在我心裡很久了，我一直想問，又怕問了讓你不舒服……”
“什麼？”李裕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月光勾勒出她認真的眉眼。
“李子涵，我做過一個夢，一個關於你的夢。”林雪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夢中的你告訴了我很多事，但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沒有告訴我。”
李裕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裡映著月光和海麵的碎銀，像藏著一片溫柔的星海。
“李子涵，怎樣，怎樣才能讓你不再悲傷呀！”林雪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眼角閃過一絲淚花，月光落在臉頰上映白了她的臉頰。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悲傷了？”李裕眼神清澈得像平靜的湖麵，語氣輕鬆，“我每天不是很開心嗎？”
“李子涵，兩樣東西我特彆佩服你，”林雪忽然笑了起來，眼底卻藏著掩飾不住的心疼，“不是你的異能，而是你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本事，還有一個就是你風淡雲輕的演技。哈哈。”
她往前湊了湊，膝蓋幾乎碰到他的膝蓋，聲音放得很輕：“現在的我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參與過你的過往。要是那些日子我在你身邊該多好呀……”
海麵上的月光突然亮了幾分。李裕沉默了幾秒，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過去的事，想它乾嘛。”
符文泡泡緩緩降落在海麵方上，平靜的海麵如一塊巨大的墨玉，浪花輕輕翻湧，托著泡泡微微晃動。
一輪圓月懸在墨藍的天幕上，在海中央投下完整的倒影，月光與波光交織，美得讓人屏住呼吸。
“好美！李子涵，陪我去海麵上看看。”林雪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她周身泛起淡紫靈光，借著禦風術輕盈地飛出符文泡泡，裙擺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李裕緊隨其後，他腳下凝出的銀白靈力托著他，穩穩地立在水麵上。
林雪脫掉鞋襪，隨手朝符文泡泡一丟，赤足輕點海麵，竟如履平地。
月光灑在她身上，裙擺被海風掀起，宛如降臨人間的海上女神。
她轉過身，對著李裕發聲喊道：“李子涵，你上次念‘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其實我也喜歡這首詩，但我更喜歡後麵幾句——”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她的聲音混著海浪聲，在夜空中蕩開，帶著少女獨有的清亮。
喊完，她望著李裕，眼底映著月色與水光，笑靨如花：“李子涵，你懂嗎？哈哈。”
李裕立在水麵之上，望著月光下笑靨如花的少女。
那句“願逐月華流照君”像顆石子投進心湖，漾開圈圈漣漪。
他沒說話，隻是抬起手，凝出淡黃色靈力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引著一縷月光落在林雪發間，像給她簪了支無形的玉釵。
海麵上的月光突然亮了幾分，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粼粼波光裡，隨著月華流向沒有儘頭的遠方。
“林雪大小姐，我在異能網上看到，這世間有幾大至尊靈石，日之精，月之華，山之魄、江之魂，林之心，還有這海之紋。”
李裕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隻拇指大的藍玉鳳凰，玉質通透得像凝住的海水，翅膀上的紋路清晰如活物。
他輕輕一拋，藍玉鳳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撲通”一聲墜入海麵。
下一秒，海底突然泛起瑩瑩藍光，如同有無數顆藍寶石在深處亮起，光芒順著海水蔓延開，竟綿延出數公裡遠，將整片海麵染成夢幻的藍色。
海浪翻湧間，一隻巨大的藍色鳳凰從海底振翅高飛，羽翼展開時遮去小半片月光。
翅尖帶起的水珠在夜空中凝成細碎的星芒，發出清越的鳴嘯，在海天之間回蕩。
“這是……”林雪仰頭望著天空中盤旋的藍鳳凰，眼睛裡滿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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