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傳得神乎其神，真比起來漏洞百出。這華東區的三個出線名額，說不定咱們東海四隊能直接包圓。”
旁邊有人跟著笑：“可不是嘛。最後那場可是實打實的異能對抗，沒什麼投機取巧的餘地，到時候肯定是咱們幾個隊內部爭高下。瑾舟，你怎麼看？”
被點名的王瑾舟正盯著屏幕裡蘇薇“力竭”時的眼神，聞言抬了抬眼，語氣凝重：“好可怕的女人。她那些‘失誤’和‘吃力’，看著太刻意了。這最後一戰，絕對是場硬拚。”
這話讓屋裡安靜了一瞬，隨即有人笑了：“瑾舟你也太謹慎了。”
坐在王瑾舟對麵的趙敘白忽然開口，他笑意溫和卻帶著自信：“就算如瑾舟所說，她真有隱藏實力，也無妨。華東區總共三個名額，就算讓她占一個，咱們剩下三個隊爭另外兩個，也足夠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屏幕，“說實話，我倒希望她真有這實力——和強者較量，總比窩裡鬥有意思。真到了全國賽，說不定還能聯手呢。”
王瑾舟沒接話，隻是重新看向屏幕。畫麵裡，蘇薇被對手逼退時，腳下看似踉蹌，卻精準避開了所有攻擊死角。
他輕輕敲了敲桌麵，心裡清楚，趙敘白的從容背後，是東海賽區實打實的底氣，但蘇薇那藏在“狼狽”裡的遊刃有餘，才更讓人覺得心驚。
這場選拔賽的終局，恐怕比所有人想的都要複雜。
華東區選拔賽決賽的賽場入口，八支隊伍依次列陣。蘇薇隊與姑蘇隊作為江蘇代表站在一處，按規則同省隊伍不會碰麵，各自對陣其他省份的隊伍。晉級的八隊裡，東海占了三席，江浙、福建、豫章各有一支，加上江蘇兩隊，要爭奪三個全國賽名額。
蘇薇的首輪對手，是趙敘白帶領的東海二隊。
場地抽簽用了兩台老式老虎機，規則是兩人輪流搖動，誰先搖出相同圖案，對應的場地就定下來。
趙敘白站在右側老虎機前，他笑著朝蘇薇抬了抬手：“蘇隊長先請？”
蘇薇點頭，走到左側機器旁，手放在冰涼的拉杆上。第一次搖動，她這邊出了三個不同顏色的齒輪，趙敘白那邊是三道波浪紋，沒對上。
“看來得再來一次。”趙敘白輕笑著拉下拉杆，他的機器停下，顯示三個交叉的劍形圖案。
蘇薇再次拉動拉杆，老虎機滾筒飛速轉動，發出哢啦哢啦的聲響。
周圍的目光都集中過來，姑蘇隊隊員在旁邊小聲議論：“希望是森林場地，蘇薇他們對地形利用熟。”
滾筒慢下來，停在三個鏽跡斑斑的煙囪圖案上。
趙敘白跟著搖動拉杆，他的機器滾出三個齒輪，和蘇薇的圖案還是不一樣。
“第三次了。”蘇薇第三次拉下拉杆，金屬滾筒再次轉動。這次，滾筒停下時，三個煙囪圖案穩穩對齊，邊緣紅光閃爍——表示匹配成功。
裁判上前查看，高聲宣布：“場地確定為廢舊工廠！”
趙敘白看著那三個煙囪圖案笑了笑：“有意思。廢舊工廠的靈能殘留複雜，適合打配合。”
蘇薇收回手，手還帶著拉杆的涼意：“但願不會讓觀眾失望。”
她轉身走向隊伍，丁楠湊過來低聲說：“廢舊工廠？那裡金屬結構多，說不定能用雷法。”林嶼也點頭：“我可以用土係異能加固地麵，防止坍塌。”
蘇薇應了一聲，目光掃過遠處的東海二隊。趙敘白正和隊員說話，神情從容。
她心裡明鏡似的，這場在廢舊工廠的對決，和之前那些根本不是一回事。
至於其他人，不管是隊友還是對手，眼裡看到的都隻是那個“勉強支撐”的蘇小棠，沒人知道她每次收力收得多辛苦，更沒人知道她真正的靈力能輕易掀翻半個賽場。
廢舊工廠也好，滿是金屬鏽跡也好，對她來說沒什麼差彆。真要放開打，趙敘白的隊伍撐不過十分鐘。
但現在不行，丁楠和林嶼還需要在實戰裡磨出鋒芒，那些藏在暗處的眼睛也還沒徹底放鬆警惕。這場戲必須接著演，而且要演得更真——得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拚儘全力才勉強贏下東海二隊。
她看著丁楠認真研究戰術的側臉，又看了看林嶼在地上畫著防禦草圖的手，心裡定了定。
裝弱也好，藏鋒也罷，隻要能讓身邊這兩個人真正成長起來，能讓最後的係統獎勵穩穩落袋，多費些力氣演幾場，不算什麼。
廢舊工廠很要染上“苦戰”的痕跡了。
從市中心會場到郊區廢舊工廠的路，組委會卡得那叫一個死，私家車網約車全禁，愣是把一群能掀翻屋頂的異能者逼成了擠地鐵的上班族。
蘇薇仨人被淹沒在早高峰的人潮裡，丁楠的雷法靈力差點被旁邊大叔的韭菜盒子味引爆，林嶼抱著裝符文材料的背包，活像護著祖傳寶貝的老管家，生怕被人擠扁了裡頭的寶貝疙瘩。
地鐵哐當到了終點站，仨人跟剛從罐頭裡倒出來似的，站在郊區的風裡猛吸新鮮空氣。蘇薇眼尖，瞅見路邊停著幾輛綠源小電驢，上去跟車主嘮了兩句，直接拍出六萬現金：“三輛，現在就過戶，手續？不用，你揣著錢打車回去就行。”
丁楠扒著電動車坐墊哀嚎：“姐，這錢夠買十台新車了！你這哪是買車，是給綠源捐了個代言費吧？”
蘇薇跨上車擰了把電門，車屁股冒了個泡：“總比仨人扛著行李競走強，你想讓裁判看咱們表演異能者版《奔跑吧兄弟》？”
正準備出發，就見自行車道上刮過三道“旋風”——趙敘白帶著倆隊員，騎著共享單車道馳而來。
那單車鏽得能當文物，車座歪歪扭扭，腳蹬子還掉了塊漆，可在仨a級異能者胯下，愣是跑出了摩托車的氣勢。
趙敘白騎在最前麵，腰杆挺得比旗杆直，共享單車的鏈條“哢噠哢噠”唱著歌，輪子轉得跟電風扇似的，居然跟小電驢並駕齊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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