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昱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看到一台轎子從靈闕出來,正當九昱推測這轎中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
靖海帶領一隊兵馬將靈闕包圍,門口幾個百姓議論紛紛。
路人甲:“聽說了嗎,靈闕跟柳家、杜家勾結,觸怒龍顏!這回估計要玩完!”
路人乙:“不會吧?龍侯爺可是王上跟前的紅人,靈闕風光得不得了咧!”
路人甲反駁道:“柳家、杜家,哪個不是風光無限的?這兩天你再瞧瞧?”
路人乙搖搖頭:“世事難料啊。”
九昱淡定地把小窗口關上,回到了閨閣,她需要睡一覺,沒有噩夢的一覺。
此時的蒲牢,已經進入王宮大殿。
蒲牢遠遠地看到戎紋坐在龍椅上,正在耍弄一個皮影。
蒲牢行禮跪拜。
戎紋目不轉睛地看著皮影,有氣無力地對蒲牢說:“孤等你許久了。”
蒲牢行大禮:“靈闕受人誣陷,求王上為我等做主。”
戎紋專心耍弄皮影:“最近柳博文弄了這麼個玩意兒進來,孤細心擺弄,發現其確乎乖巧聽話,叫它擺手它絕不踢腿,叫它下跪它絕不開口。”
蒲牢明白戎紋是在借著皮影說靈闕,趕緊解釋道:“靈闕便如同皮影,聽從王上調遣。”
戎紋放下皮影,看向蒲牢:“陳豐遺言,實不高明,孤怎麼會信呢?隻是蒲牢,若是心中無鬼,你怎生如此緊張?”
蒲牢低頭示弱:“龍子性命,儘在王上掌中。臣女…惶恐。”
聽到這裡,戎紋笑了:“走吧,孤請你看一場好戲。”
戎紋正要出門,林公公遞上一盞茶,戎紋喝了一口,隨即離開。
蒲牢跟著戎紋,來到了刑場。
午時即到,柳崇林的最後一段路,將在這裡走完。
戎紋走到刑場最高的看台上,蒲牢緊隨其後。
戎紋對著執行官揮揮手。
侍衛把柳崇林的頭和四肢分彆綁在五輛車上,套上馬匹,分彆向不同的方向拉。
柳崇林痛苦地嘶吼。
戎紋平靜地看著這一切:“柳崇林,孤還是喜歡的,跟著孤衝鋒陷陣,跟著孤享受榮光。一點小貪,不是什麼缺點。但是…將孤當了傻子,孤可就不喜歡了。”
說完,戎紋又轉頭問蒲牢:“你說,孤這麼罰他會不會太殘忍了?”
蒲牢終究是一個女子,不敢抬頭看,怯生生地回道。
“柳崇林結黨營私,欺君犯上,其罪當誅。”
戎紋笑了:“孤聽你的。”
戎紋又做了個手勢,隻見下麵五處侍衛同時甩鞭子,五匹馬狂奔。
柳崇林的身體硬撕裂為六塊。
戎紋狂笑不止,蒲牢低頭不語。
戎紋又擺擺手:“這種血腥的場麵,姑娘家家的還是少見為好,你,回去吧。”
蒲牢謝過王恩,低頭退下。
在一回首間,她頓悟了。
原來這些年的種種努力,不過隻是為了讓戎紋滿意而已,為了博得戎紋的一息恩賜,她戰戰兢兢地將自己套入所有的桎梏中,走到途中,才忽然發現,如今隻剩下一副模糊的麵目。
和一條不能回頭的路。
她知道,這一次,靈闕又逃過一劫。
隻是,她陷得更深了。
牢房裡的柳青娥一無所知,她焦慮地走來走去,不時看向牢門。
“阿父怎麼到此刻還未回來?”
杜煥有些不耐煩:“你彆走來走去了,晃得我頭疼。”
柳青娥:“老爺,要不您書信一封,咱們買通個衙役遞出去。我識得幾個朝臣,都是我阿父的老友,請他們轉呈給王上,求王上念及當年我們助他兵變的舊情,放過咱們一家。”
杜煥一把甩開柳青娥的手:“你糊塗了?這哪裡是讓王上念及舊情,分明是在威脅王上。王上生平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提及當年之事,你若如此,豈不是要惹龍顏大怒,說不定會遭滿門抄斬!”
柳青娥著急地哭著:“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