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始。
對靈闕來說,他們麵臨著從未有過的慌張。
蒲牢看了一眼府門口的守衛,神色如常,直接入府走進靈心閣。
負熙也緊跟進來。
蒲牢吩咐道:“負熙,傳令下去,靈闕閉門謝客,不接見任何客人。”
負熙:“這個月底還有一次募捐會,帖子都已發出去了。”
蒲牢態度堅決:“取消。”
負熙:“諾。”
蒲牢:“正值多事之秋,風口浪尖之上,告訴所有人,行事低調。特彆是霸下和嘲風,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靈闕,哪兒也不準去。誰敢給我惹事,休怪我親自責罰了他!”
負熙表麵答應,但其實內心擔憂,靈闕的爺,沒一個聽話的。
這事兒不止負熙知道,是靈闕上上下下的都知道。
尤其是嘲風,最難管。
待負熙離開後,金管家帶著賬本來給蒲牢報月結。
當蒲牢看到嘲風的開銷時,不禁皺眉:“嘲風最近都做什麼了,如何支出這麼多銀兩?”
金管家乾咳兩聲,不知道該不該說。
蒲牢:“但說無妨。”
金管家:“五爺在金樓……”
蒲牢眉頭一皺:“金樓?”
金管家有些尷尬地說下去:“嗯,還專門包了一個船塢。”
蒲牢一拍桌子:“平日裡他流連歌坊,聽聽曲吃吃酒也就罷了,怎如今這般荒唐,難不成把那煙花之地當家了?!”
金管家:“老奴倒是聽說,五爺專情得緊,每次邀見的都是同一秋女,就連那間船塢,都是包給這個秋女的,其他人都不得入。”
蒲牢:“同一個秋女?”
金管家:“正是,這個秋女雖是新來的,但如今卻是金樓的頭牌,名喚雲影。據說她頗為清高,賣藝不賣身,隻彈奏、跳舞,從不陪客,任誰搬了金山銀山來也不為所動。”
蒲牢:“哦?不知這位雲影姑娘是何等佳色?”
金管家:“有次老奴去給五爺送披風曾有幸見過一次,她…”
蒲牢抿了一口茶。
金管家對著蒲牢耳朵低聲幾句,蒲牢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茶盞也有些抖起來。
蒲牢:“果真如此?”
金管家:“但願隻是老奴眼花了。”
金管家走後,蒲牢陷入沉思:“最近這北都好生熱鬨,死了一堆朝廷重臣。如今,又來了一個故人。”
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華燈初上。
雲影披上黑色鬥篷,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不忘交代九昱。
“有事兒隨時通知我。”
九昱也交代雲影:“你自己更要注意,凡事低調一些。此次你行事如此張揚,隻怕會引起對麵人的注意。”
雲影自信滿滿:“我猜,他們已經盯上我了。”
九昱:“那你該如何是好?”
雲影:“如今,我倒是怕他們遲遲不盯我呢,若真是盯著我倒是好了,省得他們跟蒼蠅似的,叮著你不撒口。”
九昱:“你這樣隻會引火燒身。”
雲影安慰九昱:“你彆忘了,我有護身。”
九昱:“你那護身可真的牢靠?”
雲影:“感謝小白這張臉,我這護身如今服服帖帖的。”
九昱又補了一句:“還有,陳豐之事過去便過去了,以後萬不可視人命為草芥。懲罰即可,不可傷命。”
雲影看著九昱,不禁搖搖頭:“這些年,你除了年紀在長,其他的可是一點都沒長進,尤其是這兒。”
雲影指了指九昱的心口。
九昱扭過身去。
雲影拉著九昱:“我們既已選擇戰場,最忌仁慈。九昱,咱們早沒了回頭路,萬不可感情用事,更不能為情所困!”
九昱眼神閃爍:“我沒有。”
雲影步步逼近:“你敢說你對對麵的爺,沒有惻隱之心?”
九昱:“我跟負熙不過是逢場作戲,你知道我接近他,隻是為了深入靈闕。”
看到九昱慌張的樣子,雲影忍不住笑:“我說的可不是負熙哦…”
九昱忽然愣住。
雲影拍拍九昱:“希望是我想多了吧。九昱,咱們大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我更懂你。仁慈善良是你最大的障礙,隻要你摒棄那些,以你的智謀,絕對可以將計劃完美實施。”
九昱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