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半扶半攙地將李蓮花帶到旁邊一塊較為平整的岩石旁,讓他坐下。
李尋渡見他臉色蒼白,氣息不穩,想也不想,左手並指便欲運起揚州慢內力,再次渡給他。她自己的傷和消耗此刻都被拋到了腦後,隻想先穩住他的情況。
然而,就在她指尖即將觸及他後背的刹那,李蓮花的手突然動了。
他一隻手快如閃電般反手扣住了她欲渡內力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點向她周身幾處大穴!動作行雲流水,哪裡還有半分方才的虛弱之態?
李尋渡猝不及防,身體一僵,頓時動彈不得。
而因為李蓮花是反手扣她,兩人此刻的距離極近,她幾乎被他半圈在懷裡,姿勢一時間變得過分親昵,呼吸可聞。
坐在不遠處的金有道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渾濁的眼睛望過來,呆滯地看了片刻,似乎不太理解這兩人在做什麼,然後默默地、笨拙地又往更遠的角落挪了挪,繼續麵朝洞口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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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渡瞬間明白自己又被這人給騙了!
什麼虛弱,什麼低咳,全是演給她看的!
一股被戲弄的羞惱湧上心頭,再加上兩人之間這過於貼近、幾乎能感受到對方體溫的姿勢,讓她蒼白的臉頰瞬間染上了明顯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
“李!相!夷!”
李尋渡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地低吼出這個名字,眼中既有怒火,更有難以掩飾的窘迫。
李蓮花聽到她這般連名帶姓、咬牙切齒地喊他,心知這次是真的把人惹毛了,臉上立刻堆起訕訕的笑容,連忙鬆開了扣住她手腕的手,但依舊沒有解開她的穴道。
他放軟了聲音,帶著幾分討好和誠懇:“阿渡,阿渡……”
“這次真不是故意要騙你,是我不對,我認錯。但你看看你的傷,還有你的臉色……我若不用此法,你肯乖乖讓我處理傷口嗎?你消消氣,好不好?”
李尋渡臉頰依舊緋紅,又氣又羞,彆開頭不肯看他,也不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窘態,聲音悶悶地從喉嚨裡擠出來:“給我解開!”
李蓮花摸了摸鼻子,眼神飄忽了一下,這才從衣袖裡摸出一個小巧的瓷瓶,語氣因心虛而有些結巴:“咳,咳……那個……你的傷口在右肩,一個人不好處理,而且還在滲血……我先給你處理好傷口,保證很快,然後就給你解開……”
不等李尋渡再次拒絕,他已經動作輕柔卻又迅速地,小心避開那猙獰的傷口邊緣,輕輕拉下了她右肩處的衣物,露出了那片白皙肌膚上交錯的兩道傷痕。
李尋渡知道自己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拒絕無效,隻好緊緊閉上眼睛,將頭偏向另一邊,努力忽視頸側那噴灑而來的、帶著藥草清苦氣息的溫熱呼吸,以及周身被那熟悉的、獨屬於李蓮花的清冽氣息所縈繞的感覺。
試圖以此壓下狂跳的心臟和臉上的熱意。
而李蓮花,在真正看清她肩頭的傷勢時,之前那點笑意瞬間消失無蹤,眉頭緊緊鎖起。
他看到的不僅僅是剛才金有道造成的新傷,還有一道明顯已經有些時間、顏色略深、幾乎傷及筋骨的舊傷!
那道舊傷的創麵甚至比新傷更觸目驚心,顯然這才是導致她此刻如此虛弱的根本原因。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極其輕柔地撫上那道舊傷的邊緣,眼底是無法掩飾的心疼與自責。
他竟一直未曾察覺她帶著如此重的傷……
李尋渡感覺到他指尖微涼的觸感和那停滯的動作,身體下意識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細微的顫抖卻讓李蓮花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嘴比腦子更快,幾乎是本能地俯下身,對著那傷口極其輕柔地吹了吹氣,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她的疼痛。
溫熱的呼吸拂過敏感的傷處和周圍肌膚,兩人同時僵住。
李蓮花的動作頓住,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李尋渡更是渾身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紅暈幾乎要燒起來。
“我……我不是……”
李蓮花慌亂地直起身,語無倫次,手忙腳亂地將瓷瓶裡的藥粉小心而均勻地撒在她的傷口上,然後幾乎是逃也似的,手指飛快地拂過她身上被封的穴道。
“咳……上、上好藥了。”
他聲音乾澀,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她對視。
穴道一解,李尋渡立刻動作迅捷地將衣物拉好,整理妥當,也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聲音比剛才更低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嗯。好,好了……我們……我們先找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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