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明說完。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中。
但這一次，氣氛卻比剛才凝重數倍。
高鴻、鄭書德、羅山三人，都是身居高位，從無數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強者。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微小的細節，背後可能隱藏著多麼可怕的真相。
一個思想上已經出現動搖，並且天賦卓絕的天才……
如果被敵對組織利用……
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記得……”
鄭書德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乾澀。
“秦瑤，是作戰局的李局長，親自推薦，特招進裂燼學府的吧？”
高鴻眉頭緊鎖，搖了搖頭。
“這種具體的人事任命，我不清楚，得讓逸塵那小子去查。”
“我去問。”
羅山站起身，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走到角落，撥通了一個加密的通訊。
幾分鐘後。
他結束通話，臉色陰沉地坐回原位。
“沒錯。”
“秦瑤的推薦人，就是作戰局的李峰。”
高鴻和鄭書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冰冷的寒意。
李峰。
金楓會的元老之一。
一個為公會效力了接近二十年的老將！
“嗬。”
鄭書德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既如此，不妨……試他一試。”
高鴻點了點頭，一拳砸在桌麵上。
“如果他沒問題，我高鴻，親自去給他下跪磕頭道歉！”
“可如果……他有問題……”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但所有人都明白。
接近二十年的戰友情誼，可能就此結束。
鄭書德站起身，看向羅山。
“走，我們回一趟總部。”
“這個計劃……需要重新完善一下了。”
……
時間，回到現在。
裂燼學府，那間專門用於關押犯錯學生的禁閉室內。
冰冷的合金牆壁，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房間內，隻有顧薇和秦瑤兩人。
顧薇看著眼前這個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麵無表情的女孩，心中五味雜陳。
她歎了口氣，露出惋惜之色。
“秦瑤，不要再沉默了。”
“李峰局長，已經全部承認了。”
“他是‘歸淵會’埋在我們金楓會長達十九年的暗線，代號‘天眼’。”
顧薇的聲音，在空曠的禁閉室內回蕩。
“你就不要再固執了。”
“你所謂的理想，所謂的探究，真的值得你為之付出一切嗎？”
“你睜開眼睛看看！”
顧薇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絲痛心疾首。
“什麼樣的組織，會拿一群無辜的孩子用作威脅的把柄？”
“什麼樣的組織，會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一次又一次地發動恐怖襲擊，讓無數家庭破碎？”
“你所相信的那個‘歸淵會’，他們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為了拯救人類嗎？”
“秦瑤，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些問題，你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嗎？”
顧薇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刺向秦瑤內心最矛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