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把高精度彈弓。”秦峰的眼神陡然變得冰冷,“我們在高塔上,隻找到了彈弓,沒有找到人。李副主任說,那是她帶來防身的,因為害怕綁匪有槍,所以選擇遠程攻擊,想打掉綁匪的武器,結果誤傷了你。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再比如,你打傷的那些人。”秦峰繼續道,“他們都是些街頭的混混,有案底,但都隻是些小偷小摸。李副主任說,她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可能是你找來的幫手。而你,卻說他們是劉明舟的殺手。林淵,你覺得,我該信誰?”
林淵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無力感,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像潮水一樣將他淹沒。
他就像一個掉進蜘蛛網裡的飛蛾,無論怎麼掙紮,都隻會讓那張由謊言和權勢編織的網,纏得越來越緊。
看著林淵那張灰敗的臉,秦峰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agis的複雜情緒。他轉過身,似乎準備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審問。
“秦隊。”
林淵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平靜。
“你說的都對。我沒有任何直接證據。但是,我想請你查一樣東西。”
秦峰的腳步停住了,但沒有回頭。
“查一查昨晚南郊那起車禍。”林淵盯著他的背影,“就是瘋狗強開著渣土車,和我一起掉進河裡的那起。你們找到了瘋狗強的屍體,對嗎?”
“找到了。”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他死前,除了溺水,還有沒有受過彆的傷?”
秦峰沉默了。
林淵笑了,那笑容帶著血腥氣:“我記得很清楚,在車掉進河裡之前,我用那根從車上拆下來的頭枕鋼管,捅穿了他的脖子。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從左側,刺穿了頸動脈。”
“所以,如果法醫的驗屍報告證明,他死於溺水,沒有任何外傷,那就證明我在說謊,我就是那個殺人滅口的瘋子。”
“但如果……”林淵的聲音陡然提高,“如果他的脖子上,有一個致命的窟窿,那就證明,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那就證明,有人在我落水昏迷之後,處理了現場,換掉了一具一模一樣的屍體!”
“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動資源,封鎖消息,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掉一具屍體的人,你覺得,會是李曼一個辦公室副主任能做到的嗎?!”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秦峰的心上。
一直麵無表情的女警,也停下了筆,震驚地抬起頭。
秦峰猛地轉過身,死死地盯著林淵,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裡,第一次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這個推論太大膽,太瘋狂,但偏偏,它又帶著一種無可辯駁的、冰冷的邏輯。
這是一個無法被偽造的證據,一個直指幕後黑手的死結!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了。
一個年輕的警員探進頭來,神色有些古怪:“秦隊,人質那邊……有點情況。”
“說。”秦峰的聲音不容置疑。
“我們分開給孩子們錄口供,他們都嚇壞了,說不清楚。但是……但是有三個年齡大一點的孩子,都提到了一件事。”年輕警員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淵。
“他們說,在警察來之前,那個很漂亮的阿姨李曼),一直在跟林淵哥哥說話。他們沒聽清內容,但他們都說,那個阿姨的語氣很凶,還讓人拿刀子,要劃花小雅姐姐的臉。”
秦峰的瞳孔猛地一縮。
“還有,”年輕警員又補充道,“我們在一個被打暈的混混身上,找到了他的手機。他最後一條發出去的短信,是五分鐘前,收信人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內容是……”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記錄本,念道:“魚已入網,一切順利。李主任讓我們等她信號。”
整個病房,死一般的寂靜。
李曼的口供,在這一刻,被撕開了一道致命的裂縫。
秦峰看著林淵,林淵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一個是從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幸存者,一個是洞察人心的刑偵專家。
秦峰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個算不上是笑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刀。
“看來,今晚有的忙了。”
ps:鐵證如山,秦峰會立刻調轉槍頭對準李曼,還是會選擇更穩妥的策略,暗中調查,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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