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林淵想要的。
他要的,不是砍掉一兩根枝葉,而是要將整棵毒樹,連根拔起!
所以,這張牌,現在還不能打。
他要做的是,在市長麵前,繼續扮演那個“一根筋”的、隻講程序正義的愣頭青。他要讓市長覺得自己雖然銳利,但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至於那袋碎紙屑,那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的底牌。
打定主意,林淵不再猶豫,邁步走向停車場。
……
一個小時後,林淵從市政府大樓裡走了出來。
與市長的會麵,比他想象中更平靜。
他沒有提李曼,沒有提碎紙機,更沒有提那個同歸於儘的電話。他隻是把在紀委說過的話,用更詳儘、更懇切的方式,又重複了一遍。
他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一心隻想維護單位清白、維護檔案工作嚴肅性的“理想主義者”。
而市長,則全程扮演著一個和藹的長輩角色。他既肯定了林淵的工作熱情,又語重心長地勸他“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激化矛盾”,最後表示,他的請求“組織上會慎重考慮”。
整場談話,滴水不漏,卻又充滿了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試探和太極。
林淵知道,市長在觀察他。
而他,也成功地讓市長暫時放下了戒心。
這就夠了。
回到檔案局,天色已經擦黑。辦公室的燈一盞盞亮起,將整棟大樓映照得如同孤島。
林淵沒有開自己辦公室的燈,他站在黑暗裡,撥通了保安隊長張建軍的電話。
“建軍,你親自去一趟李曼的辦公室,把牆角那台碎紙機下麵的那個垃圾袋,原封不動地拿到我辦公室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是,林局!”
幾分鐘後,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張建軍提著那個沉甸甸的袋子,像個地下工作者一樣閃了進來,放下東西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並體貼地帶上了門。
林淵反鎖了房門。
他走到辦公桌前,深吸一口氣,將整個袋子倒了過來。
嘩啦啦——
數不清的、細如米粒的紙屑,瞬間堆滿了整張紅木辦公桌,形成了一座五彩斑斕的“小山”。
那是一種足以讓任何密集恐懼症患者當場崩潰的景象。
饒是林淵早有心理準備,看到這一幕時,心臟還是忍不住沉了一下。
這工作量,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上十倍。
他閉上眼,再次睜開時,眼中所有的情緒都已褪去,隻剩下極致的冷靜。
他同時開啟了【蛛絲馬跡】和【過目不忘】。
嗡!
眼前的世界,瞬間變了模樣。
那座由無數紙屑堆成的小山,仿佛變成了一片浩瀚的星河。每一片紙屑,都散發著或強或弱的光芒。大部分是代表著日常文件的微弱白光,而其中,夾雜著無數散發著灰色、黑色光芒的“星辰”。
那些,就是沾染了濁氣的罪證!
而【過目不忘】讓他的大腦變成了一台超級計算機,他能清晰地記憶住每一片紙屑的形狀、顏色、以及上麵可能存在的半個標點,或者四分之一的字跡。
林淵伸出手,從那片“星河”中,小心翼翼地,拈起了一片。
那片紙屑,隻有半個米粒大小。
但在【蛛絲馬跡】的視野裡,它正散發著一股極其濃鬱的、近乎墨汁般的黑氣,黑氣之上,還纏繞著一絲絲代表著趙立春的、貪婪的能量印記。
紙屑上,隻有一個模糊的、用紅色印泥蓋上去的痕跡。
那是一個“春”字的,右下角。
林淵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
遊戲,開始了。
ps:麵對這座紙山,你覺得林淵第一個要拚湊出的,會是什麼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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