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不再看林淵,轉身,像一頭老邁卻依舊凶悍的豹子,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另一條岔路的黑暗中。
小巷裡,隻剩下林淵一個人。
他看著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郭隊消失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股混雜著黴味和腐爛氣息的空氣,此刻聞起來,卻像是自由的號角。
他沒有耽擱,立刻轉身,朝著與郭隊相反的方向走去。他沒有去打車,也沒有走大路,而是憑借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在腦海中迅速構建出剛才救護車駛入時看到的西流灣地圖,專挑那些沒有路燈、地形複雜的小路穿行。
十分鐘後,他停在了一家掛著“老兵舊貨”招牌的店鋪門口。
店鋪很小,門臉破舊,卷簾門拉下了一半,隻留下一人高的縫隙。裡麵透出昏黃的燈光,隱約能看到堆積如山的各種雜物。
這裡,是郭隊剛才在地圖上給他指過的一個地方。一個退休老刑警開的店,專門處理一些“特殊”的舊貨,在西流灣這片地界,算是個消息靈通、黑白兩道都給幾分麵子的人物。
林淵整理了一下被燒得破破爛爛的衣服,深吸一口氣,彎腰鑽了進去。
店內,一個頭發花白,但腰杆挺得筆直的老人,正戴著老花鏡,用一塊鹿皮仔細擦拭著一把已經生鏽的舊軍刀。聽到動靜,他頭也不抬。
“打烊了,明天再來。”
“我找蠍子叔。”林淵開口,聲音沉穩。
老人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緩緩抬起頭,渾濁但銳利的眼睛,透過老花鏡,將林淵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當他看到林淵那身狼狽的模樣和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燒傷時,眉頭微微皺起。
“我就是。你找我做什麼?看你這身打扮,不像是來淘舊貨的。”
林淵沒有廢話,他走上前,將郭隊的警官證和那枚閃著幽光的子彈,並排放在了滿是劃痕的櫃台上。
“郭振海讓我來的。我需要一把槍,能用這顆子彈的槍。”
老人看到警官證時,眼神隻是閃動了一下。但當他看到那枚子彈時,瞳孔卻驟然收縮。他摘下老花鏡,湊近了,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甚至用手指輕輕觸摸了一下彈殼上那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奇異的紋路。
“好東西……”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震撼和不解,“這是……用精鋼和隕鐵千錘百煉打出來的?不對,這手藝,早就失傳了……”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林淵:“你到底是什麼人?郭振海那老小子,從哪兒給你弄來這種要命的玩意兒?”
“我沒時間解釋。”林淵看著牆上的掛鐘,距離一小時的期限,隻剩下不到二十分鐘,“我需要你的幫助。事成之後,我欠你一個人情。江城市裡,隨便你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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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沉默了。他看著那枚子彈,又看了看林淵那雙不容置疑的眼睛。最終,他長歎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槍,我有。但不是給你。”他緩緩站起身,走向店鋪的裡間,“告訴我,你的敵人,在什麼位置?”
林淵的心猛地一跳。
“三號碼頭。一個狙擊手,代號‘老鷹’,位置不明。還有至少三名持槍的綁匪,控製著人質。”
老人從裡屋的暗格裡,取出一個長條形的、包裹著厚厚油布的盒子。他將盒子放在櫃台上,一層層打開。
裡麵躺著的,不是手槍,也不是步槍。
而是一把造型古樸,通體黝黑,卻散發著驚人殺氣的……十字弩。
“槍聲會暴露你。”老人撫摸著弩身,像在撫摸自己的情人,“而這個,是黑夜裡最安靜的死神。”
他拿起那枚【破障法釘】,小心翼翼地,將它裝在了十字弩最前端的箭槽裡。那枚子彈,竟然與這把古老的弩箭,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拿著這個。”老人將十字弩遞給林淵,又從櫃台下拿出一個小巧的單筒望遠鏡,“去吧。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
林淵接過那冰冷而沉重的十字弩,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感從掌心傳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老人忽然又叫住了他。
“小子,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老人指了指牆角一台老舊的黑白電視機。電視沒有開,屏幕上一片雪花。
“三號碼頭那邊,我裝了幾個攝像頭,看看風景用的。”老人慢悠悠地說道,“剛剛,好像拍到了點有意思的東西。”
他拿起遙控器,按下了開關。
雪花閃爍的屏幕,在掙紮了幾下後,漸漸清晰起來。畫麵來自一個很高的俯瞰角度,正是三號碼頭廢棄的倉庫區。
畫麵中,幾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倉庫門口。幾個黑衣人押著一個被蒙著頭的人,正往倉庫裡走。
而就在那個人被推進倉庫的瞬間,他頭上的黑布,不經意地滑落了一角。
攝像頭,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側臉。
林淵的瞳孔,在看清那張臉的瞬間,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
那不是王組長。
而是一張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卻又無比熟悉的臉。
那是……他的父親,林建國!
ps:敵人為何抓走了林淵的父親?王組長又在哪裡?這是否意味著,敵人早已洞悉了林淵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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