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一份塵封三年的血淚舉報信!
林淵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隻是偶爾點點頭,示意她在聽。
他心裡很清楚,這案子為什麼處處碰壁。劉二狗很狡猾,他沒有直接搶地,而是先毀了田埂,讓水流走,把水田變成旱地,再以“荒地”的名義占用。打人也沒有下死手,法醫鑒定是“輕微傷”,夠不上刑事立案。每一個環節,他都遊走在法律的邊緣。
對於基層辦案單位來說,這就是一件典型的、費力不討好的“爛事”。事實清晰,但證據鏈條難以閉合。背後還有個鎮乾部打了招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就層層往下推。
張翠花說完,又開始抹眼淚:“林書記,我知道您是大官,您行行好,救救我們一家吧!我男人現在還躺在床上,醫藥費都沒著落啊……”
林淵遞給她一張紙巾。
“張大姐,你反映的這個情況,我記下了。”他沒有說什麼“一定幫你解決”的空話,那是不負責任的。他隻是很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我會親自去了解。你先把你的身份信息,還有劉二狗和他那個堂弟的名字、職務都寫下來。你先回去等消息,不要再來這裡鬨了,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留個電話,有進展我會通知你。”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那份平靜,卻比任何激昂的承諾都更有力量。
張翠花愣愣地看著他,她從沒想過,一個市裡的“大官”,會真的坐下來聽她說完這些雞毛蒜皮,甚至還讓她留電話。
她顫抖著手,在一張紙上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幾個名字和一串號碼,千恩萬謝地走了。
送走張翠花,林淵回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他沒有坐在那張象征著權力的辦公桌後,而是徑直走向了信訪室的檔案庫。
檔案庫就在信訪室最裡麵,一間沒有窗戶的小房間。一打開門,一股混合著灰塵和紙張腐敗的黴味撲麵而來,嗆得人想咳嗽。裡麵光線昏暗,兩排頂到天花板的鐵皮架子上,塞滿了各種檔案盒與牛皮紙袋,許多文件甚至就那麼胡亂地堆在地上,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這裡,就是江城市過去十幾年民怨的墳場。
李衛東跟了過來,堵在門口,一臉為難:“林書記,您這是……這裡麵又臟又亂,您要找什麼卷宗,吩咐我一聲,我給您找。”
“我想看看所有標記為‘無理鬨訪’和‘辦結歸檔’的陳年舊案。”林淵淡淡地說道。
李衛東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所……所有?林書記,這得上千份!大部分都是胡說八道的,沒什麼看的價值……”
林淵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
他不需要一份一份地看。
“係統,開啟【明察秋毫】。”
【叮!技能“明察秋毫”已激活,消耗正氣點:1點分鐘。】
一瞬間,林淵眼中的世界變了。那些雜亂無章的檔案,在他眼中呈現出不同的色澤。絕大部分都是暗淡的灰色,代表著普通的糾紛或是無稽的告狀。有少數檔案散發著淡淡的白光,說明事情確實得到了公正處理。
他的目光,就像一台高精度的掃描儀,緩緩掃過一排排的卷宗。
李衛東看他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故紙堆裡亂轉,撇了撇嘴,覺得這位新領導果然是來體驗生活的,過不了幾天就會嫌煩了。他打了個哈欠,靠在門框上,準備看笑話。
林淵的腳步,在一個堆在角落裡、幾乎被灰塵完全覆蓋的檔案堆前停了下來。這堆檔案的標簽上,用紅筆潦草地寫著三個大字——“精神病”。
這是信訪工作中一種約定俗成的“黑話”,特指那些思維偏執、邏輯混亂、常年纏訪的特殊人群,他們的舉報,通常連看都不會看,就會被直接歸入這裡。
在【明察秋毫】的視野裡,這堆灰色的檔案中,卻有一個卷宗,正散發著一股與其他所有檔案截然不同的氣息。
那不是光,而是一種……顏色。
一種暗沉的、仿佛乾涸凝固了的血的顏色。一股濃烈得化不開的冤屈與怨恨,像黑色的煙霧,從那份檔案的縫隙中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讓林淵的心頭都感到一陣壓抑。
他撥開上麵厚厚的灰塵,從最底下,抽出了那份檔案。
牛皮紙的封麵已經泛黃發脆,邊角都已磨損。上麵用鋼筆寫著一行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舉報人:鄧毅】
【被舉報人:曹坤】
【歸檔日期:三年前】
【處理意見:舉報人係精神病人,內容不實,建議送治。】
林淵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翻開了卷宗。
裡麵沒有複雜的材料,隻有一封信,一封用藍黑色鋼筆水寫的、長達十幾頁的信。
信紙是公安係統內部專用的稿紙,上麵印著淺紅色的方格。字跡剛勁有力,筆鋒銳利,透著一股軍人般的鐵血氣息。隻是在信的末尾,好幾處字跡都因為墨水化開而變得模糊,仿佛是寫信人的眼淚滴落在了上麵。
信的開頭第一行,就讓林淵的瞳孔驟然收縮。
“江城市紀律檢查委員會各位領導:我,鄧毅,前江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二大隊副大隊長,警號0,以我十五年的警徽與黨性起誓,實名舉報江城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曹坤,充當黑惡勢力‘龍興社’保護傘,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其罪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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