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曹坤的兒子,在哪上學?”
“市一中,初三。”
“辦個手續,今天下午,就讓他轉去楓葉國際學校。全封閉式管理,安保要最好的。”
“明白。”
“另外,他老婆那邊,派兩個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好。告訴她,想讓曹坤早點出來,就管好自己的嘴。”
“是,老板。”
掛斷電話,趙鳳年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他頹然地坐進寬大的老板椅裡,用手捂住了臉。
車,已經丟了。
現在,他這個“帥”,隻能獨自過河,拚死一搏了。
……
黑色的帕薩特平穩地行駛在江城的街道上。
車內的氣氛,與公安局那棟大樓裡的壓抑肅殺,截然不同。這裡,洋溢著一種勝利後壓抑不住的亢奮。
“書記,您是沒看到周源那張臉,跟吃了蒼蠅一樣,又綠又白,太他媽解氣了!”一個年輕的調查員忍不住笑出了聲,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還有那個孫科長,最後直接癱地上了。我估計他褲子都濕了。”另一人也跟著起哄。
石磊坐在副駕駛,雙手緊緊地抱著那個被白色封條層層包裹的紙箱,像是抱著一件絕世珍寶。他的臉上,也洋溢著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回頭看了一眼後座的林淵,眼神裡充滿了由衷的敬佩。
“書記,這一趟,真是把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趙鳳年現在怕是想吃了我們。”
林淵靠在後座上,目光正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臉上並沒有太多得色的表情。聽到石磊的話,他收回目光,淡淡地開口。
“他現在想的不是吃我們,是怎麼堵住曹坤的嘴。”
車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年輕的調查員有些不解:“書記,我們證據都拿到手了,曹坤的嘴堵不堵得上,還有那麼重要嗎?憑這盤錄像帶,足夠定他的罪了!”
林淵搖了搖頭。
“一盤錄像帶,隻能定他瀆職和濫用職權的罪。但鄧毅的案子,他妻子那場‘車禍’,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錄像帶裡可沒有。”
“曹坤,是打開趙鳳年這座罪惡堡壘的唯一一把鑰匙。隻有他開口,我們才能把趙鳳年連根拔起。”
石磊的眉頭皺了起來:“可曹坤是滾刀肉,出了名的嘴硬。他是趙鳳年的死忠,想讓他反水咬自己的主子,太難了。”
“是很難。”林淵的嘴角,逸出一絲難以捉摸的弧度,“所以,我們不能指望他良心發現,得讓他自己,先感到絕望。”
“一根稻草壓不垮駱駝,但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扔下懸崖,那就不一樣了。”
林淵的話,讓車裡的幾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車子很快駛入市郊,在一棟毫不起眼的小樓前停下。這裡是紀委的一處秘密辦案點,外表看,和普通的辦公樓沒什麼區彆。
林淵抱著箱子,率先下車。
他沒有去存放證據的房間,而是徑直走向了二樓的監控室。
推開門,監控室裡,兩名值守的工作人員立刻站了起來。
林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工作。他的目光,落在了牆上那塊巨大的分割屏幕上。其中一塊屏幕,正對著曹坤所在的臨時羈押室。
畫麵裡,曹坤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正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他那身名貴的西裝已經皺巴巴的,頭發也亂了,臉上寫滿了驚慌與暴躁。他時不時地衝到門前,用拳頭狠狠地砸著鐵門,嘴裡還在不停地咒罵著什麼。
他那副在公安局裡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已經蕩然無存。
林淵靜靜地看著屏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石磊跟在他身後,看著畫麵裡的曹坤,有些解氣地說道:“看來,這老小子也知道怕了。”
林淵沒有回頭,隻是平靜地看著屏幕上那個狀若瘋癲的身影。
“老石,去提審室準備一下。”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把人帶過去。”
石磊一愣:“現在就審?用錄像帶?”
“不。”林淵搖了搖頭,“不要放錄像,也不要問案子。”
石磊更糊塗了,他撓了撓頭:“那……那談什麼?”
林淵的目光依舊鎖定在監控屏幕上,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冰冷而又銳利的弧度,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
“談談趙局長對他的‘關心’。”
“比如……”
“他兒子今天下午,是不是突然轉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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