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轉過身,靠在窗台上,夜色將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個落寞而銳利的剪影。
“在他的認知裡,他和趙鳳年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的兄弟。他覺得,趙鳳年需要他,離不開他。這種信任,或者說幻想,就是他現在所有心理防線的基石。”
林淵的目光,落在了石磊的臉上,平靜,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隻要這個幻想不破,他就永遠不會開口。”
石磊徹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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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坤的銅牆鐵壁,不是用鋼鐵鑄就的,而是用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
他希望趙鳳年會念舊情。
他希望趙鳳年會投鼠忌器。
他希望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
隻要希望還在,他就不會絕望。一個不絕望的人,是不會真正崩潰的。
“所以……”石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乾澀地問,“我們要做的,就是……打碎他的希望?”
“我們?”林淵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冰冷,“不,我們不配。”
石磊一愣。
“能親手打碎他這個希望的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林淵掐滅了煙,緩緩吐出三個字。
“趙鳳年。”
石磊的心臟猛地一跳。
“趙鳳年以為他送來一份經濟爛賬,就能把我們拖垮,把曹坤釘死。他想借我們的刀,殺他的人。”林淵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了那部紅色的內線電話,“那我們就,把這把刀,遞到他自己手上。”
“他不是想讓曹坤死在經濟問題上嗎?那我們就幫他一把,讓曹坤相信,趙鳳年真的要他死,而且,是要用最殘酷、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方式,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石磊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他看著林淵,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個魔鬼。一個以正義為名,卻能洞悉並利用人性最深邃黑暗的魔鬼。
電話接通了,林淵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片刻之後,他放下了電話,對石磊說:“我們的人,已經把曹坤送回去了。”
雙規,並不意味著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審訊。一張一弛,才是攻心之道。在兩次審訊的間隙,讓嫌疑人獨自待在房間裡,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命運的猜測,才是最熬人的酷刑。
“他現在,一定在房間裡,一遍遍地複盤今天的審訊,一遍遍地思考,趙鳳年到底想乾什麼,我們到底掌握了什麼。”林淵看著石磊,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老石,我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一個必須在天亮之前完成的任務。”
“書記,您說!”石磊立刻站直了身體。
“我要曹坤兒子,曹爍的全部資料。”林淵的聲音很平,聽不出任何情緒,“他在哪所國際學校,每天的課程表,接送的司機是誰,車牌號是多少,平時喜歡去哪裡玩,和哪些人來往密切。”
“我需要一份詳儘到分鐘的,他未來二十四小時的行動軌跡預測報告。”
石磊的大腦“嗡”的一聲。
他想到了林淵之前那個問題。
他想到了“希望”。
他想到了“打碎”。
一個可怕的念頭,不受控製地從他心底冒了出來。
難道林書記他要……
看著石磊臉上變幻的神色,林淵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沒有解釋,隻是淡淡地加了一句,而這句話,卻讓石磊如墜冰窟。
“順便,把這份資料,想辦法,‘不經意’地,透露給趙鳳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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