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穀丹煉製失敗,連唯一的烹飪工具——破瓦罐也英勇就義,李昂癱在草堆上,望著柴房頂部的蛛網,感覺人生就像那蜘蛛網,看似有點聯係,實則一捅就破,還黏糊糊的惡心人。
他摸了摸依舊鼓脹的肚子暴食後遺症),又想起剛才那個驚天動地的屁和炸裂的瓦罐,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自我厭棄湧上心頭。
“媽的,老子是不是真的乾啥啥不行,吃飯……呃,吃飯現在倒是挺在行。”李昂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比哭還難看。來這清虛觀也有些時日了,除了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物理和精神上)、把觀裡搞得雞飛狗跳外,好像屁都沒學到。煉丹?煉一次炸一次。做飯?做一次毒一次。連打個坐都能餓出幻覺看到春宮圖!
清虛子那老道士說得對,自己心不靜,氣浮躁,強求無益。可問題是,他媽的怎麼才能靜下來?難道真要像那老道士一樣,整天對著牆壁或者流雲發呆,喝涼水啃硬餅,才能得道?
那他媽的多無聊啊!跟坐牢有什麼區彆?
李昂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感覺再在這破道觀待下去,自己沒成仙,先成神經病了。
“不行,得走了。”一個念頭清晰地冒了出來。雖然外麵有彪爺的追殺,有官差的通緝,前途未卜,但至少……自由啊!不用天天對著那堵破牆,不用啃那能崩掉牙的餅子,不用看那小道童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再也遏製不住。他猛地坐起身,對柳逢春和阿土說道:“柳兄,阿土,收拾東西,咱們準備走了!”
柳逢春和阿土都愣住了。
“走?黑俠士,我們去哪兒?”柳逢春茫然道,“而且您的腳傷……”
“腳傷好得差不多了!至於去哪兒……”李昂大手一揮,豪氣乾雲,“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容身?總比在這破觀裡憋屈死強!”
阿土倒是沒什麼意見,三少爺說走就走。
既然決定要走,李昂覺得不能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好歹也“修行”了這麼多天,總得……留點念想?或者,再最後努力一把?
一個大膽的、堪稱無恥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流星,照亮了他那顆不甘的心——拜師!臨走前,再碰最後一次瓷!萬一那老道士腦子一抽,答應了呢?
說乾就乾!李昂整理了一下那身標誌性的破床單雖然臟得看不出本色了),又用手沾了點水,試圖把亂糟糟的頭發捋順效果甚微),然後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悲壯而又虔誠的表情,朝著前院大殿走去。
清虛子果然在那裡,依舊是盤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
李昂走到他麵前,“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這次有幾分是真的),大聲說道:“仙長!晚輩在黑!這三日在仙長座前麵壁思過,深感己身之頑劣,過往之荒唐!如今幡然醒悟,深知唯有追隨仙長,潛心向道,方能洗心革麵,走上正途!求仙長看在晚輩一片赤誠、誠心悔過的份上,收晚輩為徒吧!晚輩願端茶送水,灑掃庭院,侍奉仙長左右,絕無二心!”
他一邊說,一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力道十足,額頭瞬間又紅了一片舊包未消,又添新紅)。
【叮!宿主發動“終極奧義·碰瓷式拜師”。演技評估:浮誇中帶著一絲真誠主要是疼的)。清虛子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把你扔出去。】
清虛子緩緩睜開眼,看著跪在地上、額頭紅腫、眼神“懇切”的李昂,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聲音依舊平淡:“你之心性,如風中浮萍,水中月影,變幻不定。道門清淨,非你久留之地。去吧。”
拒絕了!毫不意外地拒絕了!
但李昂豈是輕言放棄之人?他立刻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仙長!您不能因為晚輩過往的一些……小小瑕疵,就否定晚輩追求大道的決心啊!您看晚輩這額頭指著新舊交加的包),這腳踝撩起破床單露出還沒完全消腫的腳踝),這都是晚輩為您……呃,是為道法付出的代價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就給個機會,哪怕是個記名弟子也行啊!”
清虛子搖了搖頭:“道緣強求不得。你與我師徒之緣,尚未至。”
“緣分?”李昂急了,開始胡攪蠻纏,“仙長!緣分這東西,就像王八看綠豆,得對上眼才行!您都沒正眼看過我,怎麼知道就對不上眼呢?要不您再仔細看看?我雖然黑了點,糙了點,但內在美啊!我……我會講笑話!我會……我會煉丹雖然老炸)!我還會……還會給您捶背捏腿!”
說著,他就要爬起來去給清虛子捶腿。
清虛子衣袖輕輕一拂,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將李昂推開,讓他重新跪好。
“癡兒。”清虛子看著他,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無奈,“你之所求,並非大道,乃是執念。執著於丹,執著於術,執著於師徒名分,卻從未真正明心見性。即便留你,亦是徒增煩惱,於你於我,皆無益處。”
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讓李昂愣在了原地。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對方說得……好像他媽的有道理?自己好像真的隻是執著於“學會厲害本事然後出去裝逼賺錢”這個念頭,至於什麼是“道”,什麼是“心”,他壓根沒想過。
看著清虛子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李昂知道,再胡攪蠻纏下去也沒用了。這老道士,心如磐石,根本不是他能忽悠動的。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沮喪湧上心頭。他默默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清虛子見他似乎終於聽進去了一些,語氣稍緩:“你雖非我道門中人,但此番相遇,亦是一段緣法。臨彆之際,老道便贈你一言:紅塵煉心,亦是修行。望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重新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李昂知道,這是最後的逐客令了。
他默默地站起身,對著清虛子躬身行了一禮,這一次,沒有耍寶,沒有搞怪,隻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然後,他轉身,步履有些沉重地走出了大殿。
陽光有些刺眼。他抬頭看了看天,又回頭看了看這座給他留下無數“深刻”記憶的清虛觀,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媽的,這段莫名其妙的“仙緣”,算是徹底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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