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多時間,雲涯就真的像個重傷垂死的煞骨門弟子一樣,待在那片岩石後麵,“運功逼毒”。
他偶爾會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有時又會“虛弱”地爬回洞口,用那枚骨片打開禁製,討要一點清水或最劣質的療傷丹藥,做足了一副苦苦掙紮、勉強吊命的姿態。
骨梟等人見他這副慘狀,更是完全放下了戒心,隻當他是個運氣不好又命硬的廢物,偶爾嗬斥幾句,便不再理會。
血袍長老更是再未現身,想必是在為古跡之事做準備。
雲涯樂得清靜,一邊維持偽裝,一邊暗中調整自身狀態。
第三天清晨,天色依舊灰蒙,風雪似乎小了一些,但空氣中的寒意卻驟然加劇,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籠罩了整個冰原。
盤坐在冰洞深處的血袍長老猛地睜開了眼睛,枯槁的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興奮。
他身形一閃,出現在洞窟中央,沙啞的聲音如同寒冰刮過岩石:“時候到了!所有人,集合!”
命令傳出,洞內所有煞骨門弟子,包括一直“奄奄一息”的雲涯,都立刻掙紮著起身,彙聚到血袍長老麵前。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緊張、恐懼,但又混合著一絲對“機緣”的渴望。
骨梟清點了一下人數,除了死掉的骨厲,一個不少。他看向血袍長老:“長老,人都齊了。”
血袍長老那雙死寂的眸子掃過眾人,重點在那幾個傷勢未愈的弟子身上停留了一瞬,冷冷道:“出發。你等先鋒,在前開路,按計劃行事!”
“是!”眾人應聲,但聲音明顯有些發虛。炮灰的命運,大家心知肚明,隻是不敢反抗。
血袍長老不再多言,袖袍一揮,一股陰風卷起眾人,瞬間衝出冰洞,朝著永凍荒原最深處疾馳而去。
合道期修士的速度快得驚人,即便帶著一群人,也遠超元嬰修士的遁速。
凜冽的寒風如同刀子般刮過,四周的景象飛速倒退,溫度還在持續下降,空氣中的冰寒靈氣變得異常狂暴,甚至開始侵蝕眾人的護體靈光。
雲涯混在人群中,努力表現出和其他人一樣的艱難抵禦狀,心中卻暗自凜然:“好恐怖的寒氣,這絕寒古跡還未真正顯現,外圍環境就已經如此惡劣。”
飛遁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的景象驟然一變。
一片無比巨大的、仿佛被無形巨力撕裂開的冰川裂縫出現在眼前。
裂縫深處,並非黑暗,而是彌漫著一種幽藍色的、令人心悸的光芒。
極度冰寒的氣息如同實質般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形成一道道衝天的冰藍色氣柱,攪動著上方的風雲,發出雷鳴般的轟響。
而在那巨大的冰川裂縫邊緣,竟然已經圍滿了人。
這些人服飾各異,修為也從金丹到化神不等,大多三五成群,各自占據一小塊地方,警惕地打量著其他人以及那恐怖的冰川裂縫。
他們顯然都是被此地異象吸引過來的散修和小勢力修士。
“果然來了!”
雲涯心中一定,文柏執事的效率果然夠高,比預計的人數多上不少。
煞骨門眾人的到來,立刻引起了這些先到者的警惕和騷動。
尤其是感受到血袍長老那毫不掩飾的、令人窒息的合道期威壓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是煞骨門的老魔!”
“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糟了!有合道老怪在,還有我們的份嗎?”
竊竊私語聲響起,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血袍長老冷哼一聲,聲如寒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煞骨門辦事,閒雜人等,滾!”
恐怖的威壓如同山嶽般朝著那群散修壓去,頓時讓不少人臉色煞白,連連後退,有些修為弱的甚至直接吐血倒地。
但就在此時,另一道清冷空靈、卻同樣強大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血袍老魔,好大的威風。這玄冥州,何時成了你煞骨門的地盤?”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冰藍色的流光劃破天際,瞬息而至。
流光散去,露出一行人。為首的,正是身姿窈窕、麵覆寒霜的北溟寒宮聖女——洛璃。
她依舊一襲白衣,手持霜寂劍,周身散發著純淨而極致的寒意,與她同來的還有十餘名北溟寒宮弟子,個個氣息冰寒,修為不凡。
她的出現,仿佛一下子平衡了場間那令人絕望的威壓。
“北溟寒宮!”
“是聖女殿下!”
“太好了,有北溟寒宮在,煞骨門休想獨吞。”
散修們頓時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朝著北溟寒宮隊伍的方向靠攏,雖然依舊不敢靠得太近。
血袍長老看著洛璃,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更多的卻是猙獰:“北溟寒宮,你們果然來了,小丫頭片子,你還不配與我說話,讓你家老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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