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找一個合理的、不會引起懷疑的離開洞窟的借口……”雲涯的目光悄然掃過洞內眾人,最後落在了自己肩頭那“滋滋”冒著的寒氣上。
有了!
他繼續維持著痛苦蜷縮的姿態,但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幅度越來越大,喉嚨裡發出壓抑的、極其痛苦的呻吟聲。
“呃…嗬嗬……”
這動靜立刻引起了旁邊幾個煞骨門弟子的注意,紛紛皺眉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不耐煩和一絲嫌惡。
“幽骷!你鬼叫什麼?”骨梟也被驚動,厲聲喝道。他現在心煩意亂,根本沒心情管一個“廢物”弟子的死活。
“師…師兄…”雲涯幽骷)抬起頭,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烏紫,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我…我撐不住了…那劍氣…寒氣侵入心脈了…求…求師兄賜顆…烈陽丹…或…或者讓弟子出去…找個至陽之地…逼出寒氣…否則…否則弟子怕是熬不到三日後為宗門效力了…”
他一邊說,一邊努力讓肩頭的寒氣變得更加狂暴,甚至有一絲絲極細的冰藍絲線仿佛要往心脈方向鑽,看起來確實像是傷勢失控、命不久矣的模樣。
烈陽丹是克製寒毒的丹藥,但屬性與煞骨門功法相衝,門內很少配備。至於至陽之地,在這極北冰原更是天方夜譚。
骨梟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他仔細看了看“幽骷”的狀態,確實像是傷勢惡化了。
一個元嬰初期的弟子,硬挨了北溟寒宮聖女級彆的劍氣,能逃回來已經算是命大,傷勢壓製不住也很正常。
若是平時,這種廢物死了也就死了。但現在長老剛下令三日後行動,需要炮灰!多一個炮灰就多一分探路的成功率!
讓他死在這裡,未免浪費。
可是讓他出去,冰原上哪裡去找至陽之地?這分明就是想借口溜走。
骨梟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又壓了下去。他看了一眼洞口方向,忽然心中一動。
這冰穀外圍,似乎有一小片區域因為地底有微弱的火煞泄露,溫度比周圍稍高那麼一點點。
雖然遠稱不上“至陽”,但或許能暫時緩解一下這廢物的痛苦?讓他去那裡待著,總比死在洞裡強,死了可就真沒用了。
至於他會不會跑,一個身受重傷、寒氣侵體的元嬰初期,在這茫茫冰原,能跑到哪裡去?離開峽穀禁製庇護,外麵的極端環境和妖獸就能要了他的命。
“哼,沒用的東西!”骨梟冷哼一聲,滿臉嫌棄地扔過來一塊黑色的骨片
“滾到穀口東側三百丈那片稍微暖和點的石頭後麵待著去,這是臨時通行符,能讓你出去再進來,要是敢趁機逃跑,或者死外麵了,哼。”
那聲冷哼,充滿了威脅。
雲涯心中大喜,臉上卻露出感激涕零、掙紮求生的表情,顫抖著接過骨片:
“多…多謝師兄…弟子不敢…弟子一定儘快逼出寒氣…回來為宗門效死…”
他掙紮著爬起來,踉踉蹌蹌、一步三晃地朝著洞口挪去。
洞內其他人冷漠地看著,無人關心,甚至有人巴不得這個吵人的家夥趕緊消失。
來到洞口,雲涯催動骨片,那層光幕禁製打開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
他一步踏出,刺骨的寒風瞬間包裹了他,但他卻感覺如同獲得了新生!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依舊維持著重傷垂死的模樣,按照骨梟指示的方向,艱難地“挪”到了那處所謂的“稍暖”之地。
其實就是幾塊被地底微弱熱源烘得沒什麼積雪的黑色岩石後麵。
這裡確實比周圍溫度高一點點,但也僅此而已。
雲涯蜷縮在岩石後,神識如同最精細的雷達,瞬間掃過四周,確認沒有任何監視神識。
機會來了!
他毫不猶豫,立刻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枚特製的、比之前給文柏執事的那枚更小巧隱蔽的傳訊玉符。
神識如同刻刀般湧入玉符,將“絕寒古跡”、“三日後”、“煞骨門合道長老”、“北溟寒宮疑似知情”等關鍵信息以最高加密級彆瞬間錄入。
並且囑咐文柏執事務快速將此事宣揚出去。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將玉符貼在地麵,一絲微弱到極致的靈力注入。
玉符無聲無息地沉入冰層之下,仿佛一滴水融入大海,沒有引起任何靈力波動。
這是一種土遁傳訊符,會在地下深處朝著預設方位急速潛行一段距離後再爆發傳訊,極難被攔截和追蹤。
做完這一切,雲涯長長地、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其實就這麼離開也沒什麼問題,雲涯也不想在煞骨門之中裝什麼孫子
但就怕打草驚蛇,讓這群煞骨門的反派嗅到什麼味道,影響了劇情發展。
消息已經送出。以文柏執事的老練,收到如此驚天動地的消息,必然知道該如何利用天機閣的渠道,在不暴露來源的前提下,用最快速度、最廣範圍將“絕寒古跡即將出世”的消息巧妙地“泄露”出去!
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吧!
雲涯繼續偽裝成運功逼毒的樣子,心中已經開始期待三日之後,當煞骨門興衝衝地帶著炮灰隊伍趕到古跡入口時,卻發現那裡已經人山人海、各大勢力雲集的“精彩”場麵了。
“攪渾水,我可是專業的。”
雲涯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這幾天就在這裡待著吧。
出洞府了也好,在裡麵裝孫子是真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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