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林婉秋那場冰冷交易帶來的最直接變化,並非物質上的瞬間改善——我依舊住在那個陰暗的儲藏室,三餐依舊是無人問津的冷炙殘羹。
改變,發生在更隱蔽的層麵。
【臨時權限獲取:林家內部網絡訪問受限)、部分監控視角延時)、基礎資金賬戶額度微小)……】
係統界麵裡,多出了一串冰冷的權限列表。這是林婉秋通過某種方式大概率是她那個同樣神秘的女助理)悄然開通的。權限不高,且必然處在她的嚴密監控之下,但對我而言,已如同在密不透風的牆上,鑿開了幾道細微的觀察孔。
能量積累突破1時,係統並未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隻是運轉似乎更流暢了一絲,對周遭環境的掃描分析精度有了微弱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持續運轉的《噬元訣》和不斷強化的體魄已穩固在0.4),讓我對這具身體的掌控力達到了新的層次。
氣血之力雖仍微弱,卻已能在體內形成穩定的循環,帶來一種內蘊的力量感。五感敏銳度進一步提升,集中精神時,甚至能隱約捕捉到空氣中那些雜亂電磁波和能量場的細微流向。
是時候,織就我的第一張網了。
目標,不能是林婉秋那條線,太過敏感,容易引起反彈。我需要一個更底層、更混亂,也更容易控製的切入點。
我的“目光”,投向了林家彆墅之外。投向了那個曾被原主記憶標記為“麻煩”的地方,那個勒索過他的混混頭目——刀疤強。
根據原主破碎的記憶和這幾日通過權限零星捕捉到的社區監控信息,刀疤強通常盤踞在附近一個老舊街區的地下桌球室,乾些收保護費、替人平事、放點小額高利貸的勾當。一個標準的、處於城市食物鏈底層的渣滓。
完美。
夜色再次成為我的掩護。我沒有走正門,而是悄無聲息地來到彆墅後院一處相對偏僻的圍牆拐角。0.4的體魄,配合對肌肉力量的精妙控製,足以讓我在不引發舊傷的前提下,如同狸貓般翻越這兩米多高的圍牆,落入外麵的黑暗中。
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晚風帶著都市特有的汙濁氣息撲麵而來。遠離了林家那令人窒息的精致牢籠,一種熟悉的、屬於黑暗的自由感悄然回歸。
循著記憶中的方位,我穿行在路燈昏暗的後街小巷。身影完美地融入陰影,腳步聲被壓到最低,如同一個真正的幽靈。
很快,那間掛著歪斜霓虹燈牌、寫著“強盛桌球”的地下室入口出現在眼前。門口蹲著兩個抽煙打屁的小青年,眼神飄忽,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我沒有從正門進入。繞到建築側後方,找到一處鏽跡斑斑的通風管道出口,手指用力,無聲地掰開鏽蝕的柵欄,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滑了進去。
管道內彌漫著灰塵、煙味和汗臭的混合氣味。我的感知提前蔓延,如同蝙蝠的聲波,將下方桌球室內的景象“勾勒”在腦中。
大約十幾個人。煙霧繚繞,粗俗的叫罵聲、台球撞擊聲、劣質音響的轟鳴聲混雜在一起。刀疤強正坐在最裡麵的卡座上,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唾沫橫飛地吹噓著什麼,臉上那道猙獰的刀疤在昏暗燈光下更顯凶惡。
他的氣息……比普通人強壯些,帶著一股好勇鬥狠的戾氣,但依舊孱弱得可憐。甚至不如林家那個退伍兵保鏢。
我如同壁虎般在通風管道內無聲移動,選定一個正對他們頭頂的通風口柵欄。目光鎖定下方一個空著的、陰影濃重的角落。
計算好角度、距離、光線。
然後,撤去對自身氣息的最後一絲收斂。
一股冰冷、死寂、仿佛不屬於這個熱鬨場所的氣息,如同滴入油鍋的冰水,驟然從那個陰暗角落彌漫開來。
正在吹牛的刀疤強聲音猛地一頓,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摟著女人的手也鬆開了。他狐疑地、帶著一絲莫名心悸地扭頭看向那個角落。
其他幾個小弟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說笑聲漸漸低了下去,警惕地四處張望。
“強……強哥,好像有點冷?”一個小弟搓著胳膊道。
“冷個屁!窗戶關好!”刀疤強罵了一句,試圖驅散那莫名的不安,但眼神卻不斷瞟向那片陰影。
時機到了。
我的意念微動,一絲微弱卻凝練無比的氣血之力混合著魔尊神魂中那億萬年殺戮沉澱下的一絲戾氣,如同無形的冰針,隔著柵欄,精準地刺向刀疤強的後頸!
這不是攻擊,更像是一種精神層麵的“觸碰”和“標記”。
“呃!”刀疤強猛地一個激靈,仿佛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整個人從卡座上彈了起來,臉色瞬間煞白,額角滲出冷汗。他驚恐地環顧四周,手下意識地摸向後頸,卻什麼也沒摸到。
“誰?!他媽的是誰?!”他厲聲喝道,聲音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種感覺太詭異了,冰冷的,充滿惡意的,仿佛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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