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推了推單片鏡，深深看了我一眼：“好快的反應。進去吧，‘影’先生。但願你的身手，能配得上你的口才。”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整理了一下絲毫未亂的衣領，邁步走進了那扇金屬門。
門後，是另一個世界。
一個巨大的、挑高極高的地下空間映入眼簾。燈光被刻意調暗，聚焦在中央的圓形拍賣台上。周圍是層層環繞的卡座，用珠簾或單向玻璃隔開，隱約能看到裡麵晃動的人影。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煙酒氣、香水味，以及一種……淡淡的、各種奇異的能量波動混雜的氣息。
穿著複古侍者服的服務生托著酒盤，如同遊魚般在卡座間穿梭。賓客們低聲交談，聲音被某種力場模糊處理，聽不真切。每個人臉上都戴著各式各樣的麵具，遮掩著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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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請柬上的號碼，找到了一個位於角落的、相對偏僻的卡座。剛坐下，一個侍者就無聲地滑了過來。
“先生，需要喝點什麼嗎？”
“水。”我言簡意賅。
侍者似乎愣了一下，但還是禮貌地點頭離開，很快端來一杯冰水。
拍賣尚未開始，我靠在舒適的沙發上，目光看似隨意地掃視著全場。感知力如同無形的蛛網悄然蔓延。
【左側第三卡座，能量波動：陰冷，精神係？】
【右側前排卡座，氣血旺盛，古武者，實力約等於體魄1.0。】
【正前方珠簾後，能量波動混雜，有微弱妖氣？科技改造？】
【拍賣台後方，能量屏障，強度高，無法探測。】
真是魚龍混雜。這個“清道夫”拍賣會，果然有點意思。
我的目光最終落在斜對麵一個卡座。那裡隻坐了一個人，穿著寬鬆的唐裝，臉上戴著簡單的無臉男麵具，正悠閒地品著茶。他身上的氣血並不如何磅礴，卻給人一種深不見底、渾圓如一的感覺，遠超旁邊那個體魄1.0的古武者。
高手。絕對的高手。
似乎察覺到我的注視，他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側過頭，無臉男麵具似乎“看”向我的方向。
隔著麵具和人群，兩道無形的目光在空中微微一碰。
我立刻收回了感知，端起水杯，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
他也緩緩轉回頭，繼續品茶，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這時，中央拍賣台上的燈光亮起。一個穿著紅色旗袍、身姿曼妙、臉上戴著金色鳳凰麵具的女人嫋嫋婷婷地走到台前。
“各位尊貴的來賓，晚上好。”她的聲音通過某種設備傳出，甜美而富有磁性，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歡迎來到‘迷迭香之夜’。我是本次拍賣會的主持人，鳳九。”
“閒話少敘，相信大家已經迫不及待了。那麼，請出我們今晚的第一件拍品——”
她輕輕拍手，一個升降台從拍賣台中央緩緩升起，上麵蓋著紅色的綢布。
“來自南非深礦的‘雷擊岩芯’，蘊含穩定的電弧能量，是製作能量武器或某些特殊藥劑的絕佳材料。起拍價，三百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
綢布揭開，露出一塊拳頭大小、表麵布滿藍色電弧紋路的奇異礦石。
拍賣會，正式開始了。
我看著那塊雷擊岩芯，又看了看周圍那些躍躍欲試的卡座。
狩獵的時刻，到了。隻不過這次，獵的不是人，而是貨。
而我的“牙齒”，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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