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讓陸封馳在床邊坐下,卷起褲腿。
她拿出銀針,仔細地在煤油燈上烤著。
清晨的陽光透過牛棚的破洞照進來,剛好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準備好了。”蘇晚的聲音很輕,卻很專注。
她捏起一根細長的銀針,對準陸封馳右腿上的一個穴位,穩穩刺入。
針尖刺破皮膚的瞬間,陸封馳的身子猛地一僵。
蘇晚的手指纖細而靈巧,撚動針尾時,指尖的軟肉偶爾會不經意地劃過他緊繃的小腿皮膚。
那觸感,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卻又帶著一股奇異的電流,順著他的皮膚,一路竄進四肢百骸。
陸封馳的身體繃得更緊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的酥麻感,從針刺的穴位開始,迅速朝著整條腿蔓延開來。
那感覺,又麻又癢,仿佛有無數隻小螞蟻在壞死的神經上爬行、啃噬,試圖喚醒沉睡已久的知覺。
他強迫自己轉開頭,不去看她專注的側臉。
可眼角的餘光,卻不受控製地停留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手臂。
陽光下,她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陸封馳的喉嚨有些發乾,耳朵根不受控製地,悄悄泛起了一層薄紅。
“你這個傷……是怎麼造成的?”
蘇晚的聲音忽然響起,像是在閒聊。原書中對於男主的這次受傷沒有過多的描述,隻是幾筆帶過。
這讓蘇晚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誰能讓這個年年拿軍區單兵比武大賽冠軍的兵王受這麼嚴重的傷。
陸封馳的警惕性瞬間提了起來,“這跟治療有關係嗎?”他閉口不談,語氣帶著一絲疏離。
蘇晚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
“當然有關係。”
她的表情一本正經。
“了解你的過往經曆,受傷時的具體情況,比如是高處墜落傷,還是鈍器擊打傷,或者是其他原因,都能幫助我更準確地判斷你神經受損的類型和程度。”
她慢條斯理地解釋:“這叫了解病史,是治療的第一步。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對症下藥?萬一治壞了,我可不負責。”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滴水不漏。
陸封馳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他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拗不過她。
“……一次任務中受的傷。”他隻能含糊地吐出一句。
蘇晚挑了挑眉。
說了,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不過她也不在意,知道他們的任務都是需要保密的。
針灸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蘇晚依次取下銀針,然後轉身進了牛棚裡間。
再次出來時,她手裡多了一個巴掌大的棕色小瓷瓶。
“這是我祖傳的藥酒,用來活血化瘀的,效果很好。”
她擰開瓶蓋,一股濃鬱的藥香混合著酒氣,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她倒了一些在手心,雙手搓熱,然後覆上了陸封馳僵硬的小腿肌肉。
“嘶……”
陸封馳倒吸一口涼氣。
她的手,柔軟無骨,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溫熱的掌心貼著他的皮膚,不輕不重地揉捏著。
那力道,精準地按在他每一寸僵硬的肌肉上,酸脹中帶著一絲奇異的舒爽。
藥酒的灼熱感,混合著她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一點點滲透進去。
他感覺自己的整條腿,都快要燃燒起來了。
而那隻手,還在他的腿上遊走,從緊繃的小腿肚,一路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