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接下來該怎麼辦?"賽魯班從他那台還在哢哢作響的機器後麵探出頭來,"孫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要來,就讓他來。"李文淵淡然道,"我們現在有尚書大人的默許,占著理。倒是你,這台機器可得維護好了,關鍵時刻還得靠它撐場麵呢。"
賽魯班得意地拍了拍機器外殼:"大人放心,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您看這齒輪咬合的多好,這燈光閃得多漂亮!彆說孫淼,就是尚書大人親自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文淵忍不住笑了。確實,這台除了製造聲響和光影之外毫無用處的機器,現在卻是他們最好的護身符。越是神秘莫測,越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大人,"百曉生有些擔憂地說,"孫淼在吏部經營多年,黨羽眾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我知道。"李文淵的目光變得深邃,"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了。那些異常檔案,必須儘快找出確鑿的證據。"
他打開木箱,取出一份檔案。這是一份三年前的官員考核記錄,被係統歸類為"高度異常"。表麵的考核評語四平八穩,但在紫外光線的照射下,卻能看見被特殊藥水覆蓋的原始評語——那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劣"字。
"你們看,"李文淵指著那個若隱若現的字跡,"這份檔案的主人,是現任的禮部侍郎王明遠。三年前他還在吏部任職時,考核結果本是"劣",卻被人用特殊藥水覆蓋,改成了"中"。"
百曉生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欺君之罪啊!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還能有誰?"李文淵冷笑,"自然是能從中獲利的人。"
"王明遠是秦相爺的門生,"百曉生立即反應過來,"三年前正是秦相爺大力舉薦,他才得以從吏部調任禮部侍郎。"
一切都很清楚了。這份被篡改的考核檔案,就是秦檜黨羽徇私舞弊的鐵證。
"這樣的檔案,箱子裡還有十幾份。"李文淵輕輕合上箱蓋,"每一份,都可能牽扯出一樁醜聞。"
庫房裡陷入短暫的沉默。三人都明白,他們手中握著的不僅是幾份檔案,更是一把能夠撼動朝局的利劍。用得好了,可以肅清奸佞;用不好,反而會傷及自身。
"大人,"趙虎從門外進來,壓低聲音,"孫大人又回來了,帶著幾個人往這邊來了。"
李文淵與百曉生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警惕。
來得真快。
"魯班,讓你的寶貝動起來。"李文淵吩咐道,"聲音越大越好。"
"好嘞!"賽魯班興奮地拉下幾個閘刀,機器頓時發出更大的轟鳴聲,齒輪飛轉,燈光狂閃,水霧噴湧,整個庫房仿佛變成了一個奇幻的工坊。
當孫淼帶著幾個心腹官員走進庫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李文淵正站在那台轟鳴的機器前,指著某個儀表對百曉生解說著什麼,神情專注而認真。
"......通過調節這個參數,可以增強對紙質纖維老化程度的感知靈敏度......"李文淵的聲音在機器的轟鳴中若隱若現。
孫淼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原本想帶人來找茬,揭穿李文淵的騙局。可是眼前這一幕,配合著昨日那份匪夷所思的報告,竟讓他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李主事。"孫淼勉強維持著官威,"你這台機器,整日如此喧鬨,已經影響到其他同僚辦公了。"
李文淵這才"發現"孫淼等人的到來,忙上前行禮:"孫大人恕罪,這機器運行時確實有些聲響。不過為了檔案整理的效率,也隻能暫時委屈各位同僚了。"
他話說得客氣,但意思很明確:為了完成你交代的差事,有點噪音也是沒辦法的事。
孫淼被噎得說不出話,他身後的一個官員忍不住喝道:"李主事,你口口聲聲說這機器能整理檔案,可我們怎麼看它就是在空轉?"
"這位大人有所不知。"李文淵麵不改色,"信息感知的過程是肉眼看不見的。就像我們看不見風,卻能感受到風的存在一樣。"
他走到機器旁,指著一排閃爍的琉璃燈:"這些燈光的變化,就代表著不同信息的處理狀態。比如現在藍燈閃爍,說明正在對檔案的筆墨成分進行分析。"
那官員張了張嘴,還想反駁,卻被孫淼用眼神製止了。經過剛才與尚書的談話,孫淼已經明白,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與李文淵爭論這套理論是占不到便宜的。
"既然尚書大人認可你的方法,本官也不便多言。"孫淼冷冷地說,"隻是希望李主事好自為之,不要玩火自焚。"
"下官謹記大人教誨。"李文淵躬身道,嘴角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孫淼冷哼一聲,帶著人拂袖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李文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孫淼今天的退讓,不代表他會放棄。相反,接下來的手段,恐怕會更加狠辣。
"百曉生,"他低聲吩咐,"加派人手,日夜看守這個庫房。特彆是這個箱子,"他指了指那個裝著異常檔案的木箱,"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明白。"百曉生鄭重地點頭。
李文淵走到庫房門口,望著孫淼遠去的方向,眼神漸冷。
既然已經亮劍,那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接下來,就看誰的劍更快,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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