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月來酒樓後院。
莫羅站在院中,看著劉顏和初雪指揮著幾個夥計收拾箱籠,將衣物、首飾、日常用具一一打包。初雪細心地將自己的妝奩用軟布裹好,劉顏則清點著酒樓的賬冊,確保重要文書都帶上。
"宅子已經交割完畢,今日便可搬過去。"劉顏合上賬本,對莫羅說道,"大人還有什麼要帶的?"
莫羅環顧四周,笑道:"我沒什麼行李,就幾件衣裳,你們看著收拾便是。"
他頓了頓,又道:"對了,今日我要回瓜爾佳府一趟,接小蓮過來。"
初雪聞言,好奇地抬頭:"誰是小蓮?"
劉顏解釋道:"是大人從前在府裡的貼身丫鬟,做事伶俐,大人一直想帶她出來,隻是先前沒有合適的住處。"
莫羅點頭:"小蓮是在瓜爾佳府跟著我的丫鬟,為人老實。如今咱們有了自己的宅子,也需要一些人手打理府中事務,用不熟悉的人我不放心,正好接她過來幫忙打理。"
劉顏溫婉一笑:"大人放心去便是,這裡有我和初雪妹妹照應。"
莫羅看著眼前兩位佳人,心中欣慰。正欲出門,忽見王紹虎從前廳匆匆走來,拱手道:"莫大人,您吩咐的馬車已經備好了。"
莫羅拍了拍他的肩膀:"王掌櫃,今日劉顏不在,店裡就勞你多費心了。"
王紹虎連忙躬身,語氣誠懇:"大人言重了!小人能有今日,全賴大人提攜。當初若不是大人買下客棧還留用小人,哪有現在的月來酒樓?更彆說大人如今高升,小人跟著沾光,在街麵上都多了幾分體麵。"
他說著,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大人放心,酒樓是小人的命根子,定會儘心打理,絕不讓大人和劉掌櫃操心!"
莫羅見他言辭懇切,笑道:"好,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
離開酒樓後,莫羅騎穿行在京城街道上,月來酒樓離瓜爾佳府不遠,不多時,熟悉的朱漆大門映入眼簾。
清晨的陽光灑在瓜爾佳府的朱漆大門上,莫羅站在門前,望著這座曾經熟悉如今卻有些陌生的府邸,心中百感交集。當初被王氏母子栽贓,阿瑪讓自己被迫離開瓜爾佳府時,何曾想過有朝一日他能穿著四品官服堂堂正正地回來?
守門的下人自然是認識莫羅的,他見莫羅身著四品武官補服,腰佩雁翎刀,氣度不凡,連忙上前行禮:"二少爺回來了!"
莫羅淡淡一笑:"我已不是府上的人了,談不上回來,今日隻是來做客,看望阿瑪。他在府中嗎?"
那下人恭敬道:"老爺尚未出門,此時應該在書房,二少爺請進。"
莫羅點頭道謝,抬腳邁入府中。府內的一草一木依舊熟悉,隻是心境已大不相同。他徑直走向阿瑪的書房,果然聽見裡麵傳來翻書的聲響。
莫羅輕輕叩門:"阿瑪,是我,莫羅。"
書房內,瓜爾佳文敬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莫羅推門而入,轉身關好門後,鄭重行禮:"兒子給阿瑪請安。"
文敬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眼打量莫羅。見他身著四品補服,氣宇軒昂,心中既欣慰又感慨——這小子升遷之快,確實令人咋舌。
"坐吧。"對於本應在避暑山莊伺候皇上的莫羅為何昨夜會出現在月來酒樓,文敬也是知道點消息的,隨即文敬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此番回京,是奉皇命領火器營入川?"
莫羅點頭:"正是。最多半月便要啟程了。"
文敬沉吟片刻,語重心長道:"火器營乃國之重器,你此番出征,務必謹慎行事。金川地勢險要,碉樓林立,不可輕敵冒進。"
莫羅恭敬應道:"兒子謹記阿瑪教誨。"
文敬又叮囑了幾句軍中要務和行事要謹慎的話語,莫羅一一記下。待瓜爾佳文敬說完,莫羅才道:"阿瑪,兒子在京城買了一處三進宅院,今日便要搬過去。"
文敬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自己當初因為王氏母子的栽贓不得不讓莫羅搬出去他心中十分愧疚,現如今莫羅有了自己的住處,也讓這位父親心中有了一絲慰藉:"有自己的宅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