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軍令狀。"莫羅毫不猶豫，"若因我之故導致戰事不利，我自當請軍法處置。"
帳內一時寂靜。
馬成德長歎一聲："罷了。既然莫兄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言。但請記住，明日辰時，主力必須準時發起進攻，無論你的奇襲是否成功。"
"自然。"莫羅鄭重承諾，"我會在辰時前就位。"
送走馬成德後，莫羅知道耽誤不得。他命人檢查了明日要攜帶的火器裝備，特彆是那五門輕便的神機炮。這種小型火炮雖然威力不如重炮，但重量輕，拆卸方便，正適合山地作戰。
入夜，寅時將至，營地籠罩在黑暗中。莫羅穿戴整齊，腰間配了短刀和火銃。他走出營帳，發現兩百名精選的火器營士兵已經列隊等候，每人除了常規火器外，還配備了攀爬用的繩索和鉤爪。
"都準備好了？"莫羅低聲問道。
領隊的阿林保點點頭："大人放心，都是最精乾的老兵。"
莫羅掃視眾人，在昏暗的火把光線下，這些士兵的麵容顯得格外堅毅。
"出發。"
隊伍悄無聲息地離開營地，向西側峽穀進發。黎明前的山林格外寂靜，隻有偶爾的鳥鳴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莫羅走在隊伍前列，不時查看手中的指南針，確保方向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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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抵達約定地點時，額爾古納和五十名索倫獵手已經等候多時。這些北方獵手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若不是刻意現身，莫羅幾乎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參領很準時。"額爾古納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突然出現在莫羅身邊，嚇了莫羅一跳。
"佐領好身手。"莫羅由衷讚歎，"我們這就出發？"
額爾古納點點頭，轉身對身後的索倫兵說了幾句土語。那些獵手立刻分散開來，幾個在前引路，幾個墊後，其餘的則分布在隊伍兩側，如同無形的護衛。
小路比莫羅想象的還要險峻。有些地方幾乎垂直，需要借助繩索才能攀爬；有些路段緊貼懸崖，寬度僅容一人側身而過。若不是有索倫兵在前探路，莫羅的隊伍恐怕寸步難行。
"停。"走在最前麵的索倫兵突然舉起手，整個隊伍立刻靜止不動。
莫羅小心地向前移動，來到額爾古納身邊："怎麼了？"
額爾古納指向下方山穀："有火光。"
莫羅眯起眼睛，果然看到遠處山穀中有幾點微弱的火光在移動——是番兵的巡邏隊！
"繞不過去。"額爾古納低聲道，"必須解決他們。"
莫羅心頭一緊。一旦交火，他們的行蹤就會暴露。但若不解決這些巡邏兵，等他們主力進攻時，後方就會受到夾擊。
"能無聲解決嗎？"莫羅問道。
額爾古納咧嘴一笑，露出白牙："看我們的。"
他做了幾個手勢，五名索倫獵手立刻像幽靈般消失在黑暗中。莫羅和其餘人屏息等待，時間仿佛凝固。約莫一刻鐘後，一個模仿夜梟的叫聲從下方傳來——這是索倫兵約定的安全信號。
隊伍繼續前進。經過那片區域時，莫羅看到五具番兵屍體整齊地排列在岩石後，每個人的咽喉上都插著一支黑羽箭，連掙紮的痕跡都沒有。這種精準而致命的獵殺技巧，讓莫羅對索倫兵的敬畏又深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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