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怪。"巴特魯歉意地看了莫羅一眼，隨即開始仔細搜身。
到了這時，莫羅再遲鈍也明白裡麵是誰了。待巴特魯搜完，做了個"請"的手勢。
屋內，乾隆皇帝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身邊站著兩名衣著普通卻身材魁梧的漢子。莫羅連忙跪地行禮："微臣莫羅，叩見皇上。"
"莫羅，"乾隆的聲音不辨喜怒，"你手段很高明啊。"
"皇上，微臣愚鈍..."
"方才的事，朕都看見了。"乾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那兩個旗官的把柄，算是被你捏住了。"
莫羅心頭一緊——皇帝親眼目睹了他威脅名安和赫郎的全過程！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他立刻正色道："皇上，微臣要參鑲藍旗佐領名安、包衣參領赫郎二人擅自調兵之罪！"
"哈哈哈！"乾隆突然大笑，"莫羅，彆演了。若非朕親眼所見，你會將今天這件說出來嗎？"
被皇帝一語道破心思，莫羅一時語塞。
"罷了，都是小事。"乾隆擺擺手，話鋒一轉，"你今天去過理藩院了吧？"
莫羅又是一驚——自己從理藩院到酒樓也隻有這麼長時間，皇帝卻早已經到了這裡，現在又說了自己去理藩院，說明皇帝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
"回皇上，微臣確實去過。"莫羅如實稟報，"查閱資料後發現，俄羅斯這些年已蠶食我疆土數百裡。"
接下來半刻鐘，莫羅將所見所聞娓娓道來，從俄軍越界設卡，到偽裝獵人測繪地形，再到單方麵撤回使團...事無巨細，條理分明。
乾隆聽罷，微微頷首："看來你是用心了。"
"微臣不敢辜負皇上期望。"
"起來吧。"乾隆示意莫羅起身，"朕今日來，是有事要吩咐你。"
莫羅剛站直身子，就聽乾隆繼續說道："琪琪格明日就能抵京。你北上之前，先把婚事定下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得莫羅心頭劇震。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應。
乾隆似乎看穿他的顧慮："那兩個漢女的事，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達爾罕貝子這邊，你必須給朕一個交代。"
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在莫羅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知道，此刻的任何推脫，都可能觸怒龍顏。
"微臣...遵旨。"
乾隆滿意地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對了，那個潘欣，你打算如何安置？"
莫羅心頭一跳——皇帝連潘欣都知道，隨即又明白過來，那日巴特魯幾人也在不是嗎！
"回皇上，微臣打算讓她在酒樓學些算賬本事..."
"嗯。"乾隆不置可否，起身走到窗前，"莫羅，記住朕的話。男人可以多情，但不能因情誤事。"
說完，皇帝徑直向門外走去。豐訥亨和兩名魁梧的漢子立刻跟上。巴特魯落在最後，對莫羅說道，多謝大人提攜，我們四人從金川回來後皇上都擢升我們為三等侍衛了。莫羅瞥了巴特魯一眼並沒有說話。
待皇帝一行離去，莫羅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他緩緩走到窗前，望著遠處漸暗的天色，心中五味雜陳——
琪琪格的婚事、俄羅斯的談判、劉顏和初雪的安置...這一切，都像是一張越收越緊的網，將他牢牢困住。而最令他心驚的是，皇帝對他的動向，竟然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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