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頷首:"僅憑一己之力攪動河北風雲,這般人物難道還不足以問鼎天下?實不相瞞,我軍已秘密進軍並州,不出十日便能拿下。不單是並州,就連冀州、幽州也難以逃脫主上的謀劃。"
"今日前來,正是為了給甄家一個機會,就看兄長願不願意把握了。"賈詡嘴角含笑,目光灼灼地注視著甄逸。
甄逸心中驚濤駭浪。他本是試探一問,卻不想賈詡竟將計劃和盤托出。此刻即便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文和,你這是要斷我後路啊。"
賈詡搖頭:"我是為兄長相指明路。河北即將大變,甄家想要獨善其身絕無可能。若甄家敗落,幾位千金的遭遇想必會一個比一個淒涼。這點,兄長應該很清楚吧?"
甄逸神色一震,不由想起甄宓當初被迫赴死的場景。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文和說得對。甄家必須主動抉擇。若不依附強者,終將被時代的洪流吞沒。還請文和代為引薦。"
賈詡開懷一笑:"兄長能想通,真是甄家之福!眼下就有條通天大道,能讓甄家飛黃騰達,貴不可言。"
甄逸連忙追問:"此話怎講?"
賈詡微笑道:“令愛姿容絕世,堪稱傾國傾城,若能與主公締結良緣,甄家未來必定青雲直上。”
“甄氏富甲天下,若能全力輔佐主公成就大業,令愛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到那時,甄家的風光豈是今日可比?”
“甄公意下如何?”
甄逸眼中閃過一絲熱切,隨即想到女兒執拗的性子,輕輕一歎:“小女性情剛烈,婚姻之事未必肯聽我安排。”
“即便我有心促成,怕也無濟於事。”
賈詡略作沉吟,鄭重道:“實不相瞞,主公已與令愛兩情相悅,私定終身。”
“甄公不必為此煩惱。”
說罷,賈詡暗自思忖:主公啊,可得加把勁,若拿不下甄宓,我這媒人可就難做了。
甄逸滿麵訝異:“此話當真?”
賈詡正色點頭:“豈能有假?”
“主公與令愛此刻就在城外,今日便會入城,我又何必妄言?”
甄逸展顏一笑:“若真如此,那再好不過。”
“林辰將軍年輕有為,能得此佳婿,老夫亦欣喜萬分。”
“甄家自當傾力相助,絕無二心。”
賈詡捋須大笑:“甄公爽快,今日這樁美事算是成了。”
“他日主公登臨至尊,甄公可莫要忘了我的牽線之恩。”
甄逸笑道:“文和放心,你屢次相助甄家,我豈是忘恩負義之人?”
“日後若有差遣,儘管開口,甄家上下必當竭力。”
賈詡目光一閃:“甄公,眼下倒真有一事相求。”
“哦?”
甄逸朗聲笑道:“文和,你我至交,但說無妨!”
賈詡笑意更深:“聽聞甄公五位千金皆國色天香,無一不是絕代佳人。”
“除幺女外,四位姐姐亦待字閨中。”
“不如一同許配給主公。”
“屆時姐妹五人在宮中相互照應,誰家女兒能與你甄家爭鋒?”
"養育五個兒子,日後爭奪皇位的機會自然更大。"
"甄逸兄,設想一下你的外孫登上帝位。"
"屆時甄氏的榮華富貴將無人能及?"
"不知甄兄意下如何?"
甄逸怔住,神情複雜:"文和兄,你剛促成婚事,怎麼又......"
賈詡肅然道:"嫁一個和嫁兩個並無差彆。"
"甄家千金個個心氣高傲,尋常男子怎入得了眼?"
"莫要誤會我在害你。"
"這一切都是為了甄家的前程。"
"機會難得,稍縱即逝。"
"甄兄慎重考慮,若無意應允,我便不再費心周旋。"
"成敗全在你一念之間。"
"一步登天,一步化龍。"
"望甄兄莫要辜負我的期待。"
甄逸麵露遲疑,在大廳中徘徊許久。
"若事成,文和可願在朝堂上扶持甄家?"
此言反倒讓賈詡陷入兩難。
他向來明哲保身,從不願涉險。
撮合甄家之事,隻為給自己留條後路。
但卷入儲位之爭絕非他所願。
可若不給甄逸吃顆定心丸,這番謀劃豈不落空?
沉默良久,賈詡鄭重道:"若時機成熟,賈某自當儘力。"
"若是送死之事,恕難奉陪。"
"甄兄覺得如何?"
甄逸朗聲大笑,捋須道:"理應如此!"
"誰會拉著他人共赴死路?"
"不過若真能成事,老夫五個女兒的子嗣,總該有個出頭的機會吧?"
賈詡含笑點頭:"看來甄兄已有決斷。"
"待我主到來,即刻引見。"
甄逸微微頷首:"文和,有樁事需得先說分明。"
"我甄家女兒婚嫁全憑自願,若是她們瞧不上林將軍,老夫也強求不得。"
賈詡撚須笑道:"我家主公乃人中俊傑,世間女子豈能不動心?"
"未必。"
二人相視而笑,眼中皆閃過狡黠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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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雙方心知肚明,此事已成紐帶,將兩家牢牢係在一處。
..........
"噠噠噠......"
急促足音自廳外傳來,伴著仆役慌亂的通報:
"老爺,五姑娘回府了!"
正與賈詡對酌的甄逸霍然起身:"快讓宓兒進來!"
"速去!"
賈詡眼中精光一閃,起身拱手:"看來主公已至左近。"
"甄公,餘下事宜還須您費心安排。"
"在下先行告退。"
甄逸自不留客,畢竟父女重逢,多有體己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