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些歸降的士卒迅速上前,厚重的城門在"吱呀"聲中緩緩開啟。
城外不遠處的許褚眼中精芒暴漲:"城門已開!"
"速進!"
"快!"
兩千虎賁軍趁著夜色疾行至城下。
城牆上傳來問詢:"來者可是曹丞相兵馬?"
許褚沉聲應道:"正是!"
"呂曠、王猛二位將軍何在?"
城門洞內等候多時的呂翔策馬而出:"呂曠在此!"
"敢問將軍尊姓大名?"
許褚聲如洪鐘:"某乃曹丞相麾下虎賁營主將許褚!"
"竟是許將軍?"呂曠聽過其威名,連忙上前相迎:"請許將軍速速入城!"
見許褚僅帶兩千餘人,呂曠不禁皺眉:"為何兵馬如此之少?莫非曹丞相仍不信任我等?"
許褚擺手道:"非也!"
"我等先鋒隻為確保城門不失,後有兩萬鐵騎隨後,大瞬即至。"
"城內情形如何?"
呂曠笑道:"張合應當已伏誅,如今城門各處儘在掌握。其餘守軍或在營中,或尚在酣睡。隻待行動,鄴城必可一舉而下。"
許褚興奮難抑:"某這就帶兵直取州牧府,絕不能放走這些大魚。"
呂曠急忙勸阻:"許將軍且慢!"
"當務之急是穩守城門迎接大軍,切莫舍本逐末。"
"還請稍安勿躁。"
許褚眉頭微蹙,憶起曹操臨行時的再三叮囑,隻得強按胸中翻騰的殺意。
"罷了,姑且在城門外候著。"
......
"噠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劃破夜色,正在帥帳踱步的曹操聞聲掀簾而出。
探馬滾鞍下馬,抱拳時猶帶喘息:"主公,許將軍已秘密入城,鄴城內外寂然無聲。"
"曹真、曹純二位將軍的鐵騎已整裝待發!"
話音未落,兩萬精騎如黑潮湧出營寨。
鐵蹄撼動大地,無數黑影向著鄴城飛馳。
曹操捋須大笑:"林辰有勇無謀!本欲死守的鄴城,竟一日可破。"
"待他聞訊,不知作何感想?"
"當真以為麾下皆效死忠?"
"狂妄終誤卿性命!"
此刻的曹操容光煥發,笑聲驚起林間宿鳥。
孫策與周瑜聯袂出帳,聽聞戰報後相視淺笑:"曹公神機妙算,此番定叫林辰折戟鄴城。"
"若彼時此人也在城中......"周瑜羽扇輕搖,"便可畢其功於一役,還天下太平。"
曹操卻搖頭:"此人雖驕狂卻不昏聵。正因他不在,此計方成。"
"然鄴城既下,冀幽二州便再無林辰立錐之地!"
"背嵬軍縱勇,先登營雖銳,豈抵大勢所趨?"
"傳令:前鋒入城,中後二軍嚴陣以待!"
"得令!"
夜色寒涼,戲誌才的話讓曹操猛然清醒。
原本誌得意滿的曹操頓時收斂笑容:"軍師認為城中有詐?呂曠和王猛設了圈套?"
戲誌才微微搖頭:"未可知。然謹慎為上。"
曹操沉吟踱步,終是拍板:"戰機稍縱即逝,不可貽誤!孫策,速率先鋒奪門!"
孫策稍顯遲疑,見曹操心意已決,隻得抱拳:"末將領命!公瑾,隨我來!"
城門處,呂曠與許褚如坐針氈。忽聞馬蹄雷動,曹真、曹純率軍而至。
許褚急呼:"速速進城!"
二曹眼中迸發戰意:"殺入鄴城,生擒沮授、田豐!"萬千鐵騎如洪流般湧入城門。
兩萬大軍湧入城中,呂翔終於鬆了口氣。
他仿佛已望見輝煌的前途,一片錦繡前程。
“轟隆隆——”
鐵騎奔騰,剛衝入城門不過百步,前排戰馬驟然踏空,直墜深坑。
“嗤——嗤——”
長矛刺穿馬腹,貫穿士兵身軀的悶響接連不斷。
“啊!!”
哀嚎四起,數百墜入陷阱的騎兵拚命掙紮。
曹真與曹純額頭沁出冷汗:“有埋伏!全軍戒備!”
話音未落,早已埋伏在兩側的張合、高覽率軍現身。
無數弓箭手踞於屋頂,箭鏃冷光對準城內騎兵。
“爾等中計久矣!”
“呂曠速逃!你已立功,主公必厚待汝家小!”
張合假意高喊,隨即揮刀怒吼:“放箭!!”
箭雨傾瀉,遮天蔽日。
曹軍騎兵猝不及防,手中無盾,怎擋得住這奪命箭矢?
戰馬悲鳴,士卒慘嚎,城門口霎時化作血獄。
屍骸層層堆疊,幸存者眼中儘是恐懼與悔恨——
為何要衝得這般急切?
“撤!快撤!”
“我不想死在這兒!”
“後退啊!!”
眼見同袍成片倒下,後方士兵肝膽俱裂。
麵對重重陷阱與箭雨,他們拚命向後潰退。
可城外大軍不明就裡,陣型瞬間大亂——
前衝後擠,自相踐踏而亡者堆積如山。
曹真與曹純麵如土色:“不許潰逃!隨我殺出血路!”
“退則必死,唯有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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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
曹純暴喝一聲,戰馬揚蹄疾衝,直撲數丈外的小巷。
此刻他隻想衝進巷內,借此穩住軍心,免得部下像無頭蒼蠅般亂竄。
馬蹄聲急,曹純揮動兵刃撥開襲來的箭矢。
眼看就要衝入巷口,坐騎突然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