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廈302室的桃木桌還留著鏡像空間的灼痕,三枚泛著冷光的鏡像碎片正躺在聖水池的瓷碗裡——是之前拆鏡像空間時,金正中用桃木劍撬下來的鏡妖殘骸,碎片邊緣還纏著沒散的靈脈霧氣,像三條細銀蛇在碗裡繞來繞去。
“再晚走,紅溪村遺址的櫻花樹該被戾氣裹住了。”馬小玲把最後一疊符咒塞進背包,紅傘柄在地上敲了敲,震得碗裡的碎片晃了晃。剛查清未來母親是被水鬼守衛附身、馬丹娜是救人不是刺殺的真相,全屋人都沒敢歇,珍珍在給複生的圖騰印記貼防護符,況天佑在檢查銀鐲裡的靈脈水,隻有未來靠在窗邊,手裡轉著那頂黑色貝雷帽,蛇形瞳孔裡還映著懷表中母親的笑臉。
“等等!碎片在吸靈脈水!”金正中突然按住瓷碗,羅盤指針尖的金光直刺碎片。眾人湊過去看,隻見碗裡的聖水池水正順著碎片的紋路往上爬,水痕在碎片上凝成紅溪村的輪廓,祠堂、聖水池、櫻花樹的位置清清楚楚,甚至能看見櫻花樹下有個模糊的人影,像在等什麼人。
未來的手指頓了頓,貝雷帽從她掌心滑下來——不是故意的,是她聽見“櫻花樹”三個字時,指尖突然發麻,那是母親生前常帶她去的地方,母親總說“櫻花樹會記住守護者的氣息”。貝雷帽“啪”地落在瓷碗邊,帽簷正好壓在一枚鏡像碎片上,下一秒,碎片突然“嗡”地爆發出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閉眼!是鏡像回溯!”況天佑把複生往身後拉,銀鐲在身前擋出結界。強光裡傳來水流聲、櫻花飄落的聲音,還有隱約的血月轟鳴——等眾人再睜眼時,碎片上方的半空竟顯形出一幅畫麵:漆黑的夜空掛著輪血月,紅溪村遺址的櫻花樹被青紫色戾氣纏得死死的,樹下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穿黑色風衣的未來,手裡握著修複好的桃木槍,另一個是複生,胸口的圖騰印記亮得像小太陽。
最讓人心頭一震的是,未來後頸的印記母親當年給她種的守護印)和複生胸口的盤古圖騰,正各射出一道光,兩道光在空中繞了三圈,竟連成一條淡金色的線!線的儘頭落在櫻花樹的樹洞裡,樹洞裡泛著淡金色的光,像藏著半僵解藥,可樹洞周圍,羅睺的爪牙正從地裡鑽出來,青紫色的戾氣幾乎要把整個櫻花樹吞掉。
“那是……1999年的血月夜!”珍珍的珍珠項鏈突然飄到畫麵下方,粉光裹著鏈節發抖,“雪阿姨的日記裡寫過,血月夜是羅睺戾氣最旺的時候,也是半僵解藥能生效的唯一時機!”
未來的呼吸瞬間緊了,她往前走了兩步,手幾乎要碰到畫麵裡的自己。畫麵中的未來正往樹洞裡扔什麼東西,像是桃木槍的碎片,而複生的圖騰印記突然爆亮,連成線的光把戾氣逼退了半尺——可下一秒,血月突然變暗,羅睺的本體在戾氣裡顯露出個巨大的輪廓,爪子往兩道光連的線上抓去,畫麵“哢”地裂了道縫。
“碎片快撐不住了!”馬小玲的紅傘突然往碎片上戳,傘骨的符咒炸出金圈,勉強把畫麵穩住。她盯著兩道光連線的位置,突然攥緊了拳頭:“是共生咒的完整版!未來的守護印和複生的圖騰,合在一起才是打開樹洞裡解藥的鑰匙!”
複生摸了摸胸口的圖騰,印記還在發燙:“所以血月夜那天,得我和未來姐一起去櫻花樹?”他剛說完,畫麵裡的複生突然抬頭,像是能看見現實中的眾人,嘴唇動了動,雖然沒聲音,但珍珍的粉光突然亮了,把他的口型翻譯成了聲音:“小心水鬼守衛的殘魂!”
“水鬼守衛?”未來猛地回頭,懷表從口袋裡滑出來,表蓋彈開,母親的照片正好對著碎片。照片裡的母親突然動了動,手指指向畫麵中櫻花樹的樹洞,像是在提示什麼。未來突然想起父親的實驗室裡有本殘卷,上麵寫著“水鬼守衛死後殘魂會附在櫻花樹的樹洞裡,護住解藥不被戾氣碰”——原來畫麵裡的戾氣繞著樹洞走,是因為母親的殘魂在守著!
碎片突然“哢嚓”裂了道更大的縫,畫麵裡的血月開始褪色。金正中慌忙往碎片上撒櫻花粉之前從紅溪村遺址帶的),粉粒落在碎片上,勉強把畫麵多撐了幾秒:“看!樹洞旁邊有符咒!”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隻見樹洞周圍刻著紅溪村的護族咒,和未來桃木槍上的符文一模一樣,隻是多了個“解”字。
“是母親刻的!”未來的聲音有點發顫,她終於明白母親當年為什麼要留在紅溪村——不是要躲誰,是要在樹洞裡藏解藥、刻護族咒,等著有一天有人能靠共生咒打開樹洞。畫麵裡的未來像是聽見了她的話,桃木槍往樹洞裡戳了戳,樹洞裡的光突然亮了,照得戾氣往後退了一大截。
“碎片要碎了!”況天佑的黑爪按在碎片上,黑血順著指尖往碎片裡流,想穩住鏡像。可下一秒,碎片突然“砰”地炸開,強光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在瓷碗裡留下三滴青紫色的液珠,像極了羅睺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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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珠在指方向!”珍珍指著液珠滾動的軌跡,隻見三滴液珠往門口滾去,在地上連成一條線,正好指向紅溪村遺址的方向。液珠滾到門口時突然蒸發,留下三個小字:“血月近”。
馬小玲蹲下身,指尖沾了點液珠的痕跡,驅魔血在指尖泛著光:“是羅睺在警告,他知道咱們要去拿解藥,已經在遺址設好陷阱了。”她看向未來,紅傘柄在地上敲了敲,“但剛才的畫麵也說明,隻有你和複生能打開樹洞,咱們沒的選。”
未來撿起地上的貝雷帽,帽簷上還沾著鏡像碎片的光屑。她把貝雷帽重新戴在頭上,這次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猶豫,隻有堅定:“母親的殘魂在守著解藥,我不能讓她白等。”她看向複生,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血月夜那天,咱們一起把線連起來。”
複生咧嘴笑了,胸口的圖騰印記亮了亮:“沒問題!天佑哥說了,我現在的體溫能穩住圖騰,肯定不會掉鏈子。”
況天佑把銀鐲裡的靈脈水倒進瓷碗,水在碗裡凝成紅溪村的路線圖:“但還有個麻煩——剛才的畫麵裡,羅睺的本體已經在遺址了,咱們得帶夠符咒,還要提前去把櫻花樹周圍的戾氣清一清。”他頓了頓,黑眸掃過眾人,“而且,水鬼守衛的殘魂雖然在護解藥,可她被附身過,說不定還帶著戾氣,咱們得想辦法幫她淨化,不然打開樹洞時,她的殘魂可能會失控。”
“我有辦法!”金正中突然從背包裡掏出個小布包,裡麵是太爺爺留下的櫻花符,“太爺爺的手劄裡寫過,櫻花符能淨化水鬼的殘魂,咱們多帶點,到時候貼在櫻花樹上就行。”
珍珍也點頭,把珍珠項鏈摘下來,鏈節上的粉光更亮了:“我的項鏈能穩住殘魂的情緒,雪阿姨說過,珍珠是聖水池的靈物,能壓戾氣。”
馬小玲把背包甩到肩上,紅傘在手裡轉了圈:“那就彆等了,現在就走。”她看了眼窗外,天已經蒙蒙亮,聖誕彩燈的光還沒完全暗下去,“再晚,血月離得越近,戾氣就越旺。”
未來最後看了眼瓷碗裡的水痕,紅溪村櫻花樹的輪廓還在,像在召喚她。她握緊桃木槍,跟著眾人往門口走——沒人注意到,她貝雷帽的帽簷下,那枚母親留下的守護印正悄悄亮著,和複生胸口的圖騰印記隔著幾步遠,竟也隱隱透出兩道細光,像在提前連習連線。
而嘉嘉大廈樓下的角落裡,三滴青紫色的液珠蒸發後,地麵上突然冒出個小小的血月印記,印記裡傳來羅睺低沉的笑聲:“等你們來……共生咒,正好給我當養料。”一場圍繞櫻花樹、解藥、血月夜的硬仗,已經在紅溪村遺址的方向,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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