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公司書房的燈亮了大半夜,暖黃的光裹著淡淡的草藥味,繞在每個人的衣角。小玲靠在沙發上,身上蓋著珍珍帶來的厚毯子,臉色還是有點白,但比剛才昏迷時好了不少——胸前的蝴蝶胎記還泛著淺淡的金光,像層薄紗貼在皮膚下,連帶著右臂的青灰色屍毒,都安分了許多,沒再往手肘以上爬。
“玲姐,你感覺怎麼樣?”複生蹲在沙發邊,手裡還攥著那隻裝著屍毒蟑螂屍體的密封袋,後頸的半僵胎記偶爾跳一下,卻沒了之前的排斥感,“剛才你暈過去的時候,天佑哥都快急瘋了,差點把整個書房的典籍都翻遍。”
小玲輕輕笑了笑,聲音還有點啞:“沒那麼誇張,就是有點脫力。”她抬了抬沒中屍毒的左手,摸了摸胸前的胎記,指尖碰到皮膚時,還能感覺到細微的震動,像有小電流在竄,“這印記……現在還發燙嗎?”
珍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趕緊遞過一杯溫水:“剛才亮得特彆明顯,現在淡多了,就剩點金光。不過你手臂的屍毒好像不怎麼動了,是不是這印記起作用了?”
提到胎記,小玲的眼神沉了沉,她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才慢慢開口:“這不是普通的印記,是馬家曆代驅魔師的守護咒,叫‘蝶印咒’。”她頓了頓,伸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深藍色封皮的典籍——比之前的《邪毒錄》更厚,封麵上繡著隻金色的蝴蝶,和她胸前的胎記一模一樣,“馬家典籍裡寫著,這咒是當年馬丹娜專門為對付僵屍設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本典籍上。正中湊得最近,伸著脖子看封麵的蝴蝶:“蝶印咒?聽著挺厲害啊,是不是能直接克僵屍?那之前遇到的小僵屍,怎麼沒見你用這個咒啊?”
“哪有那麼簡單。”小玲翻開封皮,泛黃的紙頁上,用朱砂畫著複雜的符咒圖案,旁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注解,“這咒的作用不是‘克’,是‘感應’。當年馬丹娜設咒的時候,特意找了將臣的一滴血當‘咒引’,就是為了讓馬家驅魔師能提前感應到僵屍的氣息——不管是普通僵屍,還是將臣這種始祖級彆的,隻要靠近,這咒就會發燙預警。”
“用將臣的血當咒引?”天佑突然開口,他站在窗邊,手裡攥著那隻泛著淡黑的銀鐲,黑眸裡帶著點沉思,“馬丹娜是驅魔師,最恨的就是僵屍,怎麼會用將臣的血來做咒引?這不合常理。”
小玲指尖頓在紙頁上,注解裡的一行小字被她指出來:“典籍裡說,馬丹娜當年和將臣交手,發現普通的符咒根本傷不了他,反而會被他的戾氣反噬。後來她才想到,用將臣的血做咒引,相當於在驅魔師身上留個‘活眼’,能提前知道他的動向,還能根據咒的反應,判斷僵屍的實力。”
複生湊過去看那行小字,皺著眉問:“那剛才天佑哥用銀針刺你膻中穴的時候,這咒為什麼會發光啊?還跟天佑哥的僵屍血產生共鳴了?”
這話問得所有人都看向小玲,連天佑都往前站了兩步,等著她的回答。小玲沉默了幾秒,才慢慢說:“典籍裡沒寫這種情況。我從小就有這咒,之前遇到僵屍,最多就是發燙,從來沒亮過,更彆說跟僵屍血共鳴了……”她抬頭看向天佑,眼神裡帶著點困惑,“剛才那一下,我能感覺到,你銀針刺進來的時候,僵屍血的氣息順著穴位往上竄,正好撞到了咒引裡的將臣血,然後就像兩股水流彙在一起,突然就爆發了。”
“兩股水流彙在一起……”天佑重複了一遍這句話,黑眸裡的沉思更濃了,他抬起手,指尖泛出極淡的黑血——那是他刻意壓製後的僵屍血,“如果隻是感應氣息,為什麼會產生共鳴?普通的感應咒,遇到對應的氣息隻會預警,不會有這種‘相互吸引’的反應。”
他走到沙發邊,蹲下身,視線和小玲平齊:“你再想想,典籍裡有沒有提到過,這咒除了感應,還有彆的作用?比如……連接?”
“連接?”小玲愣了一下,趕緊翻到典籍的後麵,一頁一頁地找,“我以前看的時候,隻注意到‘感應’和‘預警’,沒注意彆的……”她的手指飛快地劃過紙頁,直到翻到最後幾頁,一張折疊的泛黃紙片掉了出來,“這是什麼?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紙片展開,上麵是用毛筆寫的字跡,比典籍裡的字更潦草,像是馬丹娜晚年匆忙寫下的:“蝶印咒成,以將臣血為引,初為感應,久則相連。若遇同源血,咒力顯,可暫壓邪毒,然亦有反噬之險——血連則心連,恐為將臣所控,慎之,慎之!”
“血連則心連?”珍珍小聲念出這句話,臉色有點白,“意思是,這咒不僅能感應將臣的氣息,還會和他的血產生連接?要是連接太深,小玲會被將臣控製?”
小玲的手指攥緊了紙片,指節泛白:“我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個注解……馬家長輩也沒跟我提過反噬的事。剛才屍毒被壓製,難道就是因為‘暫壓邪毒’的作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應該是。”天佑的黑眸裡閃過一絲凝重,他指著紙片上的“同源血”三個字,“我的僵屍血來自將臣,和咒引裡的血是同源的,所以剛才共鳴的時候,咒力爆發,暫時壓住了屍毒。但馬丹娜也說了,這是‘暫壓’,不是根治,而且有反噬的風險——一旦連接太深,你可能會被將臣的意識影響。”
正中在旁邊聽得直皺眉,抓了抓頭發:“那這咒不是個定時炸彈嗎?萬一以後再遇到將臣,玲姐會不會真的被控製啊?有沒有辦法把這咒去掉啊?”
“不行。”小玲立刻搖頭,把紙片夾回典籍裡,“馬家典籍裡寫著,蝶印咒是從出生就刻在身上的,和血脈連在一起,去掉的話,會傷到驅魔師的根基,以後就用不了驅魔術了。”她頓了頓,看向天佑,眼神裡帶著點堅定,“而且剛才要不是這咒,我的屍毒可能已經蔓延到心臟了,現在至少能暫時壓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天佑看著她的眼睛,黑眸裡的凝重慢慢淡了點,多了些溫柔:“彆擔心,反噬的事,咱們慢慢想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解你的屍毒,紅溪村的聖水池能淨化邪毒,等明天準備好了,咱們就出發——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要是咒再出問題,我能及時控製。”
珍珍也趕緊點頭:“我也去!我的聖女光能幫你穩定氣息,萬一遇到阿讚坤的人,也能多個人幫忙。”
複生舉著手裡的密封袋,大聲說:“還有我!我的半僵胎記能預警,而且我日記裡還有紅溪村的地圖,肯定能幫上忙!”
正中拍了拍胸脯:“算我一個!我現在已經會畫基礎的驅魔符了,雖然上次畫錯成馬裡奧,但這次肯定沒問題!要是遇到蠱蟲,我用符紙砸暈它們!”
看著大家都這麼支持自己,小玲心裡暖暖的,剛才因為反噬產生的不安,也消散了不少。她合上書,把典籍放回書架:“好,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我的屍毒暫時被壓製,但還需要保存體力,到了聖水池,可能還需要大家幫忙護法。”
就在這時,正中突然“哎呀”一聲,拍了下大腿:“對了玲姐!我昨天在廢屋閣樓撿了個奇怪的碎片,好像是鏡妖的殘片,當時沒在意,隨手塞在口袋裡了。剛才聽你說蝶印咒和將臣有關,我突然想起,那碎片上好像也有類似符咒的花紋,說不定跟這個咒有關呢!”
“鏡妖殘片?”天佑的眼神亮了一下,“鏡妖能映出人的記憶和執念,要是殘片上有符咒花紋,說不定能映出蝶印咒的更多秘密,或者馬丹娜當年設咒的場景。”
小玲也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你把碎片帶來了嗎?現在能看看嗎?”
“沒帶來,放在我房間的抽屜裡了。”正中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昨天回來太晚,忘了拿出來。要不咱們明天早上出發前,去我房間看看?要是真有用,說不定能幫咱們弄清楚反噬的事。”
“好,明天一早去看。”小玲點了點頭,感覺身體又有點累了,靠在沙發上輕輕閉上眼睛,“現在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紅溪村那邊不知道還有什麼等著咱們呢。”
眾人也沒再多留,珍珍幫小玲把毯子蓋好,複生把密封袋放在書房的桌子上怕帶回家不安全),天佑又檢查了一遍門窗,確認沒有阿讚坤的痕跡,才和大家一起離開。
走到清潔公司門口,天佑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書房的方向——裡麵的燈還亮著,小玲應該還沒睡。他攥了攥手裡的銀鐲,黑眸裡閃過一絲決心:不管蝶印咒的反噬有多危險,不管紅溪村有什麼等著他們,他都要護好小玲,不能讓她出事。
珍珍注意到他的動作,輕聲說:“天佑,彆太擔心,小玲很堅強,而且咱們這麼多人一起去,肯定能解決屍毒的。”
天佑回頭看她,點了點頭:“我知道,就是有點放心不下。蝶印咒的反噬,還有阿讚坤的陰謀,紅溪村的靈脈晶……感覺所有的事都纏在一起,就怕到時候出意外。”
“不會的。”複生晃了晃手裡的日記,封麵上的紅溪村地圖泛著淡光,“我日記裡的地圖肯定沒問題,而且我的胎記會預警,隻要咱們小心點,肯定能順利拿到靈脈水,解了玲姐的屍毒。”
正中拍了拍天佑的肩膀:“對啊天佑哥!有我在呢!我現在畫符的技術比以前好多了,要是遇到阿讚坤,我用符紙把他的蠱蟲都困住,讓他沒辦法耍花樣!”
看著大家都這麼有信心,天佑心裡的不安也消散了些。他笑了笑,抬手看了眼銀鐲——剛才因為蝶印咒產生的黑霧,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了,隻剩下點淡淡的金光,和小玲胎記的顏色一樣。
“走吧,回去休息。”他帶頭往嘉嘉大廈的方向走,夜風裹著點涼意,卻沒那麼冷了。遠處的新界方向,還是黑沉沉的,但天佑知道,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就要踏上前往紅溪村的路,去解開屍毒的秘密,去尋找蝶印咒的真相,去麵對阿讚坤的陰謀——而這一切,都隻是開始。
書房裡,小玲慢慢睜開眼睛,摸了摸胸前的胎記,金光還在微微閃爍。她想起天佑剛才說的“連接”,想起紙片上的“血連則心連”,心裡突然有點慌,但更多的是堅定。她是馬家驅魔師,不能因為一點反噬就退縮,而且有天佑和大家在身邊,她一定能度過難關。
她拿起放在身邊的典籍,又翻到夾著紙片的那一頁,指尖輕輕劃過“慎之,慎之”四個字,輕聲說:“馬丹娜前輩,不管這咒有什麼秘密,我都會守住馬家的使命,不會讓你失望的。”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典籍的紙頁上,泛著淡淡的光。胸前的蝶印咒,還在微微發燙,像在回應她的話,也像在預示著,明天的紅溪村之行,將會有更多的秘密,等著他們去揭開——而正中撿到的那片鏡妖殘片,或許就是解開這一切的關鍵。
喜歡都市靈異之僵約傳奇請大家收藏:()都市靈異之僵約傳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