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廈七樓的客廳裡,馬家典籍攤在茶幾上,泛黃的紙頁上“馬家秘咒”四個朱砂字還泛著微光。小玲靠在沙發上,右手臂裹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下麵的青灰色屍毒雖然暫時被壓製,卻還在隱隱發燙——剛才天佑說這咒更像“連接”時,她心裡就打了個突,總覺得馬丹娜當年設咒時,藏了更深的心思。
“那現在怎麼辦?”珍珍坐在旁邊,手裡攥著靈脈晶碎片,珍珠項鏈偶爾泛點粉光,“阿讚坤的屍毒隻有紅溪村的靈脈水能解,可咱們連靈脈晶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而且一夫那邊……”
話沒說完,她就看了眼天佑——自從昨天從清潔公司回來,天佑就沒怎麼說話,黑眸總盯著窗外,銀鐲上的黑霧雖然散了,卻時不時泛點冷光,像是在感應什麼。複生抱著日記坐在地毯上,後頸的半僵胎記偶爾亮一下,日記裡紅溪村地圖上的櫻花樹,好像比之前更清晰了。
鄭中站在角落,手裡還攥著那支馬克筆——剛才大家討論秘咒和屍毒時,他插不上話,隻能在旁邊畫符咒,可畫來畫去,還是會不小心把“伏魔陣”畫成超級馬裡奧的蘑菇,越畫越沒底氣。
“總不能一直等吧?”他突然開口,聲音有點急,“小玲姐的屍毒隻有二十四小時緩衝期,現在已經過去一半了,要是找不到解藥,等屍毒攻到心臟,就晚了!”
小玲抬頭看他,眼神裡帶著點無奈:“我知道,可咱們現在沒線索——阿讚坤藏得太深,紅溪村的靈脈主脈又被結界擋著,硬闖隻會打草驚蛇。”
“我去廢屋看看!”正中突然拍了下桌子,馬克筆都差點掉地上,“上次在廢屋,阿讚坤留下了血線蠱和屍毒蟑螂,說不定還有彆的線索!比如他煉蠱的地方,或者解屍毒的草藥——我記得之前看馬家典籍,說降頭師通常會在藏身處留解藥,以防自己中招!”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複生先反應過來:“正中哥,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廢屋裡還有阿讚坤的殘留戾氣,萬一再觸發什麼機關……”
“我不怕!”正中把馬克筆揣進兜裡,挺了挺胸,“之前我總拖你們後腿,這次我想幫上忙——而且我有這個!”他掏出手機,晃了晃屏幕上的符咒口訣截圖,“我把小玲姐教的基礎驅魔符都背下來了,還下載了馬家的‘戾氣感應app’上次小玲幫他裝的,能檢測周圍的邪氣濃度),肯定沒問題!”
天佑皺了皺眉,黑眸掃過他:“廢屋的邪氣比上次更重,你一個人應付不來。要去,等明天咱們一起……”
“不行!”正中打斷他,語氣比平時堅定多了,“等明天就晚了!小玲姐的屍毒不能等,我現在就去,找到線索馬上給你們發定位!”他說著,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走,珍珍想拉他都沒拉住。
“正中哥!”複生喊了一聲,他卻已經拉開門,留下一句“放心,我會小心的”,就消失在樓梯間裡。
客廳裡靜了下來,小玲看著門口,輕輕歎了口氣:“這小子,倒是比以前有擔當了。”天佑沒說話,隻是摸了摸手腕上的銀鐲——銀鐲沒發燙,說明黑屋暫時沒有強烈的邪氣波動,他才稍微鬆了口氣:“我跟在他後麵,保持距離,萬一有危險,能及時救他。”
珍珍點點頭:“那你小心點,有情況隨時聯係我們。”
天佑嗯了一聲,抓起外套就追了出去。他沒讓正中發現,隻是遠遠跟在後麵,黑眸盯著前方那個有點莽撞的背影——這小子雖然平時愛鬨,關鍵時候卻不含糊,倒也難得。
另一邊,正中已經趕到了新界廢屋。晚上的廢屋比白天更嚇人,月光從破損的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腐臭味比上次來還重,腳底下的碎木頭咯吱響,跟恐怖片裡的音效似的。
“戾氣感應app”在手機屏幕上亮著,顯示“中度邪氣,無致命風險”,正中稍微鬆了口氣,掏出手機手電筒,往廢屋深處走。上次他們在這裡觸發了血線蠱,還找到了帶血的蟑螂殼,這次他重點看牆角和閣樓——阿讚坤那麼狡猾,肯定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隱蔽的地方。
一樓沒什麼發現,隻有幾隻亂竄的老鼠,嚇得他差點跳起來。他咬了咬牙,往閣樓爬——樓梯是木製的,踩上去“嘎吱嘎吱”響,每走一步都怕樓梯塌了。
閣樓裡更黑,滿是灰塵,上次天佑發現的1938年紅溪村合影還掛在牆上,照片裡的人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正中用手電筒掃了一圈,突然看到角落裡有個亮晶晶的東西,躺在一堆舊報紙下麵,反射著微弱的光。
“那是什麼?”他走過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舊報紙——是一塊巴掌大的碎片,透明的,像鏡子碎了的殘片,邊緣很鋒利,上麵還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像是乾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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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的表麵不太乾淨,卻能反光,正中用袖子擦了擦,想看看上麵到底是什麼。就在手電筒的光打在碎片上的瞬間,碎片突然發出刺眼的白光,像小太陽似的,直直射向他的額頭!
“啊!”鄭中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額頭傳來一陣灼熱的疼,像被火燒,手裡的碎片也差點掉在地上。他想把碎片扔了,卻發現碎片像長在了手上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灼熱感順著額頭往腦子裡竄,眼前開始出現奇怪的畫麵——
不是廢屋的黑暗,是陽光明媚的南宋庭院。他穿著青色的驅魔服,手裡握著一把桃木劍,劍身上刻滿了符文,泛著金光。庭院中間站著個穿黑色長袍的男人,長發及腰,皮膚白得像紙,黑眸裡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是將臣!
“金玄,你攔不住我。”將臣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壓人的氣勢,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
“我乃馬家座下驅魔師,豈能讓你為禍人間!”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比現在年輕,還帶著點傲氣。話音剛落,他就舉起桃木劍,往將臣刺去——劍風帶著金光,直逼將臣的胸口。
將臣沒躲,隻是抬手輕輕一擋,桃木劍就被震得粉碎,碎片濺了他一身。他沒站穩,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溢出鮮血,卻還是咬著牙,從懷裡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用手指蘸著自己的血,飛快地在地上畫陣——
陣圖很複雜,有八個角,每個角都畫著不同的符文,中間是一個圓形的“伏魔咒”,筆畫流暢,帶著一股凜然的正氣。“急急如律令!伏魔陣起!”他喊著,陣圖突然亮起金光,像一張網,往將臣罩去。
將臣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黑袍被金光掃到,冒起淡淡的黑煙。“有點意思。”他笑了笑,抬手一揮,一股黑色的戾氣往陣圖衝去,金光和黑氣撞在一起,發出“轟隆”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