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蠱霧在山洞外翻滾,像活過來的墨團,暗紅色光點在霧裡竄來竄去,那是屍蠱的眼睛,離得近了,連蠱蟲爬動的“沙沙”聲都聽得清清楚楚。聖水池的藍光抖得越來越厲害,池邊的櫻花樹剛泛出的綠意,竟又開始發黃,像被戾氣抽走了生機。
“不對勁!”一夫突然悶哼一聲,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兩步,指尖又開始冒黑血,這次比之前更濃,滴在地上瞬間凝成小血珠,“阿讚坤的蠱霧有問題……裡麵的戾氣在勾我體內的屍毒,我快控製不住了!”
眾人心裡一沉。剛才在池底用僵屍血和靈脈水幫他壓下去的屍毒,竟被蠱霧裡的戾氣重新勾了出來——要是一夫失控變成半僵,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成拖累,甚至可能被阿讚坤的蠱蟲操控,反過來對付他們。
“怎麼辦?”正中握緊桃木劍,緊張地盯著一夫,又瞥了眼越來越近的蠱霧,“玲姐,要不要用驅魔符先幫他壓一壓?我再畫個困陣把他圍起來,就算失控也傷不到人!”
“沒用。”小玲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驅魔符卻沒敢扔,“他的屍毒是護脈力變的,普通驅魔符隻能暫時擋戾氣,解不了根。剛才典籍裡寫了,護脈力需要聖女光引靈,現在隻有珍珍能幫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珍珍身上。她站在池邊,脖頸處的淡粉光還在亮,隻是比剛才弱了點——珍珠項鏈碎了之後,聖女光全靠她自身靈息支撐,要是再消耗,說不定會傷到本源。
“我來幫他。”珍珍沒猶豫,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摸了摸聖水池的水,冰涼的池水沾在指尖,竟讓她脖頸的粉光亮了點,“剛才幫小玲姐解屍毒時,我能感覺到聖女光和靈脈水很合,這次應該也能行。”
“珍珍姐,你行不行啊?”複生趕緊拉住她的胳膊,懷裡的日記發燙,紙頁上畫著個小小的警示符號,“日記說,消耗太多聖女光,你會暈倒的!阿讚坤還在外麵,你要是倒下了,咱們沒人引靈了!”
“沒事的。”珍珍笑了笑,拍了拍複生的手,眼神很堅定,“一夫要是失控,咱們更難對付阿讚坤。他不是壞人,隻是被屍毒和執念困住了,未來還在等他回去——我不能看著他變成傀儡。”
天佑也走過來,黑眸裡帶著擔憂:“我跟你一起。我的僵屍血能幫你穩著聖女光,彆讓戾氣反噬你。要是撐不住,立刻告訴我,彆硬扛。”
一夫看著珍珍,嘴唇動了動,想說“不用”,可胸口的絞痛越來越厲害,黑血順著指縫往下流,視線都開始模糊,隻能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他不想再欠人情,尤其是欠曾經的“敵人”。
珍珍沒再等他開口,深吸一口氣,慢慢把右手伸進聖水池裡。指尖剛碰到池水,脖頸處的粉光突然爆亮,像撒了把碎星星,順著她的手臂往池水裡流,原本冰涼的池水,竟慢慢變溫,泛著淡淡的粉藍微光,像揉進了月光。
“集中精神,把聖女光往他那邊引。”天佑站在她旁邊,指尖黑血輕輕點在她的手腕上,黑血剛碰到粉光,就化作細細的光絲,纏在粉光外麵,像給聖女光加了層保護罩,“彆讓戾氣鑽進來,跟著我的血絲走。”
珍珍點點頭,閉上眼睛,試著把靈息往池水深處送。粉藍光順著水流慢慢往一夫那邊飄,剛碰到他的褲腳,一夫就渾身一顫,像被暖流裹住,胸口的絞痛突然輕了點,指尖的黑血也不那麼濃了。
“再近點……”小玲在旁邊提醒,手裡的桃木劍對著粉藍光晃了晃,幫它擋住周圍的戾氣,“把光送進他的胸口,那裡是屍毒聚集的地方!”
珍珍咬著牙,加大靈息輸出。粉藍光突然加速,順著一夫的褲腳往上爬,繞著他的腰轉了圈,然後慢慢往胸口鑽。一夫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暖流鑽進身體,像小太陽似的,把四處亂竄的戾氣一點點往外趕,指尖的黑血開始變淡,從濃黑變成暗紅,最後竟慢慢透明,像融化在空氣裡。
“呃……”他悶哼一聲,原本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能看到珍珍額頭上的冷汗,看到她脖頸處的粉光越來越弱,連嘴唇都開始發白——她在硬撐,把自己的靈息往他身體裡送。
“珍珍姐,你彆太拚了!”複生急得直跺腳,日記上的警示符號越來越亮,“屍毒快壓下去了!再撐下去你會暈倒的!”
珍珍沒睜眼,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手裡的靈息卻沒減。粉藍光終於鑽進一夫的胸口,他突然感覺像有團火在心裡炸開,不是疼,是暖,暖得他眼眶都發熱——多久沒這種感覺了?從1938年紅溪村的暴雨夜,到後來變成半僵,他一直活在冰冷和執念裡,第一次覺得,原來被人守護的感覺,這麼踏實。
“好了!屍毒壓下去了!”小玲突然喊了一聲,指著一夫的指尖,“黑血沒了!瞳孔也恢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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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珍這才鬆了口氣,慢慢收回手,剛想睜開眼,身體卻晃了晃,差點摔倒。天佑趕緊扶住她,指尖的黑血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腕,幫她穩住靈息:“彆站著了,先坐會兒。”
一夫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乾乾淨淨的指尖,又看了看坐在石頭上喘氣的珍珍,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又酸又澀。他這輩子,為了恢複記憶,為了找妹妹,為了護未來,做過不少偏執的事,甚至想搶靈脈晶,跟天佑他們對著乾,可現在,人家卻不計前嫌,拚著消耗本源救他。
“對不起。”
他突然開口,聲音有點啞,頭也低了下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之前我想搶靈脈晶,想跟你們動手,是我錯了。還有……剛才你救我,謝謝你。”
這話一出,眾人都愣了。誰也沒料到,一向冷硬、滿腦子執念的山本一夫,會主動道歉,還說得這麼誠懇。
珍珍靠在石頭上,緩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道歉啊,現在咱們是戰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你也是為了未來,我懂的——為了在乎的人,有時候是會鑽牛角尖。”
“是啊一夫哥!”正中湊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點都不記仇,“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咱們現在一起對付阿讚坤,保護靈脈晶,比啥都強!等解決了這事,你還能回去陪未來呢!”
一夫抬起頭,看著珍珍溫和的笑,正中沒心沒肺的樣子,還有天佑眼裡的認可,複生手裡亮著的日記,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不是為了執念而活,第一次有了“戰友”的感覺——這種感覺,比恢複記憶,比拿到靈脈晶,都更讓他踏實。
“嗯。”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握緊了拳頭,“接下來,我會幫大家擋住阿讚坤的蠱蟲,不會再拖後腿了。”
“這才對嘛!”小玲站起身,拍了拍手裡的灰塵,桃木劍上的符文亮了起來,“現在咱們人齊了,力也齊了,阿讚坤的蠱霧再凶,也不是咱們的對手!正中,準備畫護脈陣,用你前世金玄的陣圖,跟護脈力合在一起,困住蠱霧!”
正中心裡一熱,趕緊舉起桃木劍,蘸了點聖水池的水,在池邊畫了起來。這次他沒再手抖,陣圖畫得又快又穩,金玄的困陣紋路裡,慢慢融進了護脈力的藍光,兩種光纏在一起,竟泛出淡淡的金光,比之前厲害多了。
複生抱著日記,緊盯著山洞的方向:“阿讚坤的蠱霧停在外麵了!好像在等什麼……不對!他在往蠱霧裡加屍蠱!霧裡的光點越來越多了!”
眾人趕緊抬頭看——黑色蠱霧果然在膨脹,裡麵的暗紅色光點密密麻麻,像滿天的小星星,隻是這“星星”透著邪氣,看得人頭皮發麻。阿讚坤的笑聲又傳了出來,比之前更狂:“馬小玲,你們以為救了山本一夫,就能贏我?我這屍蠱群,可是用紅溪村的屍氣煉了三年的,就算你們有護脈力,也擋不住!”
“少廢話!”小玲舉起桃木劍,對著蠱霧的方向喊,“有本事就出來打!躲在霧裡放蟲子,算什麼降頭師?”
話音剛落,蠱霧突然動了——不是往前飄,而是往中間聚,慢慢凝成一個巨大的蟲球,暗紅色光點在球上竄來竄去,像隨時會炸開。珍珍趕緊站起身,脖頸處的粉光重新亮了起來:“他要把屍蠱群凝成‘蠱彈’!大家小心!”
天佑和一夫背靠背站在前麵,指尖的黑血和靈脈氣同時亮了起來;正中的護脈陣也畫好了,金光和藍光纏在一起,像個巨大的光罩,把聖水池和眾人都護在裡麵;複生的日記也亮到了極致,紙頁上畫著蠱彈的弱點,用紅筆圈了個小圓圈:“蠱彈的弱點在頂部!那裡是屍蠱的核心,隻要打破核心,蠱彈就會散!”
“好!”小玲眼睛一亮,舉起桃木劍,“天佑,一夫,你們幫我擋住周圍的小蠱蟲;珍珍,用聖女光引我的劍,對準核心;正中,用護脈陣穩住光罩,彆讓蠱彈炸開的蠱蟲跑進來!”
“收到!”眾人齊聲應道,眼裡沒有了之前的緊張,隻有並肩作戰的堅定。
蠱霧凝成的蟲球越來越大,頂部的暗紅色光點最密,像個小小的血球。阿讚坤的聲音從霧裡傳出來:“去死吧!紅溪村,靈脈晶,都是我的!”
蟲球猛地朝著眾人砸過來,帶著呼嘯的風聲,聖水池的藍光都被壓得暗了下去。小玲深吸一口氣,握緊桃木劍,珍珍的聖女光順著劍身在流動,天佑和一夫的黑血與靈脈氣在旁邊護著,正中的護脈陣光罩也繃緊了——
一場關於護脈力與屍蠱群的終極對決,終於要炸開了。而珍珍站在眾人中間,感受著指尖流動的聖女光,看著身邊並肩的戰友,突然覺得,不管阿讚坤的蠱彈多凶,他們都能贏——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們有彼此,有守護的信念,有最強大的“戰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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