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廟夜話
第一章槐下陰兵
子時的梆子剛敲過第一響,沈硯之的馬蹄鐵就硌到了塊碎磚。那聲音在死寂的山路上格外刺耳,驚得他猛地勒住韁繩,胯下的烏騅馬不安地刨著蹄子,鼻孔噴出兩道白氣,在深秋的寒夜裡瞬間消散。怎麼了?車簾被一隻纖細的手掀開,蘇清鳶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她身上那件月白襦裙沾了些塵土,鬢邊斜插的玉簪卻依舊瑩潤,在朦朧月色下泛著微光。沈硯之沒回頭,隻是指了指前方。兩丈開外的山道旁,赫然立著棵需兩人合抱的老槐樹,虯結的枝乾張牙舞爪地伸向夜空,將慘淡的月光切割得支離破碎。更詭異的是樹下——數十個黑影整整齊齊地站著,都穿著褪色的皂隸服飾,手裡握著鏽跡斑斑的鐵尺,卻個個麵色青黑,雙目空洞。陰兵借道。蘇清鳶的聲音瞬間清醒,她飛快地從袖中取出三張黃符,彆出聲,彆抬頭,他們是去城隍廟換防的。沈硯之喉頭滾動,握緊了腰間的佩刀。他行伍出身,見過屍山血海,卻沒見過這般詭異景象。那些的腳根本沒沾地,離地三寸飄著,移動時悄無聲息,隻有鐵尺碰撞發出細碎的聲。忽然,最前排的陰兵頓住了。那是個缺了半張臉的家夥,黑洞洞的眼眶正對著沈硯之的方向。沈硯之感覺一股寒氣順著脊椎爬上來,握著刀柄的手沁出冷汗。看路。蘇清鳶低喝一聲,將一張黃符塞進他掌心。符紙溫熱,帶著淡淡的艾草香。沈硯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卻聽身後傳來一聲——馬車的軲轆不知何時陷進了路邊的泥坑。這下驚動了陰兵。整隊黑影齊刷刷轉頭,青黑色的麵孔在月光下泛著屍斑。缺臉陰兵緩緩抬起鐵尺,指向馬車。沈郎,閉眼!蘇清鳶突然撲過來按住他的頭,同時將另外兩張黃符拍在車廂兩側。符紙遇風自燃,騰起幽藍火焰,伴隨著尖銳的嘶鳴,那些陰兵竟如潮水般退去,轉眼消失在槐樹的濃蔭裡。火光照亮了沈硯之慘白的臉。他看著蘇清鳶指尖殘留的符灰,喉結又動了動:你...先離開這兒。蘇清鳶打斷他,轉身去查看車輪,前麵應該有座廢棄的山神廟,今晚隻能在那兒落腳了。沈硯之默默點頭,翻身下車幫忙。馬蹄踏過陰兵消失的地方,竟踩出幾個深陷的蹄印——那地麵分明是堅硬的岩石。
第二章廟中詭影
山神廟比想象中破敗。朱漆大門早已腐朽,隻剩下半扇歪斜地掛著,門楣上山神廟三個字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隻有字的豎彎鉤還清晰可辨,像一柄倒懸的利劍。推開廟門時揚起的灰塵嗆得人直咳嗽。沈硯之劃亮火折子,跳動的火光中,可見正殿中央的神像早已不知所蹤,隻留下一個積滿灰塵的神龕。四周蛛網密布,牆角結著厚厚的黴斑,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黴味和若有若無的檀香。奇怪。蘇清鳶皺著眉,用帕子掩住口鼻,這廟看起來荒廢了幾十年,卻有新鮮的香火味。沈硯之沒說話,隻是舉著火折子四處查看。火光照到東牆時,他忽然了一聲。那麵牆上竟掛著幾幅壁畫,雖然大部分已經剝落,但還能看清畫中內容——是幾個身穿官服的人,正抬著一頂八抬大轎,轎簾掀開一角,露出裡麵端坐的紅衣女子。這畫...沈硯之伸手想觸摸,卻被蘇清鳶拉住。彆碰!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引魂轎,畫中女子是前朝被冤殺的蘇貴妃。傳說她死後怨氣不散,化作厲鬼,專搶過路男子的魂魄做轎夫。沈硯之縮回手,看著壁畫上女子模糊的麵容,總覺得那雙眼睛在火光中微微轉動。他想起方才陰兵的青黑麵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廟不乾淨?何止不乾淨。蘇清鳶從包袱裡取出羅盤,指針瘋狂轉動,最後死死指向神龕,這廟的地基下,壓著東西。話音剛落,正殿後方突然傳來的一聲,像是有人重物落地。沈硯之立刻握緊佩刀,示意蘇清鳶躲到自己身後。火折子的光芒在他瞳孔裡跳動,映出神龕後緩緩走出的人影。那是個老道士,須發皆白,穿著洗得發白的道袍,手裡拄著根棗木拐杖。他的臉布滿皺紋,眼睛卻異常明亮,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清鳶。姑娘,你身上有龍氣。老道士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是皇家血脈?蘇清鳶臉色微變,後退半步:道長認錯人了。沒錯。老道士上前一步,拐杖在地麵點了點,當年蘇貴妃含冤而死,龍氣不散,才會化作厲鬼。姑娘既是蘇家後人,正好了卻這段因果。沈硯之橫刀護在蘇清鳶身前:道長此話何意?老道士沒理他,隻是從袖中取出個青銅鈴鐺,輕輕一晃。一聲脆響,廟外突然刮起狂風,吹得門窗作響,神龕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他們來了。老道士抬起頭,空洞的眼窩對著房梁,今晚是月圓之夜,蘇貴妃要選人做新的轎夫了。
第三章銅鏡玄機
狂風卷著沙石砸在廟門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像是有無數隻手在外麵拍打著。沈硯之背靠著神龕,緊握著佩刀的手心全是汗,刀鞘上鑲嵌的鬆石硌得他掌心生疼。把這個戴上。蘇清鳶突然解下腰間的玉佩,不由分說塞進他懷裡。那是塊暖玉,觸手生溫,上麵雕刻著繁複的雲紋,中間是個模糊的字。這是...蘇家的護身符。蘇清鳶打斷他,同時從包袱裡取出桃木劍和朱砂,等會兒無論看到什麼,都彆摘下來。老道士在一旁冷笑:沒用的。龍氣護體隻能保一時,蘇貴妃要的是你們的魂魄。他搖了搖青銅鈴鐺,廟內突然彌漫起濃鬱的血腥味。沈硯之猛地轉頭,隻見壁畫上的引魂轎不知何時變得清晰起來。轎夫們青麵獠牙,麵目猙獰,轎簾掀開處,露出一張慘白的女子麵容——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分明是個絕色美人,卻偏偏麵色青黑,嘴角淌著黑血。沈郎...女子開口,聲音嬌媚入骨,卻帶著刺骨的寒意,過來呀,陪我坐坐轎子。沈硯之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拉著自己向前,雙腳不由自主地挪動。他想拔刀,手臂卻像灌了鉛般沉重。眼看就要走到壁畫前,懷中的玉佩突然燙得驚人,灼人的痛感讓他猛地清醒過來。妖孽!沈硯之怒吼一聲,掙脫束縛,揮刀劈向壁畫。刀鋒砍在牆上,發出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奇怪的是,壁畫竟完好無損,反倒是佩刀崩了個口子。沒用的。老道士笑得詭異,這壁畫是用活人血畫的,刀槍不入。蘇清鳶突然開口,聲音清冷:那這個呢?她舉起一麵銅鏡,鏡麵光滑如鏡,映出壁畫上的引魂轎。銅鏡邊緣刻著八卦圖案,中央鑲嵌著一顆鴿血紅寶石,在火光下熠熠生輝。老道士的笑容僵住了:照妖鏡?你怎麼會有這個?家傳的。蘇清鳶冷笑,將銅鏡對準壁畫,當年蘇貴妃死前,曾用這麵鏡子自照,留下了最後的魂魄印記。你以為用活人血畫壁就能困住她?其實是你在幫她聚魂!銅鏡的光芒越來越盛,壁畫上的引魂轎開始扭曲變形,轎夫們發出痛苦的嘶吼。蘇貴妃的麵容變得猙獰可怖,伸出慘白的手想要抓住銅鏡。蘇清鳶一聲厲喝,桃木劍直指銅鏡中央的紅寶石。鏡麵突然裂開,一道金光從裂縫中射出,正中壁畫。隻聽的一聲巨響,整麵牆轟然倒塌,露出後麵的暗室。煙塵彌漫中,沈硯之看到暗室裡堆滿了白骨,正中央的石台上,躺著一具穿著鳳袍的女屍,麵容栩栩如生,正是壁畫上的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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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道士之謎
牆倒的瞬間,老道士突然動了。他扔掉拐杖,身形快如鬼魅,一把抓向石台上的女屍。蘇清鳶反應更快,桃木劍帶著破空之聲刺向老道士後心。的一聲,桃木劍竟被老道士身上的道袍彈開。沈硯之趁機揮刀砍去,刀鋒卻像砍中棉花,隻在道袍上劃開個小口子。雕蟲小技。老道士冷笑,反手一掌拍向沈硯之胸口。沈硯之隻覺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神龕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沈郎!蘇清鳶驚呼,分心之下,被老道士抓住了手腕。老道士的手冰冷刺骨,指甲烏黑尖銳,深深掐進她的皮肉。拿到龍血,我就能長生不老了!老道士麵目猙獰,另一隻手抓向蘇清鳶的脖頸。就在這時,沈硯之懷裡的玉佩突然飛出,化作一道紅光,撞在老道士胸口。啊——老道士發出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道袍寸寸碎裂,露出裡麵乾枯如樹皮的身體。更詭異的是,他的皮膚下似乎有無數蟲子在蠕動,撐起一個個凸起的小包。你不是人!蘇清鳶趁機掙脫,桃木劍直刺老道士眉心。老道士卻不閃不避,反而張開雙臂迎上來:沒錯,我是蟲母!五十年前,我就是用這些蠱蟲吸乾了蘇貴妃的血,現在,輪到你了!他的身體突然爆開,無數黑色的蟲子如潮水般湧出,撲向蘇清鳶。蘇清鳶臉色煞白,飛快地從袖中取出一把糯米撒去。糯米遇蟲即燃,發出的聲響,蟲子們紛紛落地,化作一灘灘黑水。但蟲子實在太多,很快就突破了糯米的防線。就在這時,石台上的女屍突然坐了起來。她緩緩睜開眼睛,瞳孔是純粹的金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隻見她玉指輕點,那些黑色的蟲子突然調轉方向,瘋狂地撲向老道士殘存的頭顱。不——!老道士的慘叫戛然而止,頭顱被蟲子啃噬得隻剩下白骨。蘇貴妃站起身,鳳袍無風自動。她走到蘇清鳶麵前,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後人。她的指尖溫暖柔軟,完全不像屍體。您...蘇清鳶聲音顫抖,您還活著?蘇貴妃搖頭,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悲傷:我早已死了,留下的隻是一縷殘魂。當年這蟲母本是宮中的蠱師,想借我的龍血修煉長生蠱,幸好被我用銅鏡封印。沒想到五十年後,他竟以陰兵為引,用血壁畫聚魂,想再次取我龍血。她頓了頓,看向沈硯之:這位公子身上有兵煞之氣,正好克製陰兵,所以蟲母才會讓陰兵試探你們。沈硯之捂著胸口站起身,看著蘇貴妃絕美的麵容,突然想起一事:陰兵借道時,您的魂魄是不是附在我身上了?蘇貴妃輕笑,鳳袍化作點點金光:我隻是借你的陽氣暫存。現在大仇得報,我也該去輪回了。金光散去,一枚鳳釵落在蘇清鳶手中,釵頭鑲嵌的珍珠飽滿圓潤,正是當年蘇貴妃的遺物。
第五章古玉生煙
鳳釵入手冰涼,蘇清鳶卻感覺一股暖流順著指尖蔓延全身。她握緊鳳釵,看向石台上的女屍——不知何時,屍體已經化作了一具白骨,身上的鳳袍也變成了塵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硯之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青銅鈴鐺,蟲母說用活人血畫壁,那些白骨...是被他害死的過路行人。蘇清鳶歎了口氣,五十年前他害死蘇貴妃後,就一直躲在這山神廟,用蠱蟲控製過往客商,再吸乾他們的精血修煉。那些陰兵,恐怕就是被他害死的商隊護衛。沈硯之沉默了。他想起那些青麵獠牙的陰兵,心中五味雜陳。他們生前是護衛,死後卻被煉成陰兵,永世不得超生。把他們安葬了吧。蘇清鳶輕聲說,也算積德行善。兩人合力將白骨搬到廟後掩埋。沈硯之挖坑時,鐵鍬突然碰到硬物。他好奇地挖開泥土,發現是個三尺見方的石盒,上麵刻著和蘇清鳶玉佩上一樣的雲紋。這是...蘇清鳶接過石盒,發現上麵沒有鎖,隻有一個凹槽,形狀正好和鳳釵的釵頭吻合。她將鳳釵插入凹槽,石盒一聲彈開了。裡麵鋪著明黃色的綢緞,放著一塊巴掌大的古玉,玉色通透,中間有個血色斑點,形狀酷似眼睛。玉的旁邊還有一卷泛黃的羊皮紙,上麵用朱砂寫著幾行字:龍血為引,鳳釵為鑰,開啟幽冥之路。若遇血月當空,需以純陽之血祭玉,方可鎮壓陰煞。蘇家後人謹記。沈硯之湊過來看,剛念完最後一句,古玉突然發出紅光,中間的血色斑點竟緩緩轉動起來,像是真的眼睛在眨動。不好!蘇清鳶臉色大變,血月!兩人同時抬頭,透過廟頂的破洞,隻見夜空不知何時被烏雲籠罩,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正緩緩升起,散發著詭異的光芒。石盒中的古玉紅光更盛,竟開始發燙,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它在吸收陰煞之氣!蘇清鳶抓起古玉,卻發現玉身滾燙,燙得她指尖發疼,快離開這兒,這廟的地基下肯定有陰煞之源!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神龕後的暗室傳來巨響,沈硯之探頭一看,隻見暗室中央裂開一道縫隙,黑色的霧氣從縫隙中噴湧而出,伴隨著淒厲的鬼哭狼嚎。是陰煞井!蘇清鳶驚呼,蟲母把這裡改成了養煞之地!黑色霧氣中,無數鬼影若隱若現,張牙舞爪地撲向兩人。沈硯之揮刀砍去,刀鋒卻穿過鬼影,隻留下一道殘影。古玉在他手中震動得越來越厲害,血色斑點已經完全睜開,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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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血月祭玉
血月升到中天時,整個山神廟都被籠罩在詭異的紅光中。陰煞霧氣越來越濃,已經沒過膝蓋,無數鬼影在霧中穿梭,發出刺耳的尖嘯。沈硯之背靠著殘破的神龕,揮刀砍殺不斷撲來的鬼影,刀刃上已經沾滿黑色的霧氣,散發出腥臭的氣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蘇清鳶的聲音帶著喘息,她的桃木劍上貼滿了黃符,每刺出一劍,都能逼退一片鬼影,但新的鬼影很快又湧上來,必須祭玉!怎麼祭?沈硯之砍翻一個撲到近前的鬼影,那鬼影化作一團黑霧,散發出灼燒般的痛感。純陽之血!蘇清鳶指向他的手臂,你是處子之身,精血純陽,正好可以祭玉!沈硯之愣住了:你怎麼知道...彆廢話!蘇清鳶打斷他,同時將古玉塞進他手中,快用佩刀劃破手掌,將血滴在玉上!沈硯之不再猶豫,拔刀劃破左手掌心。鮮血湧出,滴在滾燙的古玉上。血珠接觸玉麵的瞬間,突然的一聲沸騰起來,化作一道血霧,籠罩住整個古玉。古玉的紅光驟然暴漲,血色斑點射出一道紅光,直衝天際。血月被紅光擊中,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散發出的紅光開始消退。陰煞霧氣像是遇到克星,紛紛後退,發出痛苦的嘶鳴。那些鬼影在紅光中扭曲變形,漸漸化為飛灰。沈硯之感覺一股暖流從古玉湧入體內,驅散了陰煞帶來的寒意。他握緊古玉,按照羊皮紙上的記載,口中念誦起晦澀的咒語。古玉的光芒越來越盛,最後化作一道紅光,衝天而起,將整個山神廟籠罩其中。在紅光的照耀下,陰煞霧氣迅速消散,地麵的裂縫緩緩合攏。血月恢複了正常的銀色,月光如水般灑下,照亮了廟中狼藉的景象。沈硯之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左手掌心的傷口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形狀和古玉上的血色斑點一模一樣。蘇清鳶走過來,遞給他一塊乾淨的帕子:結束了。沈硯之接過帕子,看著掌心的疤痕,又看了看手中的古玉。古玉已經恢複了溫潤的玉色,中間的血色斑點變得暗淡,像是睡著了一般。蘇家後人...他突然想起羊皮紙上的話,抬頭看向蘇清鳶,你到底是誰?蘇清鳶微微一笑,月光灑在她臉上,映出絕美的容顏:我是蘇貴妃的玄孫女。蘇家世代守護著這塊古玉,防止陰煞重現人間。這次下山,就是為了尋找被蟲母盜走的鳳釵,沒想到會遇到你。沈硯之看著她,突然明白了什麼:陰兵借道,老槐樹,山神廟...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全是。蘇清鳶搖頭,蟲母的出現是意外,但陰煞井確實是蘇家先祖留下的後手。血月之夜,陰煞最盛,也是祭玉的最佳時機。她頓了頓,握住他的手,掌心的疤痕貼在一起,傳來溫暖的觸感,沈郎,謝謝你。沈硯之的心猛地一跳,看著她含笑的眼眸,突然覺得這一路的驚險都值了。
第七章尾聲
天快亮時,兩人離開了山神廟。沈硯之回頭望去,殘破的廟宇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仿佛從未有人來過。隻有地上散落的符灰和斷裂的桃木劍,證明著昨夜的驚魂一夜。接下來去哪?沈硯之問,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南下。蘇清鳶指著南方,朝陽正從地平線升起,染紅了半邊天,蟲母雖然死了,但他的同黨還在。蘇家世代守護的,不僅僅是古玉,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沈硯之點頭,握緊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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