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下的低語》
第一章老宅異香
場景:太行山深處老宅堂屋,光線昏暗,蛛網遍布。供桌積灰三寸,褪色的"天地君親師"牌位歪斜欲墜,牆角蟋蟀在陶罐碎片後鳴叫。人物:林晚秋20歲左右,背著雙肩包,運動褲沾著泥點)【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林晚秋探身進入,灰塵在斜射的陽光中飛舞成漩渦狀】
林晚秋:捂住口鼻)咳咳……外婆,我回來了。環顧四周,目光停留在供桌)三年沒來,怎麼跟被抄家了似的……【特寫:供桌青瓷香爐裡三支殘香,灰燼呈螺旋狀堆積,旁邊壓著泛黃紙條,邊緣有燒焦痕跡】
林晚秋:走近供桌,手指撫過冰涼的香爐)上個月視頻時還好好的……拿起紙條念出聲)"三日後寅時,莫開北窗。"指尖顫抖)這字跡……真的是外婆的。紙條突然飄落,背麵露出半枚朱砂印)【西廂房藍布門簾突然無風掀起,露出漆黑的門縫,隱約可見裡麵擺著七八個倒扣的粗瓷碗】
林晚秋:倒吸冷氣,後退半步撞翻條凳)誰?誰在那裡?聲音發顫)外婆說過,西廂房供奉著"仙家"……可她從沒說過會有這麼濃的……檀香?【門簾"啪"地落下,屋內恢複死寂,隻有穿堂風帶動蛛網晃動,供桌相框裡外婆的遺像突然轉向側麵】
第二章夜半叩門
場景:東廂房臥室,月光從窗紙破洞漏入,在青磚地投下枯枝狀陰影。老式掛鐘滴答作響,牆皮剝落處露出"農業學大寨"的標語殘片。人物:林晚秋紮著馬尾,換上外婆留下的碎花睡衣)【掛鐘指針指向215,突然響起叩門聲:篤、篤篤、篤——節奏與掛鐘秒針完全同步】
林晚秋:從床上彈坐起來,抓過手機照亮)這麼晚了……壓低聲音)誰啊?【叩門聲驟停,隨即傳來指甲刮擦門板的"沙沙"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林晚秋:摸到剪刀緊握手中,想起外婆臨終遺言)"聽見梳頭聲,千萬彆看鏡子……"咽口水,盯著梳妝台上蒙灰的黃銅鏡)這破地方連信號都沒有,早知道該聽媽的住鎮上民宿……【鏡中突然閃過一絲紅光,刮擦聲戛然而止,掛鐘"哢嗒"停擺。窗外傳來若有若無的木梳劃過發絲的"呲啦"聲】
林晚秋:蜷縮在床角,用被子蒙住頭)幻覺……一定是太累了……被子突然被一股力量往下扯)
第三章鏡中紅影
場景:東廂房,燭光搖曳,黃銅鏡麵反射出詭異光暈。梳妝台上散落著外婆的遺物:缺齒的木梳、掉底的胭脂盒、纏線板上纏著半卷紅頭繩。人物:林晚秋眼下掛著黑眼圈,手中緊攥桃木吊墜)【林晚秋用袖口擦拭鏡麵,露出清晰倒影,鏡中自己的臉色比現實中蒼白三分】
林晚秋:對著鏡子深呼吸)隻是心理作用……突然僵住,瞳孔收縮)【特寫:鏡中林晚秋的右肩後,搭著半隻繡金線梅花的紅綢衣袖,袖口滾著銀狐毛邊】
女聲:貼著耳畔響起,清冷空靈,帶著薄荷般的涼意)姑娘,借你的身子用用。林晚秋:猛地回頭,空無一人,再看鏡子時衣袖消失,鏡中人眼角多了顆淚痣,正對著她緩緩眨眼)啊!摔碎燭台,銅鏡轟然落地,裂成蛛網紋)【銅鏡碎片中,每個裂紋裡都映著不同的人影:穿嫁衣的新娘、紮羊角辮的女童、拄拐杖的老嫗】
第四章仙家言語
場景:西廂房,供桌擺著桃枝青煙,土炕上林晚秋醒來。牆麵貼著褪色的"保家仙"畫像,畫中狐狸、黃鼠狼、刺蝟的眼睛均用朱砂點就。人物:林晚秋、王婆70歲左右,藍布褂子,銀發簪彆著乾枯的桃枝,耳垂掛著銀耳環)【王婆端著小米粥走進來,將碗放在矮凳上,銀鐲子碰撞發出細碎聲響】
王婆:你總算醒了。眼神幽深,用圍裙擦著手)昨夜是黃仙借你的眼,看這屋有沒有生人來過。林晚秋:摸著左手腕上突然出現的桃木手串)王婆,您怎麼會在這裡?這手串……我從沒見過。米粥表麵浮著一層油脂,凝結成奇怪的符咒形狀)王婆:壓低聲音,往灶膛添柴)是胡家仙姑托夢給我,說你今晨會犯癔症。指向供桌)桃枝是驅邪的,香爐是仙家自己點的——你看那煙。【特寫:供桌青瓷香爐裡三縷青煙呈筆直上升,互不纏繞,在房梁處突然彙集成狐狸頭形狀,緩緩消散】
第五章槐下秘聞
場景:院中老槐樹下,月光斑駁,樹根處插著三炷香,香灰落成小塔狀。樹乾上刻滿歪扭的符號,新痕疊著舊痕,最深處能塞進半根手指。人物:林晚秋、王婆手裡轉著銅錢串)【王婆圍著槐樹踱步,口中念念有詞,突然聲音變尖細,像捏住嗓子的童聲】
王婆:這樹下埋著你外婆的真身。手指樹根裂縫)她十八歲被胡仙選中,做了三十年出馬弟子,如今功德圓滿,該輪到你了。【泥土鬆動,一截慘白手腕伸出,戴著銀鐲子——正是外婆臨終前給她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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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後退半步撞在樹乾上,後背被凸起的樹瘤硌得生疼)這鐲子……外婆臨終前給了我!怎麼會……鐲子上的蓮花紋突然變成血紅色)王婆:眼睛泛起青灰色,瞳孔變成豎瞳)明日午時三刻,把鐲子埋回土裡。突然恢複正常聲調,打了個寒顫)哎呀,老婆子的腰……剛才咋回事來著?【槐樹葉突然簌簌作響,飄下三片完整的葉子,在林晚秋腳邊擺成"出"字】
第六章銀鐲玄機
場景:廚房,土灶台積著黑灰,米缸旁蹲著紅衣男孩,灰毛兔子脖頸帶血,前爪捧著半塊啃剩的紅薯。人物:林晚秋、紅衣男孩約6歲,紅肚兜繡著"長命百歲",尖獠牙沾著兔毛)【男孩把玩兔子,抬頭露出尖牙笑,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男孩:姐姐,陪我玩啊。舉起兔子,傷口鮮血滴落在青磚地,彙成細小溪流)我娘說,新來的姐姐要給我當馬騎。林晚秋:握緊銀鐲子後退,撞到水缸)你是誰?這兔子……是活的?兔子突然尖叫,聲音像殺豬)男孩:眼睛變成血紅色,肚兜上的金線突然遊走)我是跟胡奶奶來的,她讓我看著你。兔子突然直立起來,用人聲說)"當年你外婆拿我崽子泡酒喝,如今該還了!"【米缸突然傾倒,無數米粒傾瀉而出,在地麵堆成小丘,掩埋了男孩身影,隻露出一隻抓撓的小手】
第七章黃仙現形
場景:廚房,月光照亮米缸,灰毛兔子扒拉碎米,地上米粒形成奇怪的漩渦狀。灶台鐵鍋倒扣,鍋底結著黑垢,旁邊放著半瓶"敵敵畏"。人物:林晚秋手裡攥著王婆給的符紙)【兔子影子在牆上化作人形,拖著蓬鬆大尾巴,耳朵尖有撮白毛】
兔子:口吐人言,稚嫩卻蒼老)姑娘家就是心善。眼睛變成綠火)明日午時,不把鐲子埋下,我就咬斷你的喉嚨。爪子在地上劃出三道血痕)【林晚秋抬頭看見房梁上掛著風乾的黃鼠狼標本,玻璃眼珠正對著她,嘴角似乎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林晚秋:恍然大悟)外婆房梁上的標本……根本不是普通獵物!想起小時候躲貓貓,曾看見外婆對著標本說話)她說那是"看門人"……【標本突然掉落,在地上摔成碎塊,露出裡麵塞著的紅布和七枚銅錢】第八章出馬前夜場景:西廂房,紅布包著刺繡馬甲,窗外電閃雷鳴。供桌擺著九碟貢品:生米、清水、紅棗、核桃、臘肉、豆腐、雞蛋、燒酒、香燭,排列成九宮格狀。人物:林晚秋、王婆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換上深色對襟褂子)【王婆展開馬甲,五彩絲線繡的狐狸眼睛仿佛在轉動,在閃電中反射紅光】
王婆:這是胡仙給你的信物。抓住林晚秋手掌按在馬甲內側符咒上)明日卯時,穿它跪在槐樹下。記住,無論聽見什麼都不能回頭。林晚秋:掌心傳來灼痛感)可我外婆從沒說過我也要……瞥見窗外老槐樹枝椏間閃過無數綠眼睛,像掛著串燈籠)【林晚秋掌心浮現淡紅色爪印,窗外傳來此起彼伏的獸類嚎叫,王婆突然捂住耳朵劇烈顫抖】
王婆:它們等不及了……從懷裡掏出個布包)把這個縫在馬甲裡,能保你魂魄不散。【特寫:布包裡是撮女人頭發,用紅線纏成小團,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第九章槐下獻祭場景:老槐樹下,午時陽光斑駁,林晚秋穿紅馬甲跪坐。樹乾滲出粘稠的汁液,像暗紅色的血,順著刻痕緩緩流淌。人物:林晚秋、王婆手持銅鑼,麵色凝重)【泥土震動,慘白手腕再次伸出,青黑指甲掐進林晚秋掌心,鮮血滴在樹根處,立刻被土壤吸收】
眾聲喧嘩:蒼老歎息、孩童嬉笑、女人啜泣交織)時辰到了……時辰到了……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分不清方向)林晚秋:感到寒氣從腳底竄上天靈蓋,指甲掐入掌心出血)呃啊——馬甲上的狐狸眼睛突然睜開,射出紅光)【王婆敲響銅鑼,"哐"的一聲震落槐樹葉,額頭磕地,鮮血直流】
王婆:恭迎胡家仙姑歸位!起身退到三米外,從藍布包掏出七根銀針,分彆紮向自己人中、眉心、雙手虎口)【林晚秋眼中泛起青灰色,指甲突然變長,嘴角勾起詭異笑容。地麵裂開縫隙,露出下麵層層疊疊的白骨】第十章百年輪回場景:槐樹下,桃木手串埋入泥土,銀鐲子自動套回慘白手腕。晨光熹微,遠處傳來公雞打鳴聲,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人物:林晚秋眼中青灰褪去,臉上還留著淚痕)【手腕縮回地下,地麵裂縫冒出白霧,外婆聲音在霧中回蕩,帶著欣慰的歎息】
外婆聲音:好孩子,你總算肯放我走了。無數畫麵閃過:18歲外婆跪樹下、20歲畫符、50歲拔白發、臨終前把鐲子塞給林晚秋)【霧氣散儘,林晚秋摸向眼角,淚痣消失不見。她摘下馬甲,內側符咒變成了完整的生辰八字】
林晚秋:看著樹根處的桃木手串,露出釋然笑容)外婆,安息吧。轉身走向院門,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淺淺的梅花印)【陽光穿透槐樹葉,在地上織出溫暖光斑,掛鐘重新開始滴答作響。西廂房傳來清晰的梳頭聲,林晚秋腳步未停,徑直走出老宅】第十一章故人殘信場景:林晚秋返程的山路,枯葉在腳下碎裂,背包裡裝著外婆的銀鐲子和半卷紅頭繩。遠處山坳升起嫋嫋炊煙,手機信號恢複至兩格。人物:林晚秋換上衝鋒衣,脖頸掛著桃木吊墜)、陌生男人30歲左右,戴鬥笠,背著竹簍裝著草藥)【男人突然從茶樹叢後走出,鬥笠邊緣垂下的紅繩掃過林晚秋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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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男人:姑娘可是從王家老宅來?竹簍裡露出半截黃紙,畫著與槐樹上相同的符號)我娘讓我送這個給你。林晚秋:後退半步摸向口袋裡的剪刀)你認識我外婆?男人掀開鬥笠,左額有月牙形疤痕,與外婆遺像中隱藏的胎記位置一致)【男人從懷中掏出牛皮信封,火漆印是半朵梅花】
陌生男人:這是民國三十六年的信。聲音突然變成女聲)當年你太外婆沒說完的話,該讓你知道了。鬥笠下的眼睛變成豎瞳,竹簍裡草藥突然開出白色小花)【特寫:信紙泛黃發脆,鋼筆字跡洇著褐色斑點——"吾女親啟:若見紅鐲染血,速燒西廂房供桌下青磚,內有脫身之法。切記莫信胡仙許諾,百年輪回皆是騙局......"】
第十二章青磚牆秘
場景:西廂房供桌下,林晚秋用柴刀撬開第三塊青磚,露出暗格中黑木匣子。供桌抽屜裡外婆的老花鏡自動懸浮,鏡片反射出西廂房全景——七隻粗瓷碗正以順時針方向緩慢轉動。人物:林晚秋手持打火機,匣子裡露出泛黃的《出馬弟子手劄》)【手劄第47頁夾著褪色照片:1983年的外婆與年輕王婆站在槐樹下,兩人中間跪著穿紅馬甲的小女孩,眉眼與林晚秋如出一轍】
林晚秋:翻到最後一頁,鋼筆字突然滲出鮮血)這不是輪回......木匣底部刻著"替身"二字,與照片中小女孩脖頸胎記重合)【七隻粗瓷碗同時翻轉,碗底朱砂畫著不同生肖,突然齊齊對準林晚秋】
碗中聲音:七道聲線重疊)我們等了三百年......碗沿裂開蛛網紋,流出黑色粘稠液體)你以為埋了鐲子就結束了?【林晚秋點燃手劄,火焰呈現詭異的青綠色,供桌突然劇烈震動,暗格深處傳來鐵鏈拖動聲】
林晚秋:將燃燒的手劄塞進暗格)外婆,我來接你回家!整座老宅突然發出齒輪轉動聲,西廂房牆麵浮現巨大羅盤,指針正指向槐樹根)【特寫:手劄灰燼在地麵拚出"北窗"二字,與第一張外婆紙條內容形成閉環。林晚秋想起王婆銀針位置,突然明白那是北鬥七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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