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界幽冥書續集
第七章幽冥之門
當第十二道更鼓聲撞碎三更的寂靜時,陳硯之感到整座長安城都在震顫。那鼓聲並非來自坊間更夫,而是從皇城深處的承天門傳來,青銅鐘錘裹著幽冥寒氣,將十二響驚雷釘進每個人的耳膜。他正蹲在平康坊某座宅院的滴水簷下,指尖剛觸到那道刻在門楣上的血色符咒,整扇朱漆大門突然向內洞開,露出深不見底的黑暗。“終於來了。”門內傳來蒼老的歎息,像枯葉在齒間碾磨。陳硯之握緊袖中桃木劍,劍身貼著手腕沁出冷汗。他借著月光看清說話者——竟是個懸在半空的鶴氅老者,雙腳離地三寸,袍角在無風自動中露出枯骨般的腳踝。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老者手中的羅盤,銅針正圍著盤心瘋狂轉動,所指方向正是陳硯之的眉心。“晚輩陳硯之,奉長安縣尉沈青崖之命,查探平康坊失蹤案。”他刻意讓聲音保持平穩,但尾音還是發顫,“此處既非官署亦非民宅,為何夜夜有女子哭聲?”老者突然發出咯咯怪笑,羅盤銅針“錚”地折斷:“沈青崖?那個靠畫符騙俸祿的小娃娃?他可知自己查的不是人間案?”鶴氅猛地張開,露出背後密密麻麻的人臉——全是近月來失蹤的教坊司舞姬,她們的眼睛還在緩慢眨動,淚水混著血水從皮膚裡滲出來。陳硯之喉頭一緊,桃木劍自動出鞘半寸,劍穗無風狂舞。他想起三日前在京兆府驗屍房看到的情景:第七具女屍被發現時,心口有個碗大的血洞,臟腑卻完好無損,唯獨少了三魂七魄中的“爽靈”。當時沈青崖在屍身眉心畫的鎮魂符,與此刻門楣上的符咒一模一樣。“幽冥之門每三十年開一次,”老者的臉突然貼到他鼻尖前,腐臭的氣息噴在臉上,“這些女子的爽靈,是最好的‘門釘’。你猜,今晚該釘第幾根了?”話音未落,陳硯之突然感到後頸一涼。他猛地旋身揮劍,桃木劍鋒擦著一個白衣女子的咽喉掠過,斬斷的發絲在空中化作黑蝶四散。那女子肌膚慘白如紙,正是三日前被確認死亡的舞姬蘇小蠻,此刻她正咧開嘴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兩排細如針尖的牙齒。“陳公子,”蘇小蠻的聲音甜膩如蜜,指甲卻變得半尺長,泛著青黑色,“奴家等你很久了……”十二道更鼓聲的回響還在長安城上空盤旋,但陳硯之知道,從他踏入這扇門開始,自己聽到的不再是人間的聲音。幽冥之門後的世界正在蘇醒,而他手中的桃木劍,映出了門內緩緩升起的萬千鬼火。
第八章鎮魂燈
桃木劍刺入蘇小蠻心口時,沒有預想中的鮮血噴湧,隻有一縷青煙從傷口升起,化作她淒厲的尖叫。陳硯之趁機後躍,脊背重重撞在門楣上,那些血色符咒突然發燙,燙得他皮肉刺痛。老者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鶴氅在黑暗中化作巨大的蝙蝠翅膀,將整座宅院籠罩在陰影裡。“好劍法!”老者的聲音帶著讚許,卻更顯詭異,“可惜你斬的隻是皮囊,她的爽靈早已被釘在門後。”陳硯之這才看清,蘇小蠻的身體正在融化,化作一灘黑泥,唯有那雙眼睛還在泥中滾動,死死盯著他。他忽然想起沈青崖交給他的錦囊,急忙扯開絲線——裡麵是三盞掌心大小的羊角燈,燈芯用朱砂浸泡過,還纏著幾縷金色絲線。“鎮魂燈?”老者的聲音第一次帶上驚慌,“沈青崖那小娃娃竟把這個給了你!”陳硯之無暇細想,劃亮火折子點燃第一盞燈。暖黃的光暈瞬間擴散,那些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鬼影如遭灼燒,發出滋滋的聲響。他這才發現整座宅院的天井裡,竟站滿了數十個白衣女子,都是近月失蹤的舞姬,她們的脖頸處都有一圈青黑色勒痕,正是被抽走爽靈的痕跡。“用你的精血點燈芯,”沈青崖的聲音突然從燈影裡傳來,“快!”陳硯之毫不猶豫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第二盞燈的燈芯上。紅光驟然大盛,照亮了老者隱藏在蝙蝠翅膀下的真身——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披著鶴氅的枯骨,脊椎處插著七根鏽跡斑斑的鐵針,每根針上都串著一顆眼珠。“沈青崖!你敢算計老夫!”枯骨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蝙蝠翅膀猛地拍打,卷起漫天黑沙。陳硯之急忙舉起兩盞鎮魂燈護在身前,卻見第三盞燈突然自己亮了,燈芯竟是金色的。“那是……龍血?”枯骨的聲音充滿難以置信的恐懼。紅光與金光交織成網,將白衣女子們困在其中。陳硯之看到她們空洞的眼神裡漸漸恢複神采,蘇小蠻的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但就在此時,枯骨突然自爆,化作無數骨針射向四麵八方,鎮魂燈的光暈劇烈搖晃,眼看就要熄滅。“快念鎮魂咒!”沈青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清晰無比,“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陳硯之脫口而出咒語,三盞鎮魂燈突然升空,在天井上方組成一個巨大的“卍”字。白衣女子們的身影在光中漸漸透明,蘇小蠻最後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解脫的微笑,化作點點熒光消散。當最後一縷熒光消失時,門楣上的血色符咒突然碎裂,整座宅院開始劇烈晃動。“快走!”沈青崖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身玄色官服,手裡拿著半塊破碎的羅盤,“幽冥之門提前開啟了,我們得去通知京兆尹!”陳硯之跟著他衝出宅院,回頭望去,隻見那座宅院正在坍塌,瓦礫中伸出無數蒼白的手,卻被鎮魂燈的餘光擋在門內。他低頭看向掌心的三盞燈,金色燈芯已經變得暗淡,而沈青崖的臉色,比紙還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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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鬼市
子時的西市早已收攤,但陳硯之跟著沈青崖穿過一道不起眼的夾道後,眼前突然出現萬千燈火。與白日不同,這裡的燈籠都是綠色的,照得石板路泛著幽幽青光,每個攤位前都掛著“生人勿近”的木牌,攤主們或坐或站,臉上都戴著猙獰的麵具。“這是鬼市,”沈青崖壓低聲音,將陳硯之的桃木劍收到自己腰間,“幽冥之門開啟後,陰陽兩界的界限會變得模糊,有些‘東西’會趁機來人間做買賣。”他們剛走到一個賣香囊的攤位前,攤主突然摘下狐狸麵具,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臉。但陳硯之注意到,她的耳朵尖上長著絨毛,指甲泛著青色。“兩位客官,”女子聲音嬌媚,拿起一個繡著鴛鴦的香囊,“奴家這香囊,能讓心上人三日之內對你死心塌地,隻要……用你的十年陽壽換。”沈青崖突然用腳尖在地上畫了個“敕”字,女子臉色驟變,香囊掉在地上化作一窩蛆蟲。“黑山老妖,”他冷冷道,“上次讓你逃了,這次還敢在西市作祟?”女子尖叫一聲,化作一陣黑風消失在攤位後。周圍的攤主們紛紛側目,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不善的光芒。陳硯之感到手心冒汗,他看到旁邊攤位上擺著的“貨物”——嬰孩的繈褓、官員的官印、甚至還有三日前沈青崖在驗屍房丟失的屍檢記錄。“我們要找的是‘渡魂船’,”沈青崖拉著他快步穿過人群,“幽冥之門開啟後,會有引渡亡魂的船從鬼市出發,隻有找到船夫,才能知道門後的情況。”他們在鬼市深處找到一艘停泊在沙地上的烏篷船,船夫披著蓑衣,鬥笠壓得很低,露出的手指間長著蹼。“船前,”船夫的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一個問題,一根手指。”沈青崖毫不猶豫砍下左手小指,鮮血滴在船板上,瞬間被木板吸收。“幽冥之門後的‘守門人’是誰?”船夫抬起頭,鬥笠下沒有臉,隻有一團黑霧。“不是人,不是鬼,是‘執念’。”他伸出帶蹼的手,指向陳硯之,“他見過。”陳硯之渾身一震。他想起七歲那年,親眼看到母親被一個沒有臉的黑影帶走,當時母親塞給他一塊玉佩,說那是“鎮魂石”。此刻那塊玉佩正在他懷中發燙,隔著衣襟都能感到灼熱。“第二個問題,”沈青崖的臉色蒼白如紙,卻依然挺直脊背,“如何關閉幽冥之門?”船夫突然發出刺耳的大笑:“關不了。除非……用三百六十個生人的爽靈,做新的門釘。”烏篷船突然開始下沉,沙地上冒出無數隻手,抓住陳硯之的腳踝往下拖。沈青崖急忙將桃木劍塞回他手中,自己卻被更多的手抓住,漸漸沉入沙地。“去承天門!”他最後喊道,“那裡有鎮魂石!”陳硯之看著沈青崖消失在沙地裡,鬼市的燈火在他身後緩緩熄滅。他握緊發燙的玉佩,知道自己必須在天亮前趕到皇城,因為船夫說的“執念”,已經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那是母親當年被帶走時,臉上絕望的表情。
第十章承天門
承天門的銅鐘還在微微震顫,陳硯之翻牆而入時,正好看到一隊金吾衛舉著火把巡邏。他屏住呼吸躲在石獅子後麵,懷中的鎮魂石燙得像要燒穿皮肉。三日前驗屍時沈青崖說的話突然回響在耳邊:“長安城的地脈,就藏在承天門的地基下。”他沿著宮牆摸到承天門城樓,樓梯上積著厚厚的灰塵,顯然很久沒人上來過。但越往上走,越能聽到細微的滴水聲,像是有人在樓上哭泣。當他推開城樓大門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城樓中央懸著一具女屍,穿著皇後的翟衣,心口插著一柄金簪,正是二十年前因“巫蠱案”被賜死的廢後梁氏。她的腳下,散落著無數個一模一樣的鎮魂石,每個石頭上都刻著不同的名字,最上麵那個,是陳硯之母親的名字。“你終於來了,硯兒。”廢後突然睜開眼睛,空洞的眼眶裡流出兩行血淚,“二十年了,我一直在等你。”陳硯之感到鎮魂石在懷中炸開,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腦海——二十年前,梁氏並非死於巫蠱案,而是發現了幽冥之門的秘密。當時的守門人告訴她,隻要用三百六十個生人的爽靈獻祭,就能讓死去的太子複活。她偷偷用教坊司舞姬做試驗,卻被皇帝發現,最終被賜死在承天門上。“那些舞姬的爽靈,”廢後的屍體突然飄到他麵前,翟衣上的金線如活物般蠕動,“隻是‘門釘’的引子。真正的祭品,是擁有鎮魂石血脈的人——比如你,比如你母親。”陳硯之終於明白母親當年為何被帶走。鎮魂石並非鎮魂,而是開啟幽冥之門的鑰匙。他想起鬼市船夫的話,想起沈青崖砍下的小指,想起平康坊宅院裡那些哭泣的人臉——這一切都是一個局,從二十年前就開始的局。“幽冥之門的守門人,就是你對母親的執念。”廢後突然撕開自己的胸膛,露出裡麵跳動的黑色心臟,“現在,把你的鎮魂石給我,我們就能讓她活過來了……”陳硯之看著那顆心臟,突然想起三日前蘇小蠻臨死前的眼神——那不是怨恨,而是解脫。他猛地將懷中的鎮魂石擲向地麵,石頭碎裂的瞬間,無數道白光從裡麵飛出,正是近月來被抽走的雙靈。“我母親不會希望用彆人的命換自己的命。”他拔出桃木劍,劍尖直指廢後的心臟,“二十年前的債,今天該清了。”廢後發出淒厲的尖叫,翟衣化作無數黑蝶撲向他。陳硯之揮劍斬蝶,每斬斷一隻,就有一個名字從鎮魂石的碎片中消失。當最後一隻黑蝶被桃木劍釘在牆上時,他看到了母親的臉——她微笑著對他點頭,然後化作白光消散在晨霧中。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陳硯之走出承天門。金吾衛還在巡邏,銅鐘不再震顫,長安城的百姓們即將迎來新的一天,沒人知道昨夜有個年輕人,在承天門樓上埋葬了二十年的執念。但他知道,幽冥之門的秘密還未完全揭開,因為沈青崖的小指,還留在鬼市的沙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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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斷指
沈青崖的小指出現在京兆府的公案上時,陳硯之正在驗看新發現的屍體。那是第八具失蹤的舞姬,心口同樣有血洞,但這次不同的是,屍身旁邊放著一截斷指,上麵戴著沈青崖從不離手的青銅戒指。“斷指是今早被一個賣胡餅的小販發現的,”仵作低聲道,“就扔在西市口,用沈大人的官服包著。”陳硯之拿起斷指,切口平整,顯然是被利器斬斷。但奇怪的是,斷指上沒有絲毫血跡,反而泛著淡淡的青色,像是在福爾馬林裡泡過。他想起鬼市船夫的話——“一個問題,一根手指”,難道沈青崖用第二根手指換了另一個答案?“陳公子,”仵作突然指向屍體的手腕,“您看這個。”舞姬的手腕上有一圈牙印,齒痕細如針尖,與蘇小蠻化作厲鬼時的牙齒一模一樣。但更詭異的是,牙印周圍的皮膚呈現出魚鱗狀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銀光。陳硯之猛地想起沈青崖曾說過的話:“幽冥之門後不僅有鬼,還有精怪。有些精怪會披著人皮在人間行走。”他突然握緊斷指,青銅戒指硌得手心生疼。戒指內側刻著一個極小的“渡”字,那是沈青崖的私印。陳硯之將戒指旋開,裡麵中空,藏著一張卷成細條的紙條,上麵用朱砂寫著四個字:“金水橋底”。金水橋位於皇城大內,是連接太極宮和東宮的必經之路。陳硯之知道,那裡是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尋常百姓根本靠近不了。但沈青崖的斷指和紙條都在告訴他,幽冥之門的秘密,已經延伸到了皇宮深處。當他傍晚時分喬裝成小太監混入皇城時,正好趕上晚膳時分。宮女太監們提著食盒匆匆走過,沒人注意到這個低著頭的“小太監”正沿著宮牆朝金水橋摸去。橋下的河水泛著墨綠色,水麵漂浮著腐爛的荷葉,散發著腥臭的氣息。“你果然來了。”沈青崖的聲音從橋洞下傳來。陳硯之猛地拔出桃木劍,卻看到橋洞裡坐著一個人影,左手纏著繃帶,正在釣魚。那人緩緩轉過頭,正是沈青崖,但他的眼睛裡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漆黑。“沈大人!”陳硯之衝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你的眼睛怎麼了?你不是被鬼市的沙子埋了嗎?”沈青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細如針尖的牙齒:“我從來就沒離開過啊,硯之。”他猛地扯下繃帶,左手完好無損,小指還在原處,“或者說,離開的那個,才是假的。”陳硯之感到背脊發涼。他看著沈青崖的眼睛,看著那兩排尖牙,突然明白了——鬼市的船夫、承天門的廢後、平康坊的老者……這一切都是一個局,而他從一開始就走進了局裡。“你到底是誰?”他握緊桃木劍,劍尖微微顫抖。沈青崖緩緩站起身,身上的官服漸漸變成白色,正是蘇小蠻化作厲鬼時穿的衣服。“我是誰不重要,”他的聲音變得甜膩如蜜,“重要的是,你終於發現了……鎮魂石,不止一塊。”橋洞下的河水突然沸騰起來,無數隻手從水裡伸出,抓住陳硯之的腳踝往下拖。他看到沈青崖的臉在扭曲,漸漸變成母親的模樣,變成廢後的模樣,變成所有失蹤舞姬的模樣。“你母親的鎮魂石,隻是鑰匙的一部分,”母親的臉在他麵前微笑,“而你,是最後一塊。”桃木劍再次出鞘,但這次陳硯之不知道該刺向誰。當河水淹沒他頭頂時,他聽到第十二道更鼓聲再次響起,而這次,鼓聲來自他自己的心臟。
第十二章雙魚佩
黑暗中,陳硯之感到有人在吻他的嘴唇。不是戀人的溫柔,而是帶著血腥味的強製,冰冷的舌頭撬開他的牙關,將一顆滾燙的珠子送進他喉嚨。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沈青崖的臉近在咫尺,眼睛裡恢複了正常的瞳孔,左手小指卻依然不翼而飛。“醒了?”沈青崖鬆開他,嘴角還沾著血跡,“再晚一刻,你的三魂七魄就要被河水衝走了。”他們正躺在金水橋底的一艘小船上,船板上鋪滿了乾枯的荷葉。陳硯之摸了摸喉嚨,那顆珠子還在胸口滾動,散發著暖意。“剛才那個……是你嗎?”他想起母親的臉,聲音乾澀。沈青崖沉默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扔給他。那是一塊雙魚佩,一半是白玉,一半是墨玉,正是陳硯之母親當年留下的遺物。“幽冥之門的守門人,能化作你最思念的人模樣,”他低聲道,“剛才那個是守門人,不是我。”陳硯之握緊雙魚佩,白玉的一半溫潤如舊,墨玉的一半卻冰冷刺骨。他想起二十年前母親被帶走時,手裡就攥著這塊玉佩。“鎮魂石……就是雙魚佩?”“不全是。”沈青崖用僅剩四指的左手拿起玉佩,將兩半分開,“白玉是鎮魂石,墨玉是‘鎖魂玉’。當年梁廢後隻找到了白玉,所以沒能完全開啟幽冥之門。”他頓了頓,看向自己的斷指,“鬼市船夫告訴我,要關閉幽冥之門,必須同時擁有鎮魂石和鎖魂玉,還要……”“還要什麼?”沈青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濺在船板上,化作黑色的蝴蝶。“還要守門人的心頭血。”他抬起頭,眼睛裡閃過一絲決絕,“而守門人,就是我。”陳硯之如遭雷擊。他想起沈青崖驗屍時總是戴著青銅戒指,想起他畫符時指尖滲出的金色血液,想起他在鬼市毫不猶豫砍下的小指——原來從一開始,沈青崖就在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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