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虎骨祠.._槐香巷裡的孝子賢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章 虎骨祠..(1 / 1)

《虎骨祠》

第一章血色祭典

子時的梆子剛敲過第三響,林墨的筆尖在黃符紙上劃出最後一道朱砂線。窗欞突然傳來指甲刮擦的輕響,他握著狼毫的手頓了頓——這荒村野廟的西廂房,已經三年沒人敢靠近了。月光從破洞的窗紙漏進來,在青磚地上織出張牙舞爪的樹影。那刮擦聲又響了,這次帶著黏膩的水漬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從窗沿往下淌。林墨緩緩轉動脖頸,看見窗台上不知何時多了串濕漉漉的腳印,五趾分開,帶著尖銳的爪痕,一直延伸到房門。"道長,求您救救我們村吧。"蒼老的聲音混著寒風灌進來,門閂竟自己向上彈起。門外跪著個穿靛藍短打的老漢,後背佝僂得像張弓,手裡捧著個黑布包裹的木盤,盤裡三炷香正燒得劈啪作響。林墨瞥見老漢草鞋邊緣沾著的暗紅色泥塊,瞳孔微縮。這種血土他在《南疆異聞錄》裡見過,是生人精血滲入墳塋的征兆。他起身時桃木劍在劍鞘裡輕顫,這把光緒年間的法器已有半月沒這麼躁動過了。"李村長,"林墨的聲音比寒夜還冷,"您家三小子的生辰八字,可是屬虎的?"老漢撲通一聲磕在地上,額頭撞得青磚悶響:"道長明鑒!三郎他...他前日去後山砍柴就沒回來,今早隻在虎骨祠門口尋著這東西。"黑布從木盤滑落,露出七個白森森的指骨,指節處還套著褪色的紅繩——那是孩童戴的長命鎖。林墨數到第七根指骨時,劍鞘裡的桃木劍突然發出蜂鳴,震得窗欞上的積雪簌簌落下:"祠堂供奉的虎骨,可是少了左耳?是是是!"李村長連連磕頭,渾濁的眼珠裡迸出驚恐,"上個月給山神爺換香火,就見那虎首石像缺了半片耳朵,當時沒敢聲張...現在敢聲張了?"林墨冷笑,指尖夾起張鎮宅符,"等第七個屬虎的孩童出事才來找我?"黃符無火自燃,灰燼在空氣中拚出個扭曲的"祭"字。

第二章虎骨秘聞

祠堂的梁上積著百年塵灰,三十六個黑漆牌位在香霧中若隱若現。林墨舉著羅盤站在正廳中央,銅針瘋轉如陀螺,最後死死釘向供桌底下。那裡蜷縮著個穿紅襖的女童,辮子上係著的紅頭繩沾著幾片乾枯的虎毛。"小妹妹,"林墨放緩語氣,指尖夾著的鎮魂符微微發燙,"你看見的老虎,是不是左耳朵缺了半片?"女童突然咯咯笑起來,聲音像被砂紙磨過的銅鈴:"道長見過山君?"她緩緩抬起頭,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嵌著兩顆琥珀色的獸瞳,在香燭映照下泛著嗜血的光,"他說等湊齊七七四十九個童男童女,就能長出新耳朵啦。"供桌猛地炸開,木屑中躍出個黑影直撲麵門。林墨旋身甩出桃木劍,劍刃劈在腥臭的皮毛上,濺起的不是血,而是成團的黑蟻。那怪物落地時顯出身形,丈高的虎身頂著顆人臉,左耳垂果然缺了半片,傷口處凝結著暗紅的血痂。"乾隆五十六年黑風口命案,"林墨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劍穗上,桃木劍驟然紅光暴漲,"你在破廟吃掉的貨郎,腰間是不是掛著塊八卦玉佩?"虎妖的瞳孔驟然收縮,人臉上浮現出驚駭的神色:"你是...清虛觀的人?"它後退時撞倒牌位,露出牆根處的密道入口,青石板上刻滿了扭曲的符文,"那老東西的七星釘,竟還留著後手!"林墨踏前一步,劍指虎妖咽喉:"我師叔臨終前說,他在你左前爪留下的記號,會讓每隻被你害死的孩童,都在指骨上長出梅花烙印。"他瞥向供桌散落的指骨,果然每節指節處都有淡紅色的梅花紋,"這血飼禁術,練了多少年了?三百年..."虎妖突然獰笑,人臉嘴角裂到耳根,"還差二十三個童男,我的耳朵就能複原了!"

第三章密道驚魂

密道裡彌漫著腐肉與硫磺的混合臭味,林墨舉著的火折子照亮了兩側岩壁上的壁畫。第一幅是獵戶跪拜虎神,第二幅是活人獻祭,第三幅的虎首人身像已長出了完整的雙耳。他數到第十九幅時,腳下踢到個軟物,低頭看見半截孩童手臂,手腕上還套著銀鐲子,與李村長家丟失的三小子戴的一模一樣。"道長快走!"身後突然傳來女童的尖叫。林墨猛然後翻,原來立足之處裂開道地縫,暗紅的岩漿正汩汩上湧。那虎妖不知何時出現在女童身後,利爪穿透她的胸膛,卻沒流半滴血——女童的身體像個破布娃娃般癟下去,化作一捧混著虎毛的黃沙。"這小娃娃的魂魄,"虎妖用人言獰笑道,猩紅的舌頭舔過爪尖,"味道比她哥哥的還甜。"它每走一步,地麵就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岩壁上的壁畫開始滲出鮮血,順著溝槽彙成溪流,在地道深處聚成血池。林墨突然注意到血池中央的石台上,躺著個穿紅肚兜的男童,胸口起伏微弱。他認出那是前日在村口見過的張屠戶家的小兒子,當時這孩子正舉著糖葫蘆追蝴蝶。現在糖葫蘆還攥在手裡,糖衣卻早被血染成了黑紅色。"想救他?"虎妖用爪子撥弄著血池裡漂浮的童屍,"你師叔當年也是這樣,為了救個女娃,被我嚼碎了四肢。"它突然前撲,腥臭的口氣噴在林墨臉上,"他說要度化我,結果還不是成了我的補品?"林墨旋身避過,桃木劍在岩壁上劃出火星:"《度人經》雲:"眾生平等,皆可成佛。"可惜你連做畜生的本分都忘了。"劍穗掃過壁畫,濺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你可知這些壁畫是誰畫的?"虎妖的動作猛地僵住:"你...你怎麼會...萬曆四十三年,趙承業將軍斬殺猛虎後,親手刻下這些壁畫警示後人。"林墨劍尖挑起片虎毛,"可他沒料到,自己的副將為求長生,竟用活人精血修煉血飼禁術,把虎骨煉成了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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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銅符異動

三日後,林墨行至青峰鎮時,腰間的虎頭符突然發燙。這枚鎮壓虎妖的青銅令牌表麵,浮現出細密的裂紋,滲出的黑血在陽光下凝成詭異的符咒。他在鎮口茶寮歇腳時,瞥見說書先生折扇上畫著的"百虎圖"——那本該空著的第七十三隻虎位,不知何時多了個模糊的墨影。"客官可知曉?"鄰桌的貨郎壓低聲音,酒葫蘆在粗布衣裳上蹭出深色痕跡,"近來湘西官道不太平,說是有商隊在落馬坡遇著了"攔路虎",護衛的鋼刀都被啃成了鋸齒狀。"他比劃著老虎的尺寸,手影在茶桌上投出半人高的輪廓,"更邪門的是,那畜生專挑屬虎的客商下手。"林墨指尖撫過虎符上的裂紋,突然想起師叔臨終前的遺言:"血飼禁術需以血親為引。"他展開隨身攜帶的《星象秘圖》,發現昨夜的破軍星竟泛著血色。這顆主殺伐的凶星異變,往往預示著百裡之內將有屍山血海。當晚三更,客棧後院的老槐樹突然無風自搖。林墨推開窗,看見月光裡飄著數十片虎毛,每根毛根處都係著紅線。他捏訣點燃符紙,火光中浮現出七個扭曲的字:"虎母尋子,血債須償"。

第五章湘西屍虎

落馬坡的白骨堆在月光下泛著磷光。林墨踩著滿地斷裂的馬鞍前行,馬蹄鐵上的牙印深可見骨——這絕非普通野獸所為。他在一株被攔腰咬斷的古鬆下停住腳步,樹樁截麵殘留著暗紅色的齒痕,滲出的汁液竟帶著鐵鏽味。"道長是來替那畜生收屍的?"樹梢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林墨仰頭看見個穿綠羅裙的女子坐在枝椏間,發髻上插著支虎骨簪,裙擺下露出的赤腳沾著新鮮的虎血。她懷裡抱著個繈褓,裹布縫隙露出半隻毛茸茸的虎爪。桃木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刃直指女子懷中的繈褓。林墨看見那嬰兒的臉上長著細密的虎斑紋,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嵌著兩顆綠幽幽的獸瞳。這不是活人,而是用虎骨和嬰屍煉製的"養屍蠱"!女子突然化作一道綠光撲來,十指彈出三寸長的指甲:"殺我孩兒,還想走?"林墨旋身避過,卻見她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虎形,張口吐出團黑霧:"血飼禁術的真諦,你以為就這點本事?"霧中傳來萬千虎嘯,震得他氣血翻湧。當黑霧散去時,林墨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出現了上百隻紙紮老虎,每隻紙虎的眼眶裡都點著猩紅的朱砂。"這些紙虎,是用屬虎孩童的皮做的吧?"林墨冷笑,劍指女子懷中的嬰屍,"連指甲都帶著梅花印,和你兒子的一模一樣。"

第六章子母凶煞

血月再次升起時,紙紮老虎突然活了過來。它們踩著詭異的步伐圍成人陣,口中噴出的磷火在地上燒出八卦圖案。林墨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虎符上,青銅令牌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響,那些撲來的紙虎瞬間化為飛灰。"你毀我孩兒肉身,"綠裙女子的聲音變得蒼老如嫗,麵皮像樹皮般皸裂開來,露出底下的白骨,"可知我等了三百年?"她懷中的嬰屍突然睜開眼,發出不似人聲的咆哮,繈褓寸寸碎裂,現出半人半虎的原形——左耳朵赫然缺了半片!林墨瞳孔驟縮。這虎嬰的傷口與之前斬殺的虎妖一模一樣,連缺耳處凝結的血痂都分毫不差。他想起《禁術秘錄》中的記載:"子母凶煞,以母魂飼子屍,可令死者複生。"原來被斬殺的虎妖隻是子屍,真正的母魂竟藏在湘西!虎嬰突然撲向林墨咽喉,爪風帶著濃烈的屍臭。林墨舉劍格擋時,發現對方爪心貼著張泛黃的生辰八字——正是李村長家三小子的庚帖!那些被虎妖害死的孩童,不僅成了煉製虎倀丹的材料,還被用來做了複活子屍的藥引。"趙承業的後人,果然都是些背信棄義之徒!"綠裙女子狂笑,周身黑氣大盛,"當年他承諾隻要我守護一方平安,就保我子孫無憂,結果卻用十三子的精血布下困陣!"

第七章虎母真身

當綠裙女子的頭顱滾落在地時,脖頸處突然爆出團黑霧。林墨揮劍劈開黑霧,看見十三具穿著清代官服的屍體吊在半空,每個屍身都被鐵鏈穿透琵琶骨,心口插著桃木釘。這些屍體的右手食指上,都戴著枚刻有"趙"字的銀戒。"萬曆四十三年,"黑霧中傳來泣血的嘶吼,"趙承業將軍以十三子為祭,鎮壓我於虎骨祠下!"無數虎爪從霧中伸出,抓向林墨的雙目,"他承諾百年後放我自由,卻讓子孫世代看守,用活人精血加固封印!"林墨終於明白虎骨祠的真相。那位斬殺猛虎的趙將軍,竟是用親生兒子的血肉布下困陣!他看著黑霧中浮現的巨大虎影——這頭母虎的左耳朵完整無缺,卻在眉心處有個銅錢大小的窟窿,與虎頭符背麵的凹槽嚴絲合縫。"你以為虎符能鎮住我?"母虎的血盆大口中噴出黑風,卷起滿地白骨,"這十三具血親屍身,早已與我魂魄相連!"她猛地張口咬住虎符,青銅令牌瞬間布滿裂紋,林墨感覺丹田處的靈力正被瘋狂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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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血月終局

子時的梆子再次敲響時,血月升到了祠堂正上方。虎妖沐浴在妖異的紅光裡,缺耳處竟開始蠕動,新生的肉芽像蛛網般蔓延。它狂嘯著撲來,利爪撕裂空氣的銳響震落了梁上的積灰,百年前的塵土中混雜著孩童的骸骨,嘩啦啦砸滿一地。"七星釘歸位!"林墨將桃木劍拋向空中,劍身在血月映照下化作萬千光點,組成道家二十八星宿陣。他咬破中指在掌心畫下"敕令"二字,踏罡步鬥時吟唱的咒文讓密道劇烈搖晃:"坎離震兌分四象,乾坤艮巽定八方!"那些從血池伸出的手臂突然調轉方向,抓向虎妖的四肢,孩童的哭嚎聲彙聚成洪流:"還我耳朵!還我耳朵!"衝得虎妖連連後退。最前麵的正是穿紅襖的女童,她扯住虎妖的缺耳用力撕扯,琥珀色的獸瞳裡第一次露出恐懼。"不可能!你們的魂魄早該被我煉化了!"虎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利爪開始潰爛,那些被它吃掉的孩童魂魄,此刻正從它的血肉裡鑽出來。林墨接住落下的桃木劍,劍尖直指虎妖眉心:"師叔的七星釘不僅是殺器,更是養魂木。"他看見師叔當年留下的七星釘正在虎妖顱骨裡發光,那些被血飼禁術扭曲的符文,正順著釘眼滲出黑血,"每個被你害死的孩子,魂魄都被釘在了你的骨頭上,等的就是今日血月當空!"當劍鋒刺入的刹那,虎妖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趙承業!你騙我!你說過百年後放我自由的!"身體在血月照耀下寸寸碎裂,最終化作一捧混著虎骨的骨灰。東方泛起魚肚白時,林墨走出祠堂。李村長帶著村民跪在雪地裡,身後跟著七個空了的童棺。他摸出懷中的虎頭符,將其按在祠堂的鎮石上,符文金光流轉間,整座建築開始下沉,最終沒入地下,隻留下片平整的雪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道長,那些孩子..."李村長顫聲問。林墨望著天空盤旋的七隻紙鳶,每個紙鳶尾巴上都係著紅繩:"他們跟著風箏去投胎了。"他緊了緊背上的桃木劍,轉身走向下一個飄著血腥味的村落,"記得把祠堂舊址種滿桃樹,三月開花時,他們會回來看的。"

第九章血誓破局

危急關頭,林墨扯斷發髻,將滲血的發絲纏在桃木劍上。他想起《道門秘法》中的記載:"以己魂為祭,可召六甲神兵。"當劍鋒劃破掌心時,他立下血誓:"願以三魂七魄換天下太平,此誓,天地共鑒!"刹那間,落馬坡狂風大作,雲團在月光下聚成金甲神將的輪廓。母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黑霧中伸出無數虎爪抓向神將,卻被金光燒成灰燼。林墨踩著罡步來到十三具屍身前,發現每具屍體的咽喉處都刻著個"孝"字——這些趙家子孫,竟是自願成為封印的祭品!"癡兒!"母虎的聲音帶著哭腔,黑霧開始消散,"三百年前若不是趙承業背信棄義..."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林墨已將虎頭符按進她眉心的窟窿。青銅令牌與虎屍結合的瞬間,爆出刺目的金光,那些被囚禁的孩童魂魄從虎屍中飛出,在月光下化作漫天流螢。東方破曉時,林墨跪在趙家祠堂前。案上的十三盞長明燈突然同時熄滅,供桌下露出塊青石板,刻著"以仁心鎮凶煞,非以血親"八個字。他終於明白,真正的封印從不是殺戮,而是慈悲。

第十章符碎道成

三年後,江南水鄉。林墨已不再是那個背著桃木劍的年輕道長,鬢角生出的白發讓他看起來像個普通的教書先生。他在私塾後院種下的那株桃樹,今年第一次結出了果實——每個桃子的核上,都天然帶著虎頭符的紋路。中元節那晚,有孩童看見私塾先生在河邊燒紙。火光中,七個穿紅襖的孩子圍著他嬉笑,其中最小的女童辮子上,係著半片虎耳形狀的紅繩。當最後一張符紙燃儘時,林墨腰間的虎頭符突然碎裂,化作點點金光融入河水,照亮了水底沉睡的萬千虎魂。"道長可知,"打更人路過石橋時,聽見孩童們在唱新的童謠,"虎骨祠的桃花開了,紅得像血,甜得像蜜。"他抬頭望去,月光裡站著個模糊的身影,正將最後一枚桃木符釘在祠堂的殘碑上。林墨轉身離去時,背後傳來虎嘯龍吟。他知道,有些邪祟永遠無法被徹底消滅,唯有以仁心為鎖,慈悲為鏈,方能求得百年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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