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貓妖記._槐香巷裡的孝子賢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章 貓妖記.(1 / 1)

《貓妖記》

第一章槐月渡的青燈

暮春的雨總帶著三分纏綿,將槐月渡的青石板路潤得發亮。阿槐撐著油紙傘站在渡口,竹骨傘麵上落滿細碎的雨珠,像綴了一捧碎鑽。她穿件洗得發白的青布衫,發間彆著支舊銀簪,簪頭那點綠鬆石早磨得沒了顏色——這是她五十年前從一個迷路書生那裡討來的,如今書生的墳頭草怕都三尺高了。"姑娘,要搭船麼?"老艄公的烏篷船吱呀靠岸,船頭掛著盞馬燈,昏黃的光暈在雨幕裡漾開圈漣漪。阿槐收傘上船時,聽見船艙裡傳來細微的嗚咽聲,像有隻幼貓被踩了尾巴。"王伯,艙裡養了貓?"她撩開竹簾,看見個穿月白錦袍的少年蜷縮在角落。他約莫十六七歲年紀,墨發濕漉漉貼在額前,臉色白得像宣紙,懷裡卻死死抱著隻通體漆黑的小貓。那貓明明閉著眼,爪子卻深深嵌進少年的袖口,留下四個血洞。老艄公往爐膛添了塊柴,火星子劈啪炸開:"這後生在岸邊暈倒了,懷裡就揣著這貓。怪得很,雨下這麼大,他衣裳竟半點沒濕。"阿槐的目光落在少年腰間——那裡懸著枚青銅鈴鐺,鈴身刻著繁複的雲紋,隱隱有金光流轉。她指尖不自覺摩挲著發間銀簪,喉間泛起淡淡的腥甜。這種法器她認得,是龍虎山道士用來鎮壓邪祟的"鎮魂鈴",尋常妖物沾著就得魂飛魄散。"喵——"黑貓忽然睜開眼,那雙瞳孔竟是詭異的豎瞳,像兩泓淬了毒的古井。阿槐猛地後退半步,油紙傘"哐當"掉在船板上。她看見少年的脖頸處,有三道青紫色的指痕正緩緩滲出血珠。"它不是貓。"少年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掀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盤踞的墨色紋身——那圖案像團扭曲的霧氣,仔細看竟有無數張人臉在裡麵哭嚎。"我叫沈硯之,從京城來。這東西...是我在祖宅枯井裡發現的。"阿槐的指甲悄然變長半寸,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光澤。五十年前那個書生,心口也有類似的印記。那時她還是隻修了三百年的槐妖,不懂人間的規矩,隻覺得那書生身上的墨香好聞,便夜夜去他窗前聽書。直到某天夜裡,她看見個黑影從書生心口鑽出來,啃食他的魂魄。"你想活命麼?"阿槐彎腰撿起傘,傘骨在掌心轉了個圈。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青布衫上洇出深色的斑。"我可以幫你,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事成之後,把你腰間的鈴鐺送給我。"沈硯之的瞳孔驟然收縮:"你知道這鈴鐺?不僅知道,"阿槐輕笑一聲,指尖劃過船舷的木紋,那裡立刻浮現出一圈淡綠色的符咒,"我還知道你活不過今夜子時。那東西每吸食一次你的精氣,紋身就會更清晰一分。現在...它已經快成型了。"話音未落,黑貓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周身騰起黑霧。阿槐反手將沈硯之推到船艙外,自己卻被黑霧裹了個正著。她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像有人在耳邊嚼著脆骨。但下一秒,她的身體竟像柳絮般散開,化作漫天槐花瓣,又在三尺外重組人形。"原來是隻修了千年的槐妖。"黑霧裡傳來蒼老的聲音,像有無數人在同時說話。"難怪敢管老夫的閒事。這沈家小兒是我選中的容器,識相的就滾回你的老槐樹裡去!"阿槐吐出一口血沫,那血落在船板上,竟開出朵小小的白色槐花。她摘下銀簪,將靈力灌注其中,簪頭的綠鬆石突然亮起幽藍的光:"五十年前,你殺了那個給我講故事的書生。這筆賬,今日該清算了。"老艄公不知何時已不見蹤影,整艘烏篷船飄在白茫茫的水麵上,四周隻有雨聲和黑貓的嘶吼。沈硯之看著阿槐的背影,忽然想起臨行前祖母說的話:"若遇危難,可往江南槐月渡,尋一個發間簪綠石的女子。切記,莫要問她姓名,莫要與她對視..."他低頭看向懷中的黑貓,那畜生不知何時已沒了氣息,屍體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而沈硯之的心口處,那墨色紋身正像活物般蠕動著,漸漸爬上他的脖頸。子時的梆子聲從遠處傳來,阿槐的銀簪突然迸發出刺目的光芒。沈硯之看見無數槐樹枝從船板下鑽出,結成巨大的囚籠,將黑霧困在中央。而阿槐的身影在光華中漸漸變得透明,她的青布衫化作嫩綠的新葉,發間開出串串白花。"沈硯之,"她的聲音變得輕飄飄的,像風穿過樹葉,"鈴鐺...彆忘了..."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雨幕時,沈硯之發現自己躺在槐月渡的岸邊。烏篷船和老艄公都不見了,隻有腰間的鎮魂鈴還在微微發燙。他摸了摸心口,那墨色紋身已經消失,隻留下三道淺淺的疤痕,像三片槐樹葉。渡口的老槐樹下,放著個小小的布包。沈硯之打開一看,裡麵是支銀簪,簪頭的綠鬆石依舊黯淡無光。而布包的角落,繡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字:阿槐。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的眼睛,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眸子,在最後一刻竟盛滿了淚水。像暮春的雨,纏綿,卻又決絕。

第二章鎮魂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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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沈硯之在槐月渡尋到了一間廢棄的土地廟。廟門的朱漆早已剝落,神像的半邊臉塌在香案下,倒正好遮風避雨。他將阿槐留下的銀簪供在破碗裡,早晚三炷香——這是他從鎮上唯一的雜貨鋪討來的,掌櫃的說這是給死人用的紙錢香,晦氣得很,扔給他時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鎮魂鈴懸在香案邊,鈴身的雲紋比初見時淡了許多,倒像是生了層霧蒙蒙的鏽。沈硯之試過用靈力催動,可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金屬,就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彈開,耳邊甚至響起細碎的哭嚎,像有無數冤魂在鈴中掙紮。"這鈴鐺在吸食你的精氣。"蒼老的聲音突然從神像後傳來。沈硯之猛地轉身,看見個穿灰布道袍的老道士正蹲在神龕上,手裡捏著半塊啃剩的麥餅。道士約莫七八十歲年紀,頭發白得像雪,卻用根紅繩紮了個小揪揪,鼻梁上架著副缺了條腿的木框眼鏡,鏡片裂了道縫,看東西時總得歪著頭。"你是誰?"沈硯之按住腰間的匕首——那是阿槐留在布包裡的,柄上纏著圈褪色的青布條。老道士把麥餅渣撣在神像腦袋上:"龍虎山清虛觀,道號玄塵。說起來,你腰間那破鈴鐺還是我三百年前親手鑄的呢。"他忽然縱身躍下神龕,落地時像片羽毛般悄無聲息,"可惜啊,當年為了鎮壓"千麵鬼",折損了我半條修為。沒想到五十年前讓它跑了,還附在了個書生身上..."沈硯之的心猛地一沉:"你認識阿槐?槐月渡那棵老槐樹精?"玄塵摘下眼鏡,用袖口胡亂擦了擦鏡片,"當年她為了救那個書生,硬闖我的鎖妖塔,被我打斷了三條根須。嘖嘖,那時她哭得喲,整棵樹的花都掉光了,跟下了場雪似的。"老道士突然湊近,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嚇人,"小子,她是不是把本體精血凝成的槐花給你了?"沈硯之這才想起布包裡除了銀簪和匕首,還有個油紙包。他慌忙取出來打開,裡麵是朵乾枯的白色槐花,花瓣蜷曲發黑,卻隱隱透著股清甜的香氣。玄塵用兩根手指捏起槐花,放在鼻尖嗅了嗅,突然破口大罵:"蠢貨!這是千年槐妖的心頭血凝成的"往生花",吃了能起死回生!她倒好,就這麼給你當糖豆揣著!"話音未落,鎮魂鈴突然劇烈震顫起來,鈴身裂開道細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在流血。土地廟外傳來滾滾雷聲,明明是晴空萬裡,卻有烏雲從四麵八方湧來,遮得天地一片漆黑。"千麵鬼要出來了。"玄塵臉色驟變,一把將往生花塞進沈硯之嘴裡,"含住!千萬彆咽!這鬼東西附在你身上五十年,早就和你的魂魄纏在一起了。阿槐用本體困住它,不過是暫緩之計。現在她魂飛魄散,鎮魂鈴又出了裂痕..."沈硯之隻覺得喉嚨裡像含了團火,暖意順著喉管流遍四肢百骸。他低頭看向心口,那三道槐樹葉狀的疤痕竟泛起綠光,隱隱組成個繁複的符咒。鎮魂鈴的裂痕越來越大,裡麵傳來的哭嚎聲震得他耳膜生疼。"拿著這個!"玄塵扔來個黃布包裹,裡麵是柄桃木劍和一疊黃色符紙,"去槐月渡下遊的亂葬崗,那裡有座無碑墳,埋著五十年前那個書生。千麵鬼的本體就在墳裡,你必須在子時前用往生花的靈力催動鎮魂鈴,把它徹底封印!那你呢?"沈硯之看著老道士空蕩蕩的左袖——剛才沒注意,他的左臂竟齊肩而斷,傷口處纏著厚厚的布條,滲出血跡。玄塵咧嘴一笑,露出顆金燦燦的假牙:"我得去給那傻丫頭收屍啊。"他縱身躍上牆頭,灰布道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對了,那槐花彆咽太早,等見到書生的墳再吞。記住,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彆回頭——那是阿槐的魂魄在叫你,她舍不得你送死呢。"烏雲中劈下道慘白的閃電,照亮了老道士遠去的背影。沈硯之握緊桃木劍,轉身衝進漫天風沙裡。鎮魂鈴在他腰間瘋狂震顫,鈴身的裂痕已經蔓延到了鈴口,像隨時會碎成齏粉。

第三章無碑墳的低語

亂葬崗在槐月渡下遊三裡外的山坳裡,據說早年間發過場瘟疫,死了上百號人,屍骨就胡亂堆在那裡,天長日久竟壘成了座小土山。沈硯之趕到時,正趕上日落西山,殘陽把整片墳地染得血紅,風卷著紙錢灰在半空打著旋,像無數隻黑蝴蝶在跳舞。墳地裡沒有碑,隻有大大小小的土包,有些甚至塌陷下去,露出半截腐朽的棺木。沈硯之按照玄塵的囑咐,沿著最粗的那條白骨小徑往裡走——說是小徑,其實是無數屍骨被踩平後形成的通道,腳底下時不時傳來骨頭碎裂的脆響,像踩著曬乾的豆莢。鎮魂鈴的震顫越來越劇烈,鈴口的裂痕裡滲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開出朵朵暗紅色的小花,花莖上還纏著細小的人臉,張著嘴無聲地嘶吼。沈硯之覺得頭暈得厲害,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他看見阿槐穿著洗得發白的青布衫,站在渡口的老槐樹下朝他笑,發間的銀簪閃著光;又看見那個迷路的書生,正坐在槐樹下搖頭晃腦地念書,聲音朗朗,像山澗的清泉。"沈郎,等等我呀。"溫柔的女聲突然在身後響起,像阿槐生前說話的語氣。沈硯之的腳步頓了頓,玄塵的警告在耳邊炸開:"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彆回頭!"他咬緊牙關繼續往前走,可那聲音卻像附骨之疽般纏著他:"你看,這是你送我的銀簪呀,綠鬆石還亮著呢。"沈硯之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阿槐的銀簪明明在土地廟的香案上供著,簪頭的綠鬆石早就磨沒了顏色。"書生的墳就在前麵。"玄塵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腦海裡,像道驚雷劈開了迷霧。沈硯之抬頭望去,隻見墳地最深處有座孤零零的土包,上麵長著棵歪脖子槐樹,樹乾上刻著兩個模糊的字,像是"阿槐"。樹下果然沒有墓碑,隻有塊半埋在土裡的青石板,上麵爬滿了墨綠色的青苔。就在這時,鎮魂鈴突然發出聲刺耳的尖嘯,鈴身徹底碎裂開來!無數黑霧從碎片中湧出,在空中凝聚成個巨大的人形,沒有臉,隻有密密麻麻的眼睛,每個瞳孔裡都映著不同的人臉——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是被千麵鬼吞噬的冤魂。"沈硯之,把往生花交出來!"黑霧中傳來阿槐的聲音,帶著哭腔,"你鬥不過它的!快逃啊!"沈硯之看著黑霧中那張漸漸清晰的臉——那是阿槐的模樣,發間彆著銀簪,穿著洗得發白的青布衫,隻是臉色慘白,眼睛裡淌著血淚。他突然想起玄塵的話:"那是千麵鬼在模仿她的聲音,它知道你的軟肋在哪裡。我知道。"沈硯之輕聲說。他抬手摘下腰間的匕首,用儘全力刺向自己的心口!那三道槐樹葉狀的疤痕突然裂開,湧出碧綠的光芒,將他整個人裹在其中。黑霧發出淒厲的慘叫,像被烈火灼燒般向後退去。"你竟然把往生花種進了魂魄裡!"千麵鬼的聲音變得暴怒而驚恐,"瘋子!你這樣會魂飛魄散的!"沈硯之沒有回答。他能感覺到槐花在體內綻放,清甜的香氣從七竅中溢出,與碧綠的光芒交織成網,將黑霧牢牢困住。那些被困在霧中的冤魂發出解脫的歎息,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中。"五十年前,你為了救那個書生,把本體精血給了他。"沈硯之看著黑霧中阿槐的臉漸漸模糊,"現在,換我來救你。"他猛地將匕首從心口拔出,鮮血噴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朵巨大的血色槐花,朝著黑霧狠狠砸去!轟然巨響中,黑霧徹底消散,露出底下那座無碑墳。墳頭裂開道縫隙,裡麵躺著具早已腐朽的棺木,棺中卻沒有屍骨,隻有支斷裂的銀簪——簪頭的綠鬆石完好無損,在月光下閃著幽藍的光。沈硯之跪在墳前,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阿槐消散時那樣。他撿起那支斷裂的銀簪,與阿槐留下的那支拚在一起,剛好嚴絲合縫。原來五十年前,阿槐並不是"討"走了書生的銀簪,而是將自己的本體精血凝成簪子,送給了他。"阿槐,"沈硯之輕聲說,嘴角帶著笑意,"我好像看見你了。"月光下,墳頭的歪脖子槐樹上突然開滿了白色的槐花,紛紛揚揚地落下,像下了場雪。花瓣落在沈硯之透明的身體上,竟讓他漸漸凝實了些。遠處傳來玄塵的笑聲,帶著哭腔:"傻丫頭,你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做,對不對?所以才把往生花留給他..."沈硯之的意識漸漸模糊,他感覺自己飄了起來,像片槐花瓣,被風吹向遠方。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聽見阿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柔得像暮春的雨:"沈郎,這次換我給你講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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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槐月渡的新生

三年後,槐月渡。渡口的老槐樹還在,隻是比從前茂盛了許多,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樹下多了個茶攤,攤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件月白錦袍,墨發用根紅繩束著,腰間懸著枚青銅鈴鐺——鈴身的雲紋清晰,隱隱有金光流轉,隻是鈴口處有道細微的裂痕,像道淺淺的傷疤。"客官,喝碗槐花茶?"少年笑著遞過碗熱茶,茶湯清澈,飄著朵雪白的槐花,香氣清甜。他的眉眼間有種奇異的熟悉感,既像當年那個迷路的書生,又像三年前那個撐著油紙傘的槐妖。茶攤的生意很好,往來的船夫和客商都愛在這裡歇腳。有人問起少年的來曆,他總是笑著說:"我叫阿硯,家就在這槐樹下。"沒人知道他為什麼總在月圓之夜對著老槐樹說話,也沒人知道他腰間的鈴鐺為什麼會在風起時發出悅耳的響聲,像有人在輕輕哼唱。這天傍晚,個穿灰布道袍的老道士搖搖晃晃地走來,手裡捏著個酒葫蘆,頭發白得像雪,用根紅繩紮了個小揪揪,鼻梁上架著副新的木框眼鏡,鏡片擦得鋥亮。"玄塵道長,您來啦?"阿硯笑著給他斟茶,"今天的槐花剛摘的,特彆新鮮。"玄塵喝了口茶,咂咂嘴:"還是老味道。"他突然湊近,壓低聲音,"那丫頭最近沒鬨脾氣吧?我上次來,她還嫌我給她帶的桂花糕太甜。"阿硯無奈地搖搖頭:"她把您藏在樹洞裡的酒偷喝光了,現在正鬨彆扭呢。"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老槐樹的樹乾,樹皮上竟浮現出張模糊的人臉,眉眼彎彎,像是在笑。玄塵嘿嘿一笑,從袖中掏出個油紙包:"這是京城最有名的"稻香村"桂花糕,這次我讓掌櫃的少放了半糖。"他把紙包塞進樹洞,裡麵立刻傳來細微的響動,像有隻小手在扒拉油紙。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透過槐樹葉的縫隙灑下來,落在阿硯和玄塵身上,暖洋洋的。遠處的烏篷船吱呀靠岸,船頭掛著盞馬燈,昏黃的光暈在水麵上漾開圈漣漪。"對了,"玄塵突然想起什麼,"清虛觀新收了個小徒弟,眉眼長得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那孩子見了我就哭,說夢見棵會說話的老槐樹,還有個穿青布衫的姐姐給她講故事。"阿硯的動作頓了頓,眼底泛起溫柔的笑意。他低頭看向腰間的鎮魂鈴,鈴身的裂痕處隱隱有綠光流轉,像有顆綠鬆石在裡麵閃爍。風吹過槐樹林,帶來陣陣花香。阿硯仿佛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聲說:"沈郎,你看,今年的花開得真好啊。"他抬起頭望向天空,晚霞絢爛,像幅潑墨山水畫。遠處的渡口,有個穿青布衫的姑娘正撐著油紙傘,站在岸邊,發間彆著支銀簪,簪頭的綠鬆石在夕陽下閃著幽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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