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臨時會議室裡，煤油燈的火苗在鐵皮罩下跳動，將牆上掛著的“智械研究所”平麵圖映得忽明忽暗。淩夜站在地圖前，指尖沿著主樓輪廓劃了一圈，聲音沉穩如鐵：“根據葉嵐三天前發出的最後一條定位信號，她被困在研究所三層的‘極光實驗室’。但昨天淩晨，研究所的電力係統徹底癱瘓，外圍防禦也失靈了。”
龍武捏著戰術筆，在地圖上畫出三個紅圈：“東側圍牆有五具死徒遊蕩，北門崗亭堆著變異藤蔓，最麻煩的是地下車庫——熱成像顯示裡麵有至少十隻‘暗蝕者’，皮膚硬化，爪擊能穿透鋼板。”
“暗蝕者？”蘇清雅攥緊了醫療箱的背帶，指尖因用力泛白，“我之前在基地後山見過一隻，傷口會滲出黑色黏液，普通消毒水根本殺不死。”
“所以需要特製防化服。”淩夜抬手，從【時空之心】裡取出一套銀白色防護服，遞給龍武。防護服表麵泛著冷光，關節處嵌著密封膠條，“空間裡有二十套，能抵禦三級病毒侵蝕。另外……”他摸出個巴掌大的金屬盒，“熱成像儀，但隻能用三次，每次續航十分鐘。”
林薇扯了扯戰術背心的帶子，目光掃過地圖上的“主機房”標記：“我帶火焰噴射器。那些死徒皮糙肉厚，火焰能逼退它們。”她頓了頓，看向淩夜，“你確定要親自進去？這地方比上次救秦醫生危險十倍。”
“葉嵐在裡麵對吧？”淩夜反問，“她研究的是智能機械，研究所裡可能有能恢複通訊的設備。沒有通訊，我們的基地就像瞎子。”他環視眾人，“龍武製定滲透路線，林薇負責清障，秦醫生帶醫療組在入口接應。蘇清雅，你和我一組，記錄實時數據。”
秦婉推了推眼鏡，白大褂下露出戰術腰帶：“病毒泄露的風險有多大？”
“百分之四十。”淩夜調出從空間裡取出的研究所舊檔案，泛黃的紙頁上印著“智能病毒實驗失敗記錄”，“三年前，這裡進行過‘智能病毒’實驗，失敗後封存的樣本可能泄露。但葉嵐說過，她的實驗室有獨立的空氣淨化係統。”
龍武突然敲了敲地圖：“地下車庫的暗蝕者。如果從通風管道繞過去，能避開它們嗎？”
“通風管道直徑六十厘米，隻能單人通過。”淩夜點頭，“我和蘇清雅走通風管，你們從正門突進。二十分鐘後，我在三層平台彙合。”
會議結束，眾人開始檢查裝備。龍武將突擊步槍的彈匣壓滿，又在腰間掛了兩把戰術匕首；林薇往火焰噴射器裡加注燃油，金屬罐發出“哢嗒”的上膛聲；秦婉則將急救包裡的抗病毒血清換成了解毒藥劑——她記得淩夜說過，研究所的病毒可能對普通血清免疫。
蘇清雅幫淩夜整理戰術手套，指尖輕輕拂過他手背上的舊疤：“你上次為了救我，被變異犬抓成這樣……這次不許再冒險。”
淩夜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這次有你在，我更安心。”
淩晨三點，突擊小隊在基地後門集合。月光被烏雲遮蔽，四周漆黑如墨，隻有隊員身上的熒光條發出微弱的光。淩夜啟動【時空之心】的時間加速領域，周圍的風聲、蟲鳴都被放慢，連隊員的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出發。”龍武打了個手勢，小隊貓著腰衝向研究所圍牆。
圍牆上的鐵絲網掛著幾縷變異藤蔓，林薇抬手就是一發燃燒彈。橙紅色的火焰騰起，藤蔓發出“滋滋”的尖叫，很快化為灰燼。龍武用戰術刀砍斷斷裂的鐵絲，率先翻進院內。
院內一片狼藉。廢棄的實驗設備東倒西歪，地麵上凝結著黑色的黏液，散發出刺鼻的腐臭味。淩夜眯起眼睛，通過熱成像看到三具死徒正蹲在實驗樓門口，它們的脖子以詭異的角度扭曲，指甲深深插進地麵。
“左邊兩隻交給我。”林薇甩出兩枚閃光彈，強光中，死徒們捂著眼睛打滾。龍武趁機衝上前，突擊步槍的子彈精準穿透它們的太陽穴。第三隻死徒突然撲向蘇清雅，淩夜瞬移到她身側，長刀劃過死徒的咽喉，血漿濺在他的護目鏡上。
“三層平台彙合。”龍武對著通訊器低吼，帶著小隊衝向實驗樓正門。
實驗樓內，應急燈的黃光在走廊裡明明滅滅。牆壁上布滿抓痕，天花板的通風管道裡傳來細碎的響動——是暗蝕者在爬行。淩夜啟動時間加速，和蘇清雅鑽進最近的通風管。管道狹窄，兩人的戰術服被刮出幾道裂痕，但他們不敢停頓，耳邊隻有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還有十米到三層。”淩夜低聲道，指尖觸到管道壁上的鏽跡，“這裡有血跡，新鮮的。”
通風管突然震動，一隻暗蝕者的爪子從下方伸來，險些抓到蘇清雅的腳踝。淩夜瞬移過去，長刀刺穿它的左眼，暗蝕者發出刺耳的尖叫，縮回管道深處。
“快到了。”淩夜推開通風口的擋板，一股混著焦糊味的空氣湧進來。三層走廊裡，應急燈全滅，隻有實驗台的儀器發出微弱的藍光。龍武正靠在牆邊，給突擊步槍上膛，看到他們進來，點了點頭：“葉嵐在極光實驗室，門被密碼鎖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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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碼？”淩夜問。
“我試過，是她生日。”林薇翻出從研究員那裡搜來的筆記本，“0315，對嗎？”
淩夜輸入密碼，金屬門“哢嗒”一聲打開。實驗室裡，葉嵐正蜷縮在操作台前，她的白大褂沾著血漬，頭發亂蓬蓬的，麵前的電腦屏幕亮著，顯示著“病毒擴散模擬”的界麵。
“淩夜？”葉嵐抬起頭，眼鏡片上蒙著灰，“你們怎麼……”
“我們來接你了。”淩夜走過去，幫她摘下護目鏡，“研究所的情況怎麼樣？”
“病毒泄露了。”葉嵐的聲音發顫，“三天前，冷藏庫的備用電源失效，培養皿裡的‘智能病毒’樣本失控。現在整棟樓的通風係統都在傳播病毒，暗蝕者就是被感染的實驗體。”
“能修複通訊嗎？”龍武問。
葉嵐指向角落的服務器：“主服務器還在運行，但需要重啟。隻要能連接衛星天線，就能向外界發送信號。”
淩夜看向服務器，又看了看葉嵐蒼白的臉：“需要多久？”
“兩小時。”葉嵐說，“但暗蝕者可能隨時會闖進來。”
林薇端起火焰噴射器，對準門口：“我守著門，你們去弄服務器。”
淩夜拍了拍她的肩：“我和龍武去。蘇清雅，你陪葉醫生整理數據。”
蘇清雅扶著葉嵐走向操作台，葉嵐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調取病毒數據：“這種病毒的變異速度比前世快了三倍，普通的疫苗根本沒用……”她突然頓住，“等等，淩夜，你空間裡有沒有量子計算機？”
淩夜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有。在【時空之心】的科技區，等你恢複通訊，我就調出來。”
葉嵐的眼睛亮了：“那還等什麼？現在就重啟服務器！”
實驗室外，林薇握緊火焰噴射器，耳朵貼在門上。突然，金屬門發出“哐當”的撞擊聲，暗蝕者的爪子從門縫裡伸進來，在地板上劃出深深的劃痕。
“它們來了！”林薇大喊。
龍武抄起霰彈槍，對著門縫就是一發。暗蝕者的嘶吼聲在門外炸響，撞擊聲變得更加瘋狂。淩夜啟動時間加速，和龍武背靠背守在門口，每一次射擊都精準命中暗蝕者的要害。
“還有五分鐘！”蘇清雅的聲音從實驗室裡傳來，“服務器重啟成功了！”
“撐住！”淩夜咬著牙，長刀在手中嗡鳴。他感覺到【靈魂主宰】的力量在湧動，體內的腎上腺素飆升，時間加速的領域進一步擴大。
當服務器的綠燈亮起時，暗蝕者的撞擊聲突然停止。林薇顫抖著拉開門，門外躺著三具扭曲的屍體，它們的眼睛還泛著猩紅的光。
“成功了。”葉嵐抱著筆記本電腦，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信號已經連接到衛星，外界三小時內就能收到我們的位置。”
淩夜看著她，又看了看滿頭大汗的隊員，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有了通訊，有了葉嵐的技術，基地的未來，將不再黑暗。
“收隊。”他按下通訊器，“基地準備好迎接我們的英雄。”
小隊撤離時，淩夜回頭看了一眼研究所。月光下，實驗樓的輪廓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訴說著末世的殘酷，也預示著希望的曙光。而他知道，在這片廢墟之上，他們終將重建屬於自己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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