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卷著細雪掠過黎明城的城牆，將城垛上的積雪吹得簌簌作響。龍武站在北城牆的指揮台上，戰術望遠鏡的鏡片蒙著一層白霜。他身後的士兵們裹著厚重的軍大衣，槍口上掛著冰碴，目光卻死死鎖定著北方——那裡的地平線上，正湧來一片黑壓壓的鋼鐵洪流。
“城主，‘複興議會’的先鋒軍到了。”通訊器裡傳來艾米莉亞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規模比上次偵察的大三倍，有二十輛改裝坦克，五十輛裝甲運兵車，還有……”她頓了頓，“至少三十名異能者，其中有三個是元素係的。”
龍武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望遠鏡的金屬外殼。他記得三天前淩夜閉關前說的話：“議會的‘鐵血將軍’會親自帶隊，他們的目標是七天內拿下黎明城。”此刻，遠處的黑影越來越清晰——坦克的炮管泛著冷光，裝甲車上的“複興議會”標誌在雪地裡格外刺眼，就連士兵的鋼盔上都塗著血紅色的骷髏頭。
“全體警戒！”龍武對著通訊器大吼，“城牆防禦組進入一級戰備，重火力陣地檢查彈藥，異能者小隊待命！”
城牆上，士兵們迅速轉動沉重的火炮，炮口對準北方；城下的戰壕裡，工兵們快速鋪設反坦克拒馬；就連原本在市場區幫忙的居民們也被疏散到了地下掩體——這是淩夜下的死命令：所有非戰鬥人員必須進入避難所。
“來了！”了望塔上的哨兵突然大喊。
黑壓壓的先鋒軍停在了距離城牆一公裡外的開闊地。最前方的坦克群開始移動，炮管緩緩抬起；裝甲車上的機槍手探出半個身子，瞄準鏡閃爍著紅光；而在更後方，幾個身影懸浮在半空中——那是元素係異能者，他們的衣袍被風掀起，指尖躍動著幽藍或赤紅的能量。
“是‘冰棱’和‘赤焰’。”葉嵐的聲音從指揮室傳來，她正盯著全息投影裡的能量光譜分析，“冰棱是議會最年輕的元素使，能製造半徑五十米的冰牆；赤焰的火焰溫度能達到三千度，連合金裝甲都能融化。”
龍武握緊了腰間的戰術刀：“通知所有重火力點，優先打擊坦克和異能者。葉嵐，準備好電子乾擾，等他們進入射程就癱瘓他們的通訊。”
“明白。”葉嵐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乾擾裝置已經調試完畢，隨時可以啟動。”
先鋒軍的指揮官坐在坦克指揮塔裡，正是“鐵血將軍”本人。他望著遠處的城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淩夜的烏龜殼，今天我要親手砸碎它。”他拿起通訊器，“全體衝鋒！坦克群開火，異能者壓製城牆！”
“轟——”
第一聲炮響撕裂了雪野。坦克的主炮噴出火舌，高爆彈呼嘯著飛向城牆。龍武猛地伏低身子，炮彈在城垛上炸開，碎石和硝煙劈頭蓋臉砸下來。“所有重火力還擊！”他扯著嗓子喊，“瞄準坦克的炮塔和履帶！”
城牆上，林薇的“炎牙”小隊已經就位。她手持火焰槍，指尖的火焰燒得空氣扭曲：“弟兄們，給我打！燒穿他們的鐵殼子！”
火焰槍的光束劃破雪幕，精準命中一輛裝甲車的發動機艙。金屬裝甲在高溫下迅速變形，濃煙從車底湧出，坦克歪歪扭扭地停下。
“有效！”林薇大吼，“繼續！”
與此同時，議會軍的異能者們開始發動攻擊。“冰棱”雙手結印，前方十米內的空氣瞬間凝結成冰，數道冰錐呼嘯著射向城牆；“赤焰”則張開雙臂，一團赤紅色的火球騰空而起，目標直指城牆上的重火力陣地。
“小心！”龍武推開身邊的士兵，冰錐擦著他的肩膀釘進牆裡，碎冰飛濺。“啟動防冰屏障！”他大喊，“葉嵐，乾擾冰棱的能量輸出！”
葉嵐的手指在鍵盤上疾點，全息投影裡的能量流被強行切斷。“冰棱”的冰錐突然消散，他悶哼一聲，顯然受到了反噬。
“赤焰的火球！”了望塔上的哨兵尖叫。
火球重重砸在重火力陣地上，混凝土被融化成焦黑的漿液，幾名士兵被氣浪掀飛。但下一秒，凱瑟琳操控的“晶能防禦係統”啟動——隱藏在城牆後的能量護盾泛起淡藍色的光，將剩餘的衝擊波抵消大半。
“頂住！”龍武的聲音帶著嘶啞，“他們撐不過半小時！”
然而，先鋒軍的攻勢遠未結束。第二波坦克群開始推進，裝甲車上的機槍瘋狂掃射，子彈打在城牆上叮當作響；異能者們則分散開來，有的釋放冰霧乾擾視線，有的操控土刺從地下鑽出，試圖破壞城牆地基。
“報告城主！”通訊器裡傳來急促的聲音，“東城牆出現缺口！敵人用土刺炸開了三米寬的裂縫！”
龍武的心臟猛地一沉。東城牆是防禦最薄弱的地段，他原本計劃用晶能護盾加強，但葉嵐說設備需要調試——現在，缺口出現了。
“讓預備隊增援東城牆！”龍武吼道，“林薇，帶‘炎牙’小隊過去！用火焰槍封鎖缺口！”
林薇應了一聲，帶著隊員衝向東城牆。她躍上城垛，火焰槍噴出長長的火舌，將試圖爬進缺口的敵人燒得焦黑。“堵住缺口！”她大喊，“用沙袋！用石頭！”
士兵們瘋了一樣搬運沙袋，碎石從城牆上砸下，將缺口勉強堵住。但敵人的攻勢越來越猛，坦克群的炮火幾乎將城牆轟成了蜂窩。
“城主！”艾米莉亞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們截獲了議會的通訊——他們的目標是‘晶能反應堆’！”
龍武的瞳孔驟然收縮：“什麼？”
“他們在進攻東城牆的同時，派了一支彆動隊繞到西邊，試圖炸毀反應堆。”艾米莉亞調出全息地圖，“西邊的防禦相對薄弱，現在那裡隻有兩個哨塔！”
龍武的額頭滲出冷汗。晶能反應堆是黎明城的命脈，一旦被毀，整個城市的電力供應將徹底癱瘓，防禦係統也會失效。
“讓龍鱗小隊去西邊！”他咬牙道，“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反應堆！”
“收到！”通訊器裡傳來龍鱗小隊隊長的回應。
戰況愈發膠著。城牆上的士兵傷亡慘重，彈藥消耗過半；先鋒軍的坦克雖然被擊毀了七輛，但剩下的仍在瘋狂推進。龍武望著城外的鋼鐵洪流，握緊了戰術刀——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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