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城地下實驗室的熒光燈將金屬牆麵照得發白，葉嵐揉了揉發酸的眼眶，將最後一組數據錄入全息投影。屏幕上，"晶能技術資料包"的目錄正緩緩展開：基礎理論部分標注著"低階晶核共振原理"，應用層則是"家用晶能燈5）便攜儲能器100h）"等標注——這些都是她從淩夜空間裡翻出的舊世界技術，經過簡化後重新包裝的"非核心成果"。
"淩城主。"她抬頭看向門口，凱瑟琳抱著一個金屬箱走進來，金發在燈光下泛著栗色光澤，"您要的"偽裝版"晶能反應堆圖紙帶來了。"
淩夜接過箱子，指尖劃過表麵的暗紋——這是用舊世界防偽技術製作的"聯邦能源署"標識，"足夠以假亂真？"
"足夠。"凱瑟琳推了推眼鏡，"我在裡麵加了三處"技術陷阱"：反應堆冷卻管道的材質參數是錯的，儲能器的磁阻公式少了一位小數，還有......"她打開箱蓋，露出裡麵泛黃的圖紙，"最關鍵的聚變模塊，我改成了"理論驗證階段"的草稿。"
葉嵐噗嗤一笑："你這是怕金陵城偷學得太徹底？"
"不是怕。"凱瑟琳搖頭，"是讓他們知道，我們給的"甜頭"有限。"她轉向淩夜，"您確定要用這些"過時技術"換他們的核心？"
淩夜望著全息屏上跳動的數據——金陵城近三個月的通訊記錄顯示，他們最近在瘋狂收購舊世界的"生物酶製劑"和"納米纖維"，"金陵城的生物科技比我們領先至少十年。"他說，"但他們缺能源。舊世界的晶能技術雖然落後，但對他們來說，是能解燃眉之急的"及時雨"。"
他拿起桌上的資料包，"更重要的是，我們要讓金陵城覺得——和我們合作，比和議會合作更有"技術安全感"。"
三日後，金陵城主廳。
蕭承煜站在主位旁，目光掃過對麵的三人：淩夜穿著玄色唐裝，顯得沉穩儒雅；葉嵐抱著筆記本，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偶爾抬頭時眼裡閃過狡黠；凱瑟琳則倚著牆，手裡的金屬箱敞著，露出裡麵的"聯邦能源署"圖紙。
"城主，這是黎明城準備的"技術禮包"。"淩夜將資料包推到蕭承煜麵前，"包含基礎晶能理論、低功率應用設備圖紙，以及......"他頓了頓，"三套改良版的"舊世界晶核提純工藝"。"
蕭承煜的瞳孔微微收縮。晶核提純工藝是金陵城的"技術命門"——他們目前使用的提純技術是從舊世界廢墟裡挖出來的，效率僅30，而黎明城提供的工藝，根據資料包裡的測試數據，能將效率提升到55。
"城主真是慷慨。"蕭承煜的聲音帶著笑意，卻暗藏機鋒，"隻是不知，黎明城想要什麼回報？"
"金陵城的"生物酶製劑"。"葉嵐突然開口，推了推眼鏡，"我們需要用於晶核存儲的"生物穩定劑"，貴城的"藍菇酶"是目前已知最穩定的。"
"藍菇酶？"蕭承煜挑眉，"那是金陵城生物實驗室的絕密項目，連議會都未必知道......"
"我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凱瑟琳插話，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圖紙，"比如貴城最近在研究的"納米纖維防彈衣"——舊世界的資料裡，這種材料的防穿刺等級是普通防彈衣的三倍，但成本極高。我們能用晶能儲能器的技術，換你們的納米纖維生產線。"
蕭承煜的手指在桌麵輕輕叩擊，發出規律的聲響。他在權衡：生物酶和納米纖維是金陵城的"技術名片"，但晶能技術能解決他們的能源危機；而納米纖維生產線一旦泄露，可能引來議會的注意......
"城主覺得，這樣的交換如何？"淩夜突然笑了，"我們不要貴城的全部技術，隻要能讓基地自給自足的部分。剩下的......"他看向蕭承煜，"可以作為"後續合作"的籌碼。"
蕭承煜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城主稍等。"他走進後廳，再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個檀木盒子。
"這是金陵城的"千年人參"。"他將盒子推到淩夜麵前，"傳說能延長異能者壽命。另外......"他壓低聲音，"貴城要的"藍菇酶"樣本，我讓人明天送到。但納米纖維生產線的事，需要再談談。"
淩夜打開盒子，裡麵躺著一支參須泛著金光的乾參。他能感覺到，這東西裡蘊含著磅礴的生命能量——足夠讓一個瀕死的異能者多撐三個月。
"成交。"淩夜合上盒子，"一周後，我們派技術人員去金陵城，現場調試晶能設備。至於納米纖維......"他笑了笑，"等我們看到藍菇酶的樣本，再談。"
蕭承煜點頭，目光掃過葉嵐和凱瑟琳："二位的名字，我會記在金陵城的"貴賓冊"上。"
送走使者後，葉嵐立刻翻出資料包裡的"陷阱"圖紙："蕭承煜肯定會對提純工藝動手腳，我們得提前準備。"
"不必。"淩夜將檀木盒子收進空間，"他要的隻是拖延時間。等我們的晶能設備到位，金陵城的能源危機緩解，自然會急於和我們深化合作。"他轉向凱瑟琳，"你那邊，把"聯邦能源署"的偽造身份再完善些——下次談判，讓他們以為我們是舊世界遺留的"技術傳承者"。"
凱瑟琳挑眉一笑："沒問題。對了，城主，我建議把"晶能技術"包裝成"黎明重工"的產品。"她指了指牆上的標誌，"用舊世界的工業品牌，更有說服力。"
淩夜點頭："就這麼辦。"
窗外，雪粒子敲打著玻璃。淩夜望著遠處的黑風峽方向，【時空之心】微微發燙。他知道，這場技術交換隻是開始——當金陵城嘗到晶能技術的甜頭，當他們的生物科技與黎明城的晶能結合，或許能碰撞出更耀眼的火花。
而更重要的是，通過這場交易，他向所有勢力傳遞了一個信號：黎明城，不僅有防禦，有資源，更有不可替代的技術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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