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哨站的通訊室裡，龍武對著加密通訊器按下發送鍵。他的麵前攤著三張地圖：一張是西部礦脈分布圖，一張是變異潮汐遷徙路線圖，還有一張是深泉城周邊的勢力分布圖。
“淩城主，西進報告已發送。”他對著通訊器說，“重點信息有三項：第一，西部‘星苔沼澤’的‘星能晶’儲量遠超預期，初步估算可供黎明城使用二十年；第二，變異潮汐的威脅加劇，上月已造成西境哨站三分之一的防禦工事損毀；第三，深泉城內部出現分裂，軍事總長趙雄暗中與議會殘部接觸，可能需要……乾預。”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片刻，淩夜的聲音傳來：“龍隊，你需要的支援是什麼？”
“工程技術人員，至少五十名，擅長沙漠施工和抗災建築；裝備方麵，需要五百套‘防塵作戰服’、二百台‘溫控型’晶能發電機，以及……”龍武頓了頓，“十支‘影衛’小隊，專門應對變異獸群和議會殘部的偷襲。”
“批準。”淩夜的聲音沉穩，“葉嵐團隊會優先處理西部的技術需求，三天內給出‘防塵作戰服’的設計圖；工程兵由蘇清雅協調，從東境抽調；‘影衛’小隊明天出發。”他停頓了一下，“深泉城的問題，你自行處理——但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整合’，不是‘征服’。”
“明白。”龍武掛斷通訊，揉了揉發酸的後頸。窗外的風卷著沙粒拍打在玻璃上，他望著遠處連綿的沙丘，想起三天前的一次巡邏——當時，他們遭遇了議會殘部與變異獸的聯合襲擊，一名年輕的“影衛”戰士犧牲了。
“報告都送到了？”他問身邊的通訊兵。
“送到了。”通訊兵遞來一份紙質文件，“這是深泉城近期的貿易清單，他們用‘星苔’換了我們二十挺重機槍，但……”他壓低聲音，“清單裡有‘腐骨教’的徽章。”
龍武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翻開清單，最後一頁果然印著一個青灰色的骷髏頭——那是腐骨教的標誌。“趙雄在玩火。”他低聲道，“通知‘影衛’，重點監視深泉城的軍火庫和議會大廈。”
次日清晨，龍武帶著“影衛”小隊潛入了深泉城。他們偽裝成商隊，拉著幾車“星苔”進入城門。就在通過城門檢查點時，一名“影衛”突然用匕首劃破手掌，將鮮血滴在地上——這是預先約定的暗號。
埋伏在城門兩側的“影衛”立刻行動，用消音器手槍擊倒了四名守衛。龍武趁機衝進議會大廈，直奔頂層的“密室”。
“龍隊，找到了！”一名“影衛”舉著攝像機，“這是趙雄與議會殘部的談話記錄。”
錄像裡，趙雄叼著雪茄，對麵坐著個滿臉刀疤的男人——正是議會殘部的頭目“蝰蛇”。“……黎明城的‘星能晶’最多撐三年，到時候你們深泉城怎麼辦？”蝰蛇冷笑道，“不如加入我們，用你們的礦脈換我的變異獸。”
趙雄大笑：“換？我要的是整個西部的控製權。等淩夜那小子被變異潮汐困死，我就是西部的王！”
龍武握緊拳頭，手指關節發白。他調出通訊器，給淩夜發了條加密信息：“深泉城城主趙雄勾結議會殘部，意圖背叛。請求授權……”
信息發送成功的提示剛跳出來，通訊器就響了。淩夜的聲音傳來：“龍隊，我看到了。但暫時不要動手——趙雄還有用。你把證據傳給蘇清雅，讓她通過‘內政部’發布‘深泉城貿易違規通告’，斷他們的資源補給。”
龍武愣了愣：“為什麼？”
“趙雄越囂張，越容易暴露自己。”淩夜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等他的罪行坐實，深泉城的百姓會自己選擇站在哪邊。”
龍武沉默片刻，點頭：“明白。”他關閉通訊器，對“影衛”小隊說：“撤退。把錄像帶交給蘇主任。”
三日後，深泉城的街頭貼滿了《黎明城內政部通告》。通告裡詳細列舉了趙雄與議會殘部勾結的證據，並宣布“暫停深泉城與黎明城的貿易往來，直至調查結束”。
趙雄在議會大廈裡摔碎了茶杯：“淩夜！你敢斷我的糧？”
“不是我斷的。”蘇清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穿著一身職業套裝，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是《黎明法典》斷的。《法典》第三章第十二條：‘任何與危害文明存續的勢力勾結者，剝奪其貿易權。’”
趙雄盯著她，突然笑了：“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深泉城的地下河能養活所有人，我不怕！”
“但你的百姓怕。”蘇清雅調出一組照片，“這是昨天拍的——深泉城的孩子們在排隊領水，隊伍有兩公裡長。如果貿易中斷，下個月他們連水都喝不上。”
趙雄的臉色變了。他轉身看向窗外，隻見城外的荒野上，幾支“影衛”小隊正在搭建臨時的“流動水站”——那是葉嵐團隊用晶能技術製造的便攜式淨水器，每天能處理五百噸地下水。
“你輸了。”蘇清雅輕聲道，“不是輸給我，是輸給了人心。”
趙雄猛地轉身，抓起桌上的槍：“我不會認輸！”
“但你已經沒機會了。”龍武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帶著“影衛”小隊走進來，槍口對準趙雄，“淩城主說了，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出議會殘部的名單，停止勾結，否則……”
趙雄的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龍武收起槍，對蘇清雅說：“接下來怎麼辦？”
“讓深泉城的百姓自己選。”蘇清雅笑了，“他們會明白，誰才是真正為他們好的人。”
窗外，深泉城的夕陽把城牆染成金色。龍武望著遠處的沙丘，想起淩夜的話：“西部的挑戰，從來不是變異獸或敵人，而是人心。”
他知道，真正的“西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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