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白熾燈通宵未熄，秦婉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映得她的臉有些發白。她盯著培養皿中的淡綠色液體，手指懸在“確認”鍵上，遲遲沒有按下。
“秦醫生，溫度參數已經穩定在25c。”助手小吳的聲音帶著緊張，“和您記錄的最優條件一致。”
秦婉深吸一口氣。培養皿裡的液體，是她用“諾亞”船帶回的“淨化之源”樣本，結合前世記憶中的生物酶技術，曆經十七次失敗後終於調配出的“淨化試劑”。此刻，它正與一塊被“深淵電鰻”病毒汙染的土壤樣本發生反應——這是她用三天時間，從東防線邊緣的汙染區挖來的。
“開始注入。”她輕聲下令。
微量注射器將半毫升試劑緩緩注入土壤樣本。實驗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小吳握著監測儀器的手微微發抖，屏幕上的數值開始跳動：
病毒活性：98→92→85→……→12→7→3→0！
“成功了！”小吳尖叫出聲。
秦婉的指尖微微顫抖，她湊近觀察皿，隻見原本泛著幽綠熒光的土壤逐漸恢複了褐色，表麵的黏液也開始凝結、脫落。她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一塊土壤，放在電子顯微鏡下。
屏幕上，原本扭曲的病毒顆粒正在崩解，露出了被包裹在內部的星能晶碎片。
“病毒活性完全消失了！”小吳的聲音帶著哭腔，“而且……”他指著另一側的培養皿，“看這裡！”
那是半隻被輕微感染的小白鼠。三天前，它的後腿開始潰爛，皮膚下鼓起詭異的膿包。但此刻，它正用爪子扒拉著籠子，黑溜溜的眼睛滴溜溜轉著，哪裡還有半點感染跡象？
“我給它注射了稀釋後的試劑。”秦婉的聲音帶著哽咽，“劑量隻有標準量的十分之一……但它體內的病毒被中和了。”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淩夜走了進來。他的黑色風衣上還沾著外麵的寒氣，但目光卻亮得驚人：“這就是你說的‘曙光’？”
秦婉轉身，眼眶泛紅：“比曙光更亮。”她將顯微鏡下的圖像投影在全息屏上，“病毒的核心結構是星能晶的變異體，而‘淨化之源’中的活性成分能精準識彆這種變異，破壞其基因鏈。更重要的是——”她調出另一組數據，“試劑對人體的副作用極小，目前實驗的小白鼠沒有出現任何排異反應。”
淩夜的指尖輕輕拂過全息屏上的圖像，聲音低沉卻有力：“能大規模生產嗎？”
“難點在原料。”秦婉皺眉，“‘淨化之源’樣本隻有‘諾亞’船帶回的五升，而每一升隻能提取十毫升有效成分。如果我們能找到星能晶的純淨礦脈……”
“會有辦法的。”淩夜打斷她，“龍武昨天傳來消息，金陵軍的‘噬魂者’無人機墜毀點附近，發現了星能晶礦脈的蹤跡。等我們拿下那裡，原料問題就解決了。”
秦婉眼睛一亮：“真的？”
“比真的還真。”淩夜笑了笑，“而且，我需要你研發另一種衍生品——能直接注射進人體的‘淨化針劑’。前世，我見過太多被病毒感染的士兵，他們在痛苦中死去，卻連屍骨都留不下。”
秦婉的拳頭微微握緊：“我會儘快。”
深夜，實驗室的燈光依然明亮。秦婉坐在操作台前，看著培養皿中的試劑逐漸成型。她想起三天前，淩夜第一次來找她時的場景——那時，她正因為“淨化之源”的研究陷入瓶頸而沮喪，而他隻是遞給她一杯熱咖啡，說：“彆著急，你需要的是時間和耐心。”
現在，時間給了她答案，而耐心，終於換來了希望。
“秦醫生！”小吳突然衝進來，“基地廣播說，東防線傳來了捷報！”
秦婉抬起頭，隻見全息屏上，東境的火光正在熄滅，取而代之的是黎明城的旗幟。她知道，這是淩夜的戰略奏效了——當金陵軍陷入陷阱時，他們的補給線被切斷，而黎明城的“影衛”部隊正在打掃戰場，回收物資。
“秦醫生，”小吳的聲音帶著興奮，“剛才收到消息，繳獲的物資裡有二十箱液態氮！凱瑟琳工程師說，足夠讓相位炮充能十次！”
秦婉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她知道，這隻是開始。當“淨化之源”的試劑大規模應用，當星湖水電站的電力重新點亮城市的燈火，當被汙染的土地重新長出莊稼……末世的陰霾，終將被驅散。
而這一切，都源於眼前這個男人——他用十年的記憶，換來了重生的機會；用逆天的異能，為人類撐起了一片希望的天空。
實驗室外，晨霧漸散。秦婉望著窗外的天空，輕聲說道：“淩先生，這一次，我們一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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