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的異能研究院位於黎明城東南側的“星耀穀”，這裡原本是一座廢棄的半導體工廠，如今被改造成了一座充滿科技感的銀色建築群。實驗室中央的全息屏上，跳動著複雜的神經信號圖譜，數十名穿著白色研究服的研究員正盯著屏幕，手指在虛擬鍵盤上快速敲擊。
“秦醫生！”一名年輕研究員突然喊道，“3號實驗體的腦波頻率出現異常波動！”
秦婉聞聲快步走來，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她今天穿著一件淡藍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結實的手腕——那是常年握手術刀留下的痕跡。“調出實時監控。”她對著空氣說，全息屏立刻切換出3號實驗體的畫麵：那是一個年輕男子，閉著眼睛躺在腦波儀上，後頸插著三根銀色導線，連接著“星鋼”製成的神經接口。
“他叫陳默，是‘影衛’的誌願者。”秦婉解釋道，“我們正在測試‘靈魂共鳴’技術——通過‘星鋼’導線直接連接大腦神經，嘗試實現意識層麵的信息傳遞。”
“進展如何？”
“前三天，我們隻能傳遞簡單的圖像和情緒。”秦婉調出一組數據，“但今天早上，陳默突然能‘感知’到隔壁實驗室的葉工在調試設備——他描述說‘看到了閃爍的藍光，聽到了鍵盤敲擊聲’。”
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淩夜穿著深灰色風衣，腕間的“時空之心”吊墜泛著幽藍微光。他徑直走到全息屏前，目光掃過陳默的腦波圖譜：“這是‘靈魂主宰’的衍生應用？”
“是的！”秦婉眼睛一亮，“您之前說過，‘靈魂主宰’的本質是‘意識共鳴場’，我推測如果能用‘星鋼’模擬這種場域，或許能讓異能者在短時間內共享思維。”她調出另一段影像：林薇穿著戰術背心，手持“炎牙”噴射器，正對著模擬靶射擊。全息屏上，她的動作與陳默的腦波圖譜完全同步——當林薇扣動扳機時，陳默的腦波出現一個尖銳的峰值。
“林薇是第一個成功案例。”秦婉解釋，“她昨晚主動申請測試，說‘想試試和老大心有靈犀的感覺’。”
“效果如何？”淩夜問。
“她能清晰感知到我的動作意圖。”林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她抱著戰術頭盔，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剛才我假裝要扔手雷，陳默在另一邊喊‘小心左邊’——他真的看到了我腦海裡的畫麵！”
淩夜的嘴角微微揚起。他想起前世在末世戰場，自己與戰友們靠手勢和口號配合，常常因為信息滯後付出慘重代價。如果“心靈網絡”能實現思維共享，部隊的協作效率將提升數倍。
“但風險呢？”蘇清雅的聲音從實驗室另一側傳來。她抱著一份文件，表情嚴肅，“陳默的腦波圖譜顯示，長時間連接會導致神經元過載。剛才他出現了惡心、頭痛的症狀。”
秦婉點頭：“我們限製了單次連接時間，最長不超過十分鐘。但長期使用是否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損傷，還需要觀察。”
淩夜走到陳默身邊，蹲下身：“感覺怎麼樣？”
陳默睜開眼睛，臉色有些蒼白：“剛開始很清晰，像和老大共用一個大腦……但後來太陽穴開始疼，像被鑽頭鑽一樣。”
“停止今天的測試。”淩夜起身，“秦醫生，記錄下他的生理數據，明天調整‘星鋼’導線的電流強度。”他轉向葉嵐，“葉工，你們電子組能不能開發一個‘意識緩衝器’？用‘時空之心’的空間特性，暫時儲存過載的神經信號。”
“可以試試。”葉嵐調出平板，“我在研究‘星鋼’的記憶存儲功能，或許能結合‘時空之心’的時間減速，把神經信號的傳輸速度降低到安全範圍。”
“另外。”淩夜看向林薇，“你今天測試時，有沒有‘看到’其他東西？比如……未來的畫麵？”
林薇愣了一下：“沒有。但陳默說他‘聞到了消毒水味’——可實驗室今天沒消毒。”
實驗室突然安靜下來。秦婉的瞳孔微縮：“消毒水味……陳默的記憶裡沒有這個場景。難道是……意識共享時的‘乾擾項’？”
“或者是……另一個意識體的殘留。”淩夜的聲音低沉下來。他想起前世在“諾亞”號殘骸裡發現的“意識碎片”，那些被“星塵病毒”汙染的意識，曾在他的夢境裡出現過類似的“幻嗅”。
“需要進一步驗證。”秦婉迅速記錄下這一點，“明天增加腦波掃描的維度，重點監測‘異常記憶碎片’的出現頻率。”
散會時，淩夜單獨留下秦婉：“這個項目，保密級彆提升至‘最高’。”
“明白。”秦婉點頭，“但……您覺得‘心靈網絡’的終極形態會是什麼？”
淩夜望著窗外的星空：“當它能連接千萬人時，或許能構建一個‘集體意識’——共享知識、經驗，甚至情感。但那需要解決兩個問題：一是如何避免‘意識汙染’，二是如何平衡個體與集體的獨立性。”
秦婉若有所思：“就像……把人類變成一個‘超級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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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淩夜搖頭，“更像……讓每個大腦都能直接訪問‘人類知識庫’。”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用‘靈魂主宰’作為接口，用‘星鋼’作為傳輸介質——這或許能打破‘知識壟斷’，讓普通人也能快速掌握高端技能。”
秦婉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是這樣，帝國的教育體係將徹底革新。培養一個工程師的時間，或許能縮短到三個月。”
“但倫理問題會更複雜。”淩夜提醒，“比如，是否允許強製連接？如何保護個人隱私？這些問題，需要蘇清雅和法律部儘快製定準則。”
走出實驗室時，林薇迎上來：“老大，我剛才和陳默聊了，他說下次測試想試試‘共享戰鬥經驗’——他想學我的近戰技巧。”
淩夜笑了笑：“可以。但記得戴好‘意識緩衝器’。”他拍了拍林薇的肩膀，“未來的帝國，需要更多像你們這樣的‘連接者’。”
夜色漸深，星耀穀的燈光依然明亮。秦婉站在實驗室的落地窗前，望著遠處正在建設的“星環”裝置，輕聲道：“心靈網絡……或許這真的是異能的新紀元。”
而在更深的地下，“時空之心”的空間裡，淩夜正站在一片虛無中。他的麵前漂浮著陳默的腦波圖譜，與林薇的意識碎片交織成一張若隱若現的網絡。
“靈魂主宰……”他輕聲低語，“原來你真正的力量，是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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